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發展太快,覺得事沒那麼簡單,在沒反應過來時,人已經閃電般領證辦婚禮。
作為朋友,希是跟自己喜歡的人共度余生,而不是跟得小時候干過幾次蠢事都清楚的青梅竹馬,都能做那麼多年朋友,不是沒原因,沒覺湊,不是很看好。
夸張嘆氣:“大不由娘,小白菜被拐。”
林予墨慢條斯理喝咖啡:“你確定被拐的是我?我怎麼覺得我才是賺了的那個。”
云杉批評道:“林士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在我眼里,就是高級定制,還是全世界只此一款的那種。”
“我在你心里地位那麼高?”
“當然。”
“那你娶我吧。”
“……”
“那還是算了,你我不是很能養得起。”
就單說婚禮上這套婚紗,是高定,另一條也是,說不要就不要,錢就這樣打水漂,起早貪黑拍戲,搬再狠的磚也養不起這位小祖宗。這只小金雀寶寶,只能忍痛割給傅硯禮,他財力充沛,經得住禍害。
林予墨白眼都不知道從何翻起。
大嫂陸宜來時,妝已經完大半,一掐腰旗袍,抱著兩截細白手臂,遠黛長眸過來,溫清冷,讓人想到煙籠綠水的江南。
“予墨,新婚快樂,訂婚宴時沒能趕回來,實在抱歉。”
“沒關系,工作要。”
陸宜手輕搭在的肩,從鏡子里看:“我們有段時間沒見,轉眼,你就結婚了。”
“可見人都是經不住催的。”
陸宜只知結果不知過程,鑒于自己,小聲問:“予墨,你想好了嗎?”
知道大嫂會錯意,林予墨握住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嫂子,不是你想的那樣,不是家里安排,是我們慎重聊過后的決定。”
雖然過程也沒多慎重。
陸宜點頭,覺得是自己多想,兩個人從小一塊長大,有基礎,跟自己與林晉慎不會一樣。
林予墨問:“大嫂,你跟我哥之間沒事吧?”
算起來,他們好像有三個月不見,正常夫妻會分開那麼久嗎?
陸宜搖頭:“沒事。”
“是不是我哥惹你生氣了?你跟我說,我……雖然不能替你討回公道,但是能跟你一起譴責他。”
“真沒有,你大哥很好,他工作辛苦,我很敬重他。”大嫂眨下眼睫,“好啦,別說我的事,今天你才是頭等大事。”
林予墨見過大哥跟大嫂相時的樣子,說不上多好,卻有些舉案齊眉的意味,大嫂包容,從未跟大哥紅過臉。
對這位妹妹,大嫂也是無可挑剔。
商業聯姻能遇見大嫂這樣的,屬于是中頭獎。
謝天謝地,昏昏睡間妝造完,紅秀禾服端莊大氣,發飾上盡可能簡,作間流蘇晃到鬢邊,柳葉杏眸,無可挑剔的好看,跟其他婚禮流程一樣,接親、迎賓、儀式,敬酒,來回換造型,累得此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也有意外驚喜。
婚禮現場放的是他們從小到大的照片,有好些張沒見過,不記得他們一起拍了這麼多張合照。
有一張大概是五六歲的模樣,癟哭得傷心,傅硯禮在邊,看著,表是無計可施的無奈。
云杉笑,問在哭什麼,說不知道,印象里自己小時候是個哭包,什麼事都能哭一場,林晉慎很煩,也就傅硯禮不嫌煩,愿意哄著,后來習慣,在那哭,他就在旁邊待著,不影響他看書下棋,想起來,拿手帕給眼淚鼻涕。
這樣的照片還有數張,沒哭的時候表更富,手腳沒有規規矩矩地放著,從定格畫面也看出態來,跟相反,傅硯禮安靜而沉穩,從小便如此。
照片一張張播放。
從孩時期,到青春期,到年,沿著他們長軌跡,每一階段都有記錄。
“這張好稚,什麼時候拍的?”云杉盯著屏幕,一張照片吸引注意。
“高中吧。”
是傅硯禮在留學階段,出國旅游,轉機到他的城市,他帶著參觀學校,紅墻前,冬天,下著雪,傅硯禮攬著的肩,系著他的圍巾,兩個人臉都凍得發白,笑容有幾分傻氣。
照片拍得氛圍十足,現實不是。
傅硯禮留學時,傅家曾想過安排管家廚師打理他的生活,他不愿意,選擇跟同齡人一樣,住學校宿舍,吃食堂。林予墨念他許久沒回國,自告勇親自下廚做幾道京菜,一早搜食譜去中超買齊食材,好一頓忙活,結果兩人食中毒,雙雙送進醫院。
當時吐到昏天暗地,怎麼去的醫院忘了,只知道是傅硯禮撐著病,將一切安排妥當。
好像總搞壞一些事,然后由他兜底。
現在好了,他一輩子都逃不掉了。
不知是好還是壞。
林予墨下意識去看傅硯禮,他偏著臉注意力在屏幕前,抿著,神認真,可能是角度問題,又或許有往事濾鏡,才發現他好像有那麼點長在自己審上。
好吧,可能不止一點。
照片放完,儀式開始。
林予墨參加過數場婚禮,流程早已爛于心,跟傅硯禮之間也不是修正果的人,預想中心如止水,出現偏差的是在換戒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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