“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呢,你說是吧。”
第37章
祁夏璟以為, 他話說的已經足夠直白。
卻見黎冬蹙起清秀的細眉,半晌問起截然無關的問題:“烏青是昨天撞到的地方嗎?”
人潤水眸滿是擔憂,見他不說話, 便抬手輕拽他袖口,輕聲道:“怎麼不說話, 傷口嚴不嚴重?”
“沒看。”
祁夏璟語態散漫倦怠,桃花眸卻沒放過黎冬臉上任意細微的表, 右手反握的手,勾隨口道:“不過骨頭應該沒斷。”
什麼骨頭應該沒斷。
黎冬聞言皺眉更深, 也不顧祁夏璟在大庭廣眾下和十指相扣, 語速不自覺加快:“去你辦公室好不好, 我幫你理一下, 十分鍾就可以。”
今天沒有手安排,查房後的時間相對自由, 出十分鍾給祁夏璟看傷還是綽綽有余。
祁夏璟的獨立辦公室離黎冬的不遠,選在走廊盡頭較僻靜的地方, 不問診的時候鮮有人經過。
這還是黎冬第一次來祁夏璟辦公室,桌面隻擺著幾本筆記和病例,意料之中的簡潔。
關門落鎖的清脆聲響起,連帶著心尖跟著錯拍兩下;黎冬自以為面鎮定,轉便對上祁夏璟的戲謔眼神。
男人走到窗邊,骨節分明的手拽著深灰的遮簾拉,窗外大片盡數被遮擋在外,一瞬間,明亮的辦公室變得昏暗無。
黎冬困地緩慢眨眼, 抬眸看向窗邊側的祁夏璟, 男人深邃的側臉廓在黑暗中被削去幾分凌厲。
這應當是一時的錯覺, 因為辦公室下一秒便響起祁夏璟漫不經心的低聲:“不是我服麼。”
封閉空間並不算寬敞,男人邁著長隻幾步便走到黎冬邊,俯,懶懶勾問:“黎醫生張什麼。”
自以為瞞很好的小心思被破,黎冬不自然別過視線,生地為轉移話題:
”為什麼要拉上遮窗簾?”
像和其他人的辦公室,醫院標配都是最普通的米白窗簾,隻用來遮蔽強。
並不像這裡,目的仿佛是想把所有亮都隔絕在外。
這床遮簾,是祁夏璟自己要求安裝的。
“有時要在辦公室換服。”
男人輕描淡寫的解釋略顯牽強,似是不願多談這個話題,轉走向隔斷簾後的病床坐下,背對著黎冬下外套。
昏暗環境裡視覺被剝奪,余下就會倍敏,黎冬看著男人垂眸,慢條斯理地解開袖扣,耳邊是料發出的聲響,細微卻聽的人心尖發。
早就知道祁夏璟材很好,可過於直觀的面對時,黎冬還是眼皮輕跳。
男人應當有堅持在健,完的倒三角形材肩寬腰窄,附著在骨骼上的壯卻不過分,勁瘦實的腰腹線條利落,背影極富有力量。
唯一突兀的,只有後背蝴蝶骨位置的烏青,猙獰地大片蜿蜒在男人背脊。
黎冬心一,再顧不上想其他:“紅花油有嗎。”
“有,”祁夏璟臂彎裡掛著服,左臂堪堪擋在前,隨意道,“桌子右邊第一個屜。”
拉開櫃子,半屜的星雲棒棒糖讓黎冬微愣,迅速找到小瓶紅花油,回到病床邊給祁夏璟上藥。
氣溫降低瓶冰涼,黎冬倒出量紅花油在掌心捂熱,再盡可能輕地塗抹在烏青傷口。S
皮接的時間,指尖是瞬間僵的繃,黎冬以為是太用力,歉然道:
“對不起啊,我上藥時手有點重。”
“......沒事。”
祁夏璟垂眸看不清表,只是聲音略顯沙啞,許久才沉沉出聲問:“你和顧淮安是怎麼認識的。”
“大學長跑社團認識的,”黎冬想借說話分散對方注意力,不由得多說了兩句,“那時候學校要求學生最好都加社團,我想去不太需要說話和社的地方,最後選擇了長跑社。”
“因為和學校田徑隊分開,我去的時候社團算上我也只有五個人,顧淮安就是其中之一。”
黎冬說了半天見祁夏璟始終沉默,正好藥也上完了,便閉將紅花油瓶蓋擰好。
“然後呢,“祁夏璟卻在黑暗中提問,“你一進社團就跟他很了?”
“沒有,”黎冬搖頭,“是後來老社員都大四畢業,社長要他擔任社長、我來做副社長,我才知道他顧淮安。”
將紅花油瓶放好,從口袋裡拿出巾,垂眸拭藥油:“我以為你對這些不興趣。”
“不會,如果你願意,我很想聽你多說說以前的事。”S
祁夏璟起穿服,忽地笑了笑,不再一味的回避兩人分別的十年:“既然沒辦法親參與,聽你說說也好。”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去系扣時,黑襯衫下的線條走向若若現。
黎冬匆忙收回注視目,余不經意瞥過某一時,猛然頓住。
瞳孔微,正再看一眼,祁夏璟已經將服扣的嚴嚴實實,連最上方的領口都一不茍地掩。
“我還有個問題。”
男人不不慢將服穿好,在鏡子前隨手整理好白大褂的領,隨後走到窗邊拉開遮簾。
大片束爭先恐後地湧房間,黎冬不適應地微微瞇眼,大腦仍在拚命回憶昏暗中的所見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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