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口燕窩粥,清舒心五味雜。在忠勇侯府時也吃過燕窩,現在吃的這燕窩竟毫不遜當日在忠勇侯府吃的。
看看現在的生活,再對比下後來的日子,真的是一把辛酸淚呀!
顧嫻見發獃,著的頭關切地問道:「紅豆,在想什麼?」
「燕窩好吃,我要天天吃。」這話沒過腦子,是口而出的。
顧嫻莞爾,轉頭看向陳媽媽問道:「家裡的燕窩還有多?」
「老太太去府城的時候派人送了一包來燕窩過來,夠吃一段時間了。」
顧老太太與府城的貴婦祁家大夫人親如姐妹。前兩日是祁大夫人五十大壽,顧老太太提前去了。
清舒對顧家的事知之甚,對外祖母顧老太太更沒半點印象了。
顧嫻皺著眉頭道:「我跟你說了多次,沒我的同意,不許收家裡送來的東西。」
清舒覺得奇怪,外祖母送東西來為什麼娘這般生氣。不過也不敢詢問,怕又惹來懷疑,隻是暗暗將這事記在心中。
顧嫻見清舒一眨眼功夫吃完了燕窩粥,心頭一片:「還要不要吃?」
清舒搖頭道:「已經飽了。」
輕輕地了下清舒的頭頂,顧嫻憐道:「那你躺下好好休息。」
清舒乖乖地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聽到清舒均勻的呼吸聲,顧嫻這才冷著臉說道:「這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陳媽媽你就回顧家去吧!」
這話,不可謂不重了。
陳媽媽心頭一:「太太放心,老奴再不敢了。」
服侍顧嫻近二十年,陳媽媽對子再瞭解不過了,看來今日的花宴上又有人嘲諷太太靠孃家,若不然不會這般生氣。
顧嫻臉這纔好看了一些:「紅豆怎麼生病的?生病了怎麼還會吃壞肚子?這些三弟妹可有說?」
紅豆吃完葯睡下後,張巧娘就回去了,理由也是現的,家裡一堆事走不開人。
陳媽媽點頭道:「三太太說姑娘是晚上踢了被子涼才生病的,至於怎麼吃壞肚子沒說。若是我沒猜錯,這事應該跟老太太有關了。」能讓張氏諱莫如深的,也就隻有了。
顧嫻很生氣,可想著林承鈺臨行前的叮囑,又糾結起來。
林承鈺去京城之前,叮囑好好孝順林老太爺跟林老太太。
若是回去質問婆母,林家的人寫信讓相公知道,怕都不能安心備考了。
掙紮了小半天顧嫻最終還是決定不追究此事,省得影響了林承鈺:「媽媽,這事別告訴我娘。以寵紅豆的那架勢,知道這事又是一場風波。」
清舒的眉頭輕輕地抖了一下。
剛還說要為做主,一轉眼口風就變了,清舒心中說不出的失。
陳媽媽有些急了,說道:「太太,這怎麼可以……」
以前那些事主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就算了。可如今林家的人差點害得姑娘沒命了,主子竟也不追究,實在讓不能理解。
顧嫻擺擺手,打斷陳媽媽:「不用再說了,我意已決。」
見陳媽媽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顧嫻道:「你放心,我以後不會再讓紅豆單獨去桃花村了。」就算要去,也得帶著回去。
自小在縣城長大,不習慣桃花村,所以,林承鈺去京城趕考也沒回桃花村,而是住在這裡。
陳媽媽勸不了顧嫻,隻得說道:「太太,姑娘這模樣不用我們特意說,老太太回來一見就知道不對了。」這裡的老太太,指的是顧老太太。
顧嫻說道:「隻說我沒照料好紅豆,讓生病了。」
這樣說,娘就算心疼清舒最多也就罵兩句,然後將紅豆接去顧家住幾日。這事,也就過去了。可若是知道紅豆是在林家生病的,怕又得發脾氣了。
陳媽媽沒辦法,隻得點頭同意了:「我會叮囑眾人,讓他們管好自己的。」
顧嫻點了下頭。
陳媽媽扶著說道:「太太,你今兒也忙了一天去西屋那兒休息下,我在這兒守著姑娘。」
顧嫻此時確實很累,也沒逞強,由丫鬟扶著去了西屋休息了。
陳媽媽了下清舒的頭,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也幸虧姑娘還不懂事,若不然知道太太連個公道都不給討得多傷心。
清舒並不傷心,隻是有些難以理解。被林家的人折騰得不人樣,娘竟不幫出頭。想以前在忠勇侯府哪怕沒人撐腰,可誰要欺負了囡囡都不饒。原本以為親娘在世有靠山,可現在清舒覺得自己還是太過樂觀了。
想著想著,清舒睡過去了。到半夜,給醒了。
一睜開眼就看見了匐在床邊的陳媽媽,清舒心口暖暖的。不管如何,如今的境比前世要好得多。
陳媽媽很警醒,清舒一就醒了:「姑娘、姑娘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清舒搖頭說道:「我了。」
陳媽媽大喜:「好,我這就去給你端了粥來。」
灶上熱著粥,就等著清舒醒來吃。
清舒不想吃粥,可憐地說道:「我想吃清湯麵。」這兩天一直喝粥,喝得看見粥就沒了胃口。
也是知道陳媽媽疼,要不然清舒也不會提意見了。
陳媽媽說道:「現在和麪也來不及,等明早我讓李嬸給你做清湯麵。」
麵,自然要現做的好吃。
陳媽媽去廚房端了一晚小米紅棗山藥粥。這粥,不僅好克化還滋補。
吃完後,清舒躺會床上問道:「外祖母什麼時候回來?」
陳媽媽臉不好看道:「是不是那老太婆讓你改口的?」是一萬個瞧不上林老太太,背著顧嫻都是對方老太婆。
清舒沒吭聲。不過,有時候沉默既代表著認同。
陳媽媽冷笑道:「不過是泥子,充的什麼書香門第。姑娘,你別聽他們那些七八糟的。」不過是家裡出了個舉人,竟然就以讀書人家自居,這臉也忒大了。
清舒明白過來自己犯了什麼錯,老家這邊都是的外婆而不是外祖母:「陳媽媽,我想外婆了。」
陳媽媽臉上出了笑意:「姑娘放心,老太太這兩日應該就會回來。」老太太看到姑娘這模樣,非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