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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鄉村醫生的結論後,岳晴晴在心中嘆了口氣。
第一次見到岳曉芳時,對方周灰濛濛的氣中藏著一點白。
那是屬於腹中胎兒的氣。
這段時間岳晴晴對這個世界也有所了解。
資貧瘠,生存艱難。
丈夫逝世的人很難在這種世道活下去,質條件是一方面,更多則是外人的閒言碎語。
林春的丈夫因為救人而死,尚且會被人罵克夫,其餘丈夫病死的自不必多說。
而那些被丈夫休回家的人則顯得更慘,人不算勞力,娘家大多不怎麼歡迎。
就算有疼兒的人家收留了,外界的流言蜚語也會讓娘家抬不起頭。
至於帶著孩子離婚回家的,岳晴晴沒有聽說過。
離婚可以,孩子是必須要留在夫家的。
現在兩家已經徹底撕破了臉,岳曉芳腹中這個孩子卻又了變數,馬家真的願意讓岳曉芳回家嗎?
最重要的是,岳曉芳怎麼想。
岳曉芳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務室的板床上。
睜開眼就是岳家人的一圈腦袋,都在探頭觀察的模樣。
就連岳晴晴也咿咿呀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
眾人眼中的神讓岳曉芳猛地坐起,岳家人急忙扶著。
「娘,我咋啦?是不是要死了?」
林春忍不住生氣,「呸呸呸,快呸掉,說什麼晦氣話呢。」
岳曉芳胡思想,「娘,您就別安我了,你們都這樣的神,我肯定是得了絕癥。」
要真是絕癥就不治了,家裡人把養到這麼大已經不容易。
前幾年一直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今天這口惡氣出了,也不覺得死了有什麼憾。
林春嘆口氣,握住兒的手。
「曉芳,娘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得有個準備。」
岳曉芳傻呆呆地點頭。 (5,0);
有準備,肯定是說得了啥病,沒事,得住。
「你懷孕了。」
岳曉芳的眼睛越瞪越大,手掌死死摳住床板。
「娘,您說啥?」
林春把手輕輕放在的小腹,「別激,你現在是懷著子的人。」
娘的掌心著服傳來溫度,岳曉芳終於明白自己沒有聽錯。
「我的肚子裡有娃娃了?」
應該是兩個月前馬金寶喝了酒那次,半夜醉醺醺地在上發泄慾,岳曉芳不敢反抗,只能在黑夜裡默默流淚。
可沒想到,就是那次讓人作嘔的經歷,卻讓懷上了。
岳曉芳一直想要個孩子,做夢都想,一直覺得如果有了孩子,馬家也不會這樣欺負。
更重要的是,真心喜歡孩子。
會像娘一樣,細心地把孩子帶大,教他許多道理,唱著歌哄他睡。
只是想想,岳曉芳都忍不住落淚,把臉埋在手掌中嗚嗚哭著。
岳建西的心思沒有那麼細膩,小聲勸道:「曉芳啊,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咱們還是去城裡的醫院……」
還未說話,就被林春打斷。
「別聽你二哥瞎說,這孩子是你的,也應該你自己決定。」
岳曉芳哭了一會,張瑩問醫務室的人借來巾,擰了一把給臉。
岳曉芳把臉蛋乾淨,吸了吸鼻子,眼睛還是紅彤彤的。
「娘,我想好了。」岳曉芳下定決心,手掌小心翼翼地攏在肚子上,「這個孩子,我要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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