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指，兩手指，三手指……

才掰斷第三手指，陸明耀就痛暈了過去。

墨君霆的聲音亦比玉碎之聲更清冽：“把他潑醒。”

保鏢打了水來，澆在他的上。

陸明耀睜開眼睛，還沒緩過來，手指又傳來令人無法承的劇痛。

手指骨再次斷裂。

瞬間，他的眼淚和尿一起涌了出來。

墨君霆不為所，讓人繼續執行。

疼暈過去，又被潑醒。

如此反復，陸明耀的十手指全廢了。

陸明耀這輩子徹底了廢人。

墨君霆側過臉看了晏芷心一眼。

晏芷心咬著，臉有些蒼白，眼中帶著一不易察覺的驚懼。

在害怕。

墨君霆心底被了一下，緩緩合上眼，將眼底可怕的寒意掩蓋。

他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掩飾過真實的，他也從來不在乎別人會怎麼想……但是，他卻不想讓看到他腥的一面。

直到現在。

十年前驚恐的面容又在眼前閃現，墨君霆緩緩睜開雙眸，用沒有流的手把拉在懷里，聲音帶著一溫：“進去吧。”

晏芷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墨君霆在流，陸明耀在懇求，掰斷的手指，帶的木，一幕幕如走馬觀花般從眼前掠過。

好像，曾經在哪兒見過類似場面。

在哪兒？

在哪兒在哪兒在哪兒？

就是想不起來。

好像有人用錘子在不斷地錘著的頭。

大姨媽正在囂著發出洪荒之力。

被陸明耀打了的肩膀作痛。

好難好難！

忽而，一個低沉而溫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硯紙，幫我把手里的刺挑出來。”

悉的聲音帶著令人心安的力量。

是墨墨。

混的意識瞬間清晰，抬起頭來著墨君霆。

對，他被陸明耀打流了。

他需要包扎。

晏芷心甩了甩頭，把混沌的意識甩開：“等等，我去洗個臉。”

冰涼的水花打在臉上，晏芷心拍了拍鏡中人蒼白的臉，深吸了一口氣，走出浴室，拿出醫藥箱走到墨君霆的面前。

他的手形狀很完，保養好得讓無數人都只能羨慕嫉妒恨。

可這樣的手，卻因為了傷。

晏芷心心里有一說不清道不明的酸，低聲道：“對不起。”

墨君霆低頭看著，捕捉到視線里的緒，微微一笑，如若花開漫天，堪稱驚艷：“擔心我，就嫁給我。”

晏芷心：“……”

“誰擔心你了？”嘟囔了一句，拿起鑷子默默挑干凈他掌心里的刺，又略清理了一下傷口上的跡，用紗布包扎好后，問道：“我打電話凌楓過來？”

墨君霆沒有反對。

晏芷心撥了凌楓的號碼把墨君霆傷的事告訴他，便靜靜地坐在墨君霆的邊等他過來。

其實，早在墨君霆傷的第一時間，凌楓就收到了保鏢的通知。

他之所以沒有出現……是墨君霆不希他出現。

在等待凌楓的時間里，晏芷心問道：“你怎麼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