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海王包小七鬼鬼祟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進來。

不過包小七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酒桌上，而是盯著電視裡的某個剛出道不久的神州小明星。

剛小惡打電話來說預產期提前了，包小七嚇得魂不附立馬打電話給包。

包那裡的大蘸本離不開，包小七隻好打電話給青依寒。

青依寒主持周天大蘸比包更忙，無奈之下，包小七厚著麪皮打給了自己的親哥。

自己親哥隨口說了兩句，包小七立馬樂得眉開眼笑趕回復給小江南。

辦妥了這事，包小七心安理得的守著電視看。很快就要來了春晚小明星的微信和電話。

桌上的菜肴已經收走，換上了醬牛，魚乾和拍黃瓜烤串幾樣下酒菜。

趁著酒意，葉布依向李天王娓娓道來，直至6251行收尾的那一天。

“我沒想到郝華星是你們的人。他雖然已經過了六十，但依然是中流砥柱。”x

“他被沈玉鳴毒殺是個憾。不過也是死有餘辜。我已經掌握了他的全部材料。”

“後來金鋒又用自己的故人茶把前任003陳映濤了出來。讓我查到了李家的核心領軍人。”

“金鋒跑路出國，李文隆對我痛下殺手，金鋒提前通知我讓我逃過必死一劫。讓我下定決心收網。”

雖然事已經過去了好些年，等到現在再復盤的時候，李天王依然聽得驚心魄。

那時候的自己，已經住在野人山發誓再不問江湖之事，也把自己封鎖起來不管李家死活。

“假如李家不殺你的話，你會等到多久收網”

“時機的時候。我想把李海雲或者張德雙引進神州，一網打盡！最差也要拿下李文隆。你們李家簡直太無法無天。絕不能再留。”

李天王眉頭輕皺，喝了一碗酒了半支煙突然說道：“我有個疑問。”

“我為什麼要放走金鋒”

李天王直視葉老總輕聲說道：“葉老總嫉惡如仇剛正不阿曾經太太還想讓郝華星玉丹和陳映濤拉攏你，但你，卻是得跟水獺泥鰍一樣。”

“不瞞你說。早在你見過我之前，你的檔案就擺在過太太的辦公桌上。”

聽到這話，葉布依醉態迷離的臉上輕輕繃，蓋住自己眼的眼中，一道淩厲的閃過。

放下海碗的那一秒，葉布依又變不勝酒力昏昏睡的模樣。

“有意思。我想聽聽，李家對我的評價。”

李天王難得的給葉布依遞過去一支煙：“錦衛頭子能有多高的評價”

“你想多了。”

頓時，葉布依臉一曬，自我解嘲笑了起來：“對對對。是這咳咳咳”

李天王斜眼看著葉布依的窘迫，角上翹又復說道：“你一不是魏忠賢二不是李蓮英。沒日天的本事。拉攏你固然好，拉不攏你，也就那個吊樣。”

“這是太太說的。”

葉布依哈哈一笑，一口氣不來又咳嗽不停。

李天王默默喝著酒，本不在乎葉布依是不是裝的，目沉凝看著明的酒，似是在追憶，又似如在嘆息。

“你一不貪財，二不好，三不權，四不跋扈，五不高調，六不專橫，七不信神”x

“這樣乾凈的人，我從來沒遇見過。”

“乾凈得就像是一個隻有在書上才見得著的人。”

“太太問我，怎麼樣才能把你拉下水”

“我對太太說，這個奴纔不屬於我們李家。無視他就好。”

葉布依抬手指著李天王，一臉的憤慨，黑臉上紫青一片，呼吸重，咳嗽不斷。

李天王滄桑的眼睛裡多了一抹笑意，淡淡說道：“我很佩服你！”

“你比那些沽名釣譽的人強得太多。表裡如一，碧丹心，膽昭日月！”

“你是一個純粹的人！”

葉布依慢慢直子正視李天王，頓了好幾秒才輕聲說道：“我喜歡這個純粹！”

說完這話，李天王端著老久的酒這才送到裡。

隻是這酒有些苦，讓李天王隻喝了二兩。

頓了頓，李天王又自言自語的罵道：“但你這個老狐貍渾上下每一，都充滿了詐狡猾。隔著幾裡外都能聞到你的狐味。”

噌的下，葉布依臉都黑了。

“你個老狐貍，比小鋒都要黑。小鋒，多年前就在李家安了細。”

李天王的拳頭，恨意滔滔，但在最後又轉為一聲嘆息。

“膽昭日月葉老總，李家毀在你手裡，不冤枉。神州像你這樣的人，太！”

“對了，你還沒說你怎麼就放小鋒走了”

“我很好奇。”

葉布依也陪了一口酒，那酒同樣也苦。苦得殺，苦得殺心！

喝了這口酒，葉布依閉上眼睛就像是變了蠟像。隻是那端著酒碗的手不住的抖。

“神州像我的人，還有很多。我葉布依和同塵微不足道。周皓同樣幫了小鋒。”

“你怕是不知道，是周皓一路護送金鋒北上進馬背國。”

這事李天王還真不知道。著實有些震驚。

說完這話，葉布依停頓了半響才低低說道：“我肝癌晚期，全神州都在為我找適合我的肝臟。”

“原先有一副跟我配型功的，後來被人：

“神州十幾億人竟沒有一副適合我葉布依的肝臟。我，隻能混著天的等死。”

“是金鋒救的我。”

“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不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敵人。救我的人，同樣也是我的敵人。”

說到此，葉布依手又忍不住抖了起來，出一抹極不自然的笑：“我這副肝臟前主人，是個酒鬼。”

“所以，我喝酒也變得厲害了。”

葉布依的眼睛裡流淌出說不出的痛，頓了頓，葉布依說道：“有件事，我是前些天才知道的。002老總告訴我說，在得知我肝癌訊息之後，金鋒第一時間就去了醫院做了肝臟檢查！”

“可惜，他的肝也有問題。”

“這些年，他拚得太狠”

說到此，葉布依聲音哽咽，右手抖酒碗裡的酒狂灑而出。

葉布依偏著腦袋，抖抖索索放下酒碗低低說道：“那天，不僅他去做了檢查，子墨小姐也去了。”

聽到這話，李天王子僵。直直看著葉布依，手中的花生米掉落在炕上。

睡得迷糊的弗裡曼歪著，徑自將那花生米卷進裡嚼了起來。

葉布依腰彎曲著，左手手指間的煙已經燃到最後。慢慢地，葉布依將煙進煙灰缸狠狠的杵。

“沒想到老子這個監察天下專權獨奏先斬後奏的錦衛頭子”

“老子和周皓自首被判刑，金鋒又拿那些個戰機雷達坦克把老子和周皓特赦換出來！”

“我葉布依廢了殘了不要，哪怕我葉布依死了不值錢，神州像我葉布依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可，神州，就一個金鋒！我他媽給金鋒提鞋都不配。”

“兩敗俱傷，兩敗俱傷我他媽**你媽”

“我太後悔了！”

“太後悔了！”

一行淚從葉布依褶皺深深的眼角淌下，掛在葉布依下顎。手指傳來一陣陣焦臭，那是葉布依被燙傷的手指。

“所謂的英雄遲暮無非是那個要屠龍的年，最後長大了普通人！”

“所謂的英雄遲暮無非是一個蓋世狂雄死在另外一個曠世英傑手裡”

“王侯，有王侯的葬禮，梟雄有梟雄的孤墳”

“日月悠長山河無恙，這就夠了。”

“這就夠了”

唸到此，葉布依閉上眼睛，皮哆嗦不住唸叨這就夠了，這就夠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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