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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長長的甬道,最後一個石廳讓他微微有些吃驚。
廳四都散落著碎石,正中一個大坑,正往外咕咕冒水,那水卻只在坑流,並不漫出。從殘破的石塊形狀可以看出,此廳里原本應有一個水池,只是前面的來人大約為了尋找東西,暴地將整個水池轟得稀爛,留下了這一地狼藉。
不知他是不是跟我一樣,歷盡千苦到得此,卻什麼狗屁機緣也沒找到,於是惱怒,乾脆掀翻水池以泄怒火。柳清歡苦中作樂地想,他甚至懷疑這個迷宮其實已有不人顧過,不然整個迷宮不會幹淨這樣,連點可用的渣渣都沒剩下。可惜這裡再沒其他東西可供他發泄怒氣,只好無奈地嘆一口氣,看來此行註定是要空手而歸了。算啦,還是早早趕到昊元城是個正經。
他轉正出門,眼角餘卻瞥到碎石中一點綠一閃。
柳清歡頓步,走到牆角挪開碎石,果見一樹枝樣的木兒從青玉磚中出來。
木兒表皮呈的青,即無枝也無葉,只微微冒出地面一小截,實在看不出是個什麼玩意。說是草吧,未免長得太奇怪,連片葉子也沒有,那材說是樹又太瘦小,反倒跟路邊湊巧在磚中的小木兒差不多,但它上又帶有若有似無的生命力,不像是死。而且他在迷宮轉悠這麼久,所見的除了石頭就是水,還是第一次見到草木,不由大為好奇。
運指如刀,小心地切開木周圍兩寸來厚的玉磚,再開下面的土層,只見木兒有著麻麻的細小須,卻不像其他草木般將須向四方展,而是猶如一團麻般纏在一起。
這倒是極有意思。他手過去想拔起細看。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說時遲那時快,木兒拖著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突然沖向柳清歡。柳清歡本就俯著離它極近,頓時駭得子往後一仰,手想擋,卻只抓到一抹青的殘影。
不過眨眼間,木兒已沒他。
柳清歡只覺丹田一涼,下一刻,毀天滅地般的疼痛就從丹田傳來。他發出一聲慘嚎,「撲通」一聲摔到地上,不省人事。
此時,柳清歡的丹田,正在發生恢恑憰怪的一幕。
在大海般的丹田中心,有一座小小的如海島一般的山,那就是柳清歡的靈幻化出的表象,所有靈力都圍繞著這座靈之山周而復始的循環著。柳清歡是木水土三系靈,木靈為主,所以靈之山大半都是青,代表土靈的黃在山下部,猶如大地般托著青的大山,而代表水靈的藍在最下層,如同蔚藍的海水般環繞四周。 (5,0);
此時,這座山上來了個不速之客。
木兒進柳清歡的丹田後,直接落到這座山的山頂上。它愜意地鋪展開自己的須,輕輕擺著。隨後,那些須靈蛇般竄出,順著青的山一路蜿蜒,很快便匝匝地箍滿山壁。
青山仿佛被勒得不過氣來般微微搖晃,卻無濟於事,只能任由須蔓延,直至扎進黃的土裡,一直到蔚藍的海水中。
很快,須將整個靈纏得不風,靈之山再也維持不住表象,幻象消失,還原一纏滿了須的如青竹般的子。
柳清歡若清醒的話,一定會發現自己的靈跟那木兒何其相像!
木兒見柳清歡的靈恢復本來面目,似乎是極為滿意,須如手般拍拍瑟瑟發抖的靈,仿佛在低聲安似的。
待靈平靜下來後,它便化為一道虛影,慢慢溶到柳清歡的靈本裡,此時昏迷中的柳清歡全如篩糠般抖,臉上表痛苦而獰猙,青筋如虬龍般聳立。
等到木兒完全溶,原本纏在外面的須也全部收回到之中,一切都恢復如初,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一會兒,柳清歡從昏迷中睜開眼睛。他躺在地上疑了一瞬,下一秒就憶起昏迷前的景,不由驚慌地向自己的腰腹部。
那裡好好的,既沒多個,也沒塊,其他部位也沒有其他異樣覺。
閉上眼睛,視丹田。青的靈力海洋泛著粼粼微波,中心的靈之山也毫無異。柳清歡的神識上天海,翻遍丹田每一角落,都沒尋著那木兒的影。
「不可能,不可能沒有異常!」柳清歡喃喃自語,心中懊惱至極。他又尋了一個來回,依然毫無所獲。
「這倒底是怎麼一回事,那木倒底是什麼東西!」他焦躁地將神識落到靈之山上,站在高眺整個丹田。
丹田乃修仙者的本命所在,若有外侵,就如把命掛在腰帶上,有一點不妥,就可能是隕道消的結局。如今他明明知道有不知底的木兒侵了進來,卻找不出來,如何不焦急!
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此時靈力之海似乎格外歡躍,時不時地會有一束靈力雀躍地躍出靈海,在海面上挽出一朵靈花後,再跳回海里。特別是他所在的靈之山,整座山靈氣裊繞,無數由靈力幻化的雲朵在山間飄飄,一會兒又化作一場靈雨淅淅瀝瀝地落下,景不勝收,海外仙山也不過如此罷。 (5,0);
靜靜會兒,柳清歡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福兮禍兮,福禍相依,不管那木兒目的為何,又在何,無可奈何之下也惟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了。
整理好心緒,從石廳出來,回到外面的青石迷宮中。今天到的驚嚇過甚,現在他只想快點離開這詭異的迷宮。
一個時辰後,通道震,柳清歡順著水流前行,很快便發現這不是回流的湖水。他竟然昏迷了一天一夜!憂慮再次索繞心頭:這一天一夜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經過的通道也是以前沒有到過的,這樣算來,湖水要到之前那個石廳就要用兩個時辰,可見這次要去的地方離大湖更遠。
一柱香後,水流速度突然加快,柳清歡措不及防下直接摔了出去,便覺頭頂有微弱的線下來。掃視四周,沒等他仔細打量,一個火紅的影像枚炮彈般從頭頂向他衝來,利齒叢生的大劇烈開合,把它後面的都完全遮擋住了。
柳清歡一激靈,抬手就是幾發木刺。木刺在水中帶出一條白痕,刺向對方。讓柳清歡大跌眼鏡的是,只聽「咔咔」幾聲,魚開合幾次,其中一條木刺就被咔嚓幾截。它還不肯罷休,追著其他木刺狠咬,那副定要你碎萬斷的氣勢,看得人涼氣直冒。
竟然遇上了龍鱗魚!難道這裡竟是天鳶河?
柳清歡已趁此機會披上了紫雲篷,閃到一邊。那魚咬完木刺,尋不著他的影,怒氣衝天地把魚嗑得梆梆響,回頭又去追斷裂的木刺。
它鬧出的靜不小,又引來了幾條龍鱗魚,都追著木刺咬一通,直到木刺變一堆碎裂的木渣,在水中飄散開來。後來的一條見沒啥可咬的了,蠢頭蠢腦地一口咬住前面一條魚的尾,被咬的魚吃痛,回頭就是一口。兩條魚鼓泡著雙眼兇惡地沖向對方,一時魚鱗飛、四濺。
柳清歡避在水底的石頭後面,目瞪口呆地看著更多的魚加大戰中。這些魚太可怕了,簡直是一群神經病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