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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莫若母,林春其實能猜到兒的決定。
但聽親口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嘆息。
「曉芳,雖然娘尊重你的決定,但也希你想清楚,養一個孩子不是那麼簡單的,尤其是馬家……」
正說著人就到了,醫務室外傳來糟糟的吵鬧。
李招娣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剛才還奄奄一息,聽說岳曉芳懷孕後又爬起來了,不但如此,還把全家人一起來。
因為怕出事,馬樹林帶人在外面攔著,卻攔不住對方的聲音。
「曉芳,這孩子是我馬家的種,你千萬要留下,不然……不然我去大葉村,一頭撞死在你娘家門口。」
尖銳的聲音刮著耳,林春頓時眼冒殺氣。
「撞!你現在就撞。」
眼見衝到門口的林春,李招娣恐慌地捂著,生怕剩下的牙齒也糟了難。
馬金寶臉上青一道紫一道,大臉像被馬蜂叮過般腫了兩圈。
「媳、媳婦,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手,是我錯了,你原諒我。」
他快走兩步闖進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抬起胳膊扇自己的臉。
啪啪的聲音在房間裡迴,一下比一下響亮。
村醫忍不住勸道:「曉芳,你和馬金寶鬧啥矛盾啦?夫妻之間床頭打架床尾和,你現在又有孩子了,不如跟他回家吧。」
岳建南撇,「回家?你知道我姐之前都要被他打死了嗎?」
不經人苦,莫勸人善。
他姐被折磨了幾年,現在馬金寶惺惺作態,不就是為了姐肚子裡的孩子嗎?
岳曉芳一言不發,小腹的手掌卻越來越沉重。
一時間想到許多。
岳曉芳很小就沒了爹,全靠娘和哥哥把拉扯大,但有的角確實無法替代。
小孩子玩鬧的時候有了矛盾,別人總能指著的鼻子,罵是沒爹的野種。
孩們也不喜歡和玩,好像生怕被傳染上某種瘟疫。 (5,0);
村裡的孩子喜歡玩沙包,娘用碎布頭給做了一個。
岳曉芳興沖沖地捧著沙包,以為這樣就能和大家一起遊戲,可從頭到尾,都沒有人搭理。
娘特意給用線纏了朵小花的沙包明明是最好看的,小夥伴們為什麼不願意看一眼呢。
李招娣總罵天煞孤星,從小沒爹教養,如果……如果爹還活著,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岳曉芳不說話,神態卻越來越凝重。
岳晴晴默默閉上眼,將小腦袋扭到一旁。
看來岳曉芳已經做出了決定,雖然這個決定並不是好的選擇。
但人總會這樣,心中有執念時,明知是南牆也要迎頭撞去。
「娘……」岳曉芳含淚看向林春,只一眼,就讓林春明白了的打算。
馬金寶畢竟和岳曉芳做了幾年夫妻,見狀打蛇隨上,膝行幾步跪在岳曉芳面前。
把頭磕的砰砰作響。
「曉芳,我以後一定對你好,對孩子好。」
岳曉芳沒作聲,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被李招娣拽了進來。
正是馬金寶的爹——馬柱子。
馬柱子還是一貫的老實模樣,佝僂著背,手中拿著一桿煙槍。
「曉芳啊,我知道你心裡委屈,馬家對不起你,但我可從沒過你一指頭,這你得承認。」
馬柱子嘆一口氣,老實的樣子讓人不生出幾分同。
「畢竟夫妻一場,現在金寶也認識到錯誤了,你就大度點原諒他吧。」
見岳曉芳還不作聲,他劈手就給李招娣一掌。
「給曉芳道歉!」
李招娣捂著臉,半點不敢發脾氣,腦袋低了又低。
「我錯了,我罪該萬死,再也不敢了。」
聲淚俱下,岳曉芳卻頭也不抬。
馬柱子終於忍不住了,「好,都說子不教父之過,既然你心中還有氣,我代替馬金寶給你磕頭。」
說著膝蓋一,就要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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