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0);

  醫生的話像一柄重錘，狠狠地將馬金寶砸到地底。

  「你說什麼？」

  丁齊越發同眼前這個男人，嘆了口氣。

  「不過你別難過，你之前不是有孩子嗎？」

  馬金寶頭腦中一片混沌，「什麼孩子？」

  丁齊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四年多前你來醫院，全檢查的時候發現你的輸管出了問題，當時我還問你有沒有孩子，你回答有。」

  許多幾乎被忘的記憶，隨著醫生的講述慢慢回檔。

  馬金寶想起來了，當時他躺在病床上，被診斷腦……腦什麼來著，對，腦震盪。

  頭暈乎乎的，旁人說話的聲音都仿佛很遠。

  就是這個醫生唉聲嘆氣地問他有沒有孩子，馬金寶作為農村人，總覺得說自己沒有兒子像一種恥辱，就點頭說有。

  醫生就立刻出如釋重負的表，他說反正國家現在只能生一個孩子，所以這個問題也沒啥大影響，以後該咋樣還咋樣。

  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醫生是想說他以後生不出孩子了？

  卻因為差錯，導致這個消息在四年後才被他知道。

  而這時，他卻有了一個不到三歲的孩子。

  馬金寶膝蓋一，直愣愣地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丁齊急忙把他扶起來，馬金寶目呆滯地搖了搖頭。

  「還沒好嗎？」外面候診的人敲門催促。

  丁齊剛想勸外面等等，馬金寶已經一把拉開門，直直地走了出去。

  因為他的表太過詭異，將外面的人嚇了一跳，眾人不由自主地讓開一條道。

  回村的公上，馬金寶渾渾沌沌，腦海中不斷重複著醫生的那句話。

  四年前，他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

  馬小寶註定不可能是他的孩子。

  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個可怕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這樣，當初岳曉芳生下來後被他們掐死的娃，難道是他這輩子唯一可能擁有的孩子？ (5,0);

  馬金寶強迫著自己不去想，可這個念頭卻不可遏止地不斷在腦海中放大。

  公車很快回到金山村，馬金寶終於停下思考，因為回家後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一來一回，等到了家門口已經接近黃昏。

  家中潘秀梅又在和李招娣爭吵。

  李招娣的更厲害，可每次潘秀梅都能以一句抱著兒子跳河作為必殺技，讓婆婆毫無還手之力。

  馬金寶一進門，李招娣立刻抱怨。

  「你這個婆娘又和我鬧，我剛才……」

  話音未落，就見馬金寶雙眼紅地衝過去，一掌將潘秀梅扇倒在地。

  潘秀梅尖一聲，被馬金寶按在地上狠揍，連李招娣都嚇了一跳。

  「停手，別打了！」

  心中覺得痛快，又擔心潘秀梅被打後真的抱著孫子離開，只能出言喝止。

  卻聽見馬金寶惡狠狠地問道：「潘秀梅，馬小寶到底是誰的孩子，你說！」

  被中心最恐懼的，不住掙扎罵的潘秀梅頓時不敢彈了。

  李招娣不可置信地問，「你說啥？馬小寶不是你的孩子嗎？你瘋了不！」

  「他不是，醫生說我四年前就沒有生育能力了，沒辦法再讓人懷孕！」

  馬金寶話音一落，李招娣眼皮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