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華國核心機構里退休出來的大人,王天裕自然不會因為幾句不恭敬的話語就輕易怒。
可此時,他的表卻格外冷凝。
因為,即便已經退休了,但他也時刻心系著百姓。
盛天集團的新樓盤被傳出是豆腐渣工程,他早就有所耳聞了,剛才略微那麼一詐賈星洲,對方就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越發坐實了他心中的猜測。
“呵呵,這位賈總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凡事都講究個證據嘛!既然如此……不如就通報上去,讓人好好查一查盛天集團,好還他們一個清白。”
王天裕的臉上帶著春風和煦的笑容,語氣也是十分的輕描淡寫。
然而。
這話聽到在場的眾人耳朵里,卻猶如拍響了一塊驚堂木般凌厲!
再看賈星洲,更是整個人都麻了,臉慘白,雙哆嗦,差點兒就沒站穩!
賈星洲作為盛天集團的總經理,又是東陵商會的理事長,自然沒跟這樣的大人打過道。
王天裕說的是不是一時興起的玩笑話,他可比在場的人都要清楚不過了。
查一查?
他們盛天集團藏在暗地里的那些勾當,哪里經得起查啊!
想到這里,賈星洲額頭上的冷汗暴流!
“王老先生,這……這……”
他了皮,正想開口求饒,可王天裕卻毫不給他任何機會,直接扭頭便離開了。
“廖行長……”
賈星洲哀求的目移到了廖席上。
看著他那面如死灰的模樣,廖席也只是長嘆一聲,搖搖頭,轉跟上了王天裕的步伐。
自作孽,不可活啊!
王天裕都已經是個退休的老領導了,肯定也沒多閑工夫去東管管,西管管的。
如果不是賈星洲自己小心眼,非得跟蕭云在這里把事鬧大,而且還口不擇言的胡威脅人,王天裕又怎麼會注意到他呢?
自己往槍口上撞,可怪不了別人。
看著廖席和王天裕離去的背影,一旁的任經理終于收住了臉上錯愕的表,輕咳了一聲,轉而說道:“賈總,這批石頭是這位蕭先生先挑選好的,凡事都講究個先來后到嘛,所以……”
“實在不好意思,這批石頭不能賣給您!”
在銀行混了這麼多年,這個任經理自然也是個老油條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別看王天裕已經退休了,可以前在他手底下,也不知道培養出來過多部下,人脈關系這一層,可不是鬧著玩的。
現在,這老領導都發話說要讓人去查盛天集團了,賈星洲這個總經理的位置能坐多久,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于是乎,任經理的態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反轉,剛才還說銀行有vip優先的規矩呢,現在就開始講先到先得了。
“吳,蕭先生,給您二位添麻煩了!你們現在可以去結賬了!”
任經理轉過來,著手,滿臉堆笑地朝蕭云和吳崢說道。
聽到這話,蕭云心中不免鄙夷地笑了笑,上前推著那車原石就準備離開。
一旁的吳崢還有些懵。
他原本都做好心理準備放棄這車石頭了,甚至想到,要是這車石頭被搶走了,那就先從吳氏珠寶的庫存里搞些貨來幫蕭云擴充門面。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突然出現了一位來頭那麼大的大人,把賈星洲治得是死死的,這一車石頭也歸他們了。
他抬頭看了看面前的賈星洲,直到那張如喪考妣的臉映眼簾,他才回過神來。
他娘的,這打臉來得也太快了吧?
吳崢咽了咽口水,轉跟上蕭云的步伐,去把那一車石頭給付了款。
今天一共挑了四十三塊石頭,總共花費了三千多萬。
親自監督著石頭裝車后,蕭云和吳崢才離開了銀行。
“我去……蕭云,今天咱們還真是走大運了!”
剛坐上車,吳崢就忍不住吐槽起來,滿臉暗的興。
“剛才賈星洲那個死娘娘腔非得要你這批石頭,原本我都想著今天只能吃啞虧了,誰知道他竟然作死作到前外署署長頭上去了!”
“哈哈,果然老話說得沒錯,人賤自有天收!”
吳崢笑呵呵地系上了安全帶,顯然對于賈星洲得罪王天裕一事覺到爽快無比。
他并不知道蕭云之前在二樓的時候就跟王天裕見過,更不知道蕭云不但幫了王天裕一把,還替對方挑了塊石頭。
在他看來,王天裕主過來手這件事,主要還是賈星洲太高調了,鬧得一整個三樓的人都知道了。
蕭云坐在駕駛座上,笑而不語。
事實上,他的心也有些小意外。
畢竟,那位王天裕的老領導實在是太低調了,不僅穿著樸素簡單,而且為人親和,完全看不出來后的背景居然如此強大!
離開前,蕭云本想找到那位老領導,當面跟他道聲謝,可繞了一圈,最終也沒發現對方的影。
本來有些憾,畢竟,他不喜歡欠別人人。
可轉念一想,以王天裕的份地位,即便自己在二樓的時候,出手幫助過他,對方估計也不會專程找到三樓來幫自己解圍吧!
剛才和賈星洲爭執的時候,王天裕說他有所耳聞盛天集團的新樓盤是豆腐渣工程,這說明這位老領導雖然已經退休了,可仍然關心著這些事,也可能早就想調查盛天集團了。
幫自己解圍,也許只是順道的事。
既然不是專門到三樓來替自己解圍的,自己事后特意跑去道謝,對方份特殊,難免會覺得自己是在刻意拉近關系。
想到這里,蕭云的心里便輕松了幾分。
與此同時。
江州銀行的會客室。
王天裕站在落地窗前,注視著蕭云的車子遠去。
見他目不轉睛地盯著車尾,一旁的廖席忍不住問道:“老領導,那個年輕人……是您的故人?”
以他對王天裕的了解,退休以后過著閑散的生活,就越發不喜歡多管閑事了,今天一反常態地去手賈星洲和吳崢之間的事,著實讓他有些意外。
雖然之前的確有報道過盛天集團的事,可這些蒜皮的小事,就算老領導想管,也用不著他親自出馬。
再加上他們本來一直是在二樓閑逛的,直到看見蕭云上了三樓,王天裕才提出也要去三樓看看。
前后聯系起來一分析,廖席便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忍不住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