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浮板道上還會有點怯。
泊區的游艇很多,只有他的沒有名字。
他著外套,說懶得起。
風大起來,駱悅人的手不敢離開邊,漸遠的岸邊空出一個泊位,仍有一排游艇停在那里,靜謐有序,像一支同盟隊伍。
問:“它不會在同類里因為沒有名字而到自卑麼?”
梁空將下的外套環過的腰,兩頭袖子一拽,倏地踉蹌一步到他跟前,差點撞到他,他垂眼系結,臉上出氣十足的一個笑:“你心的可真多。”
夜晚的泊區,水霧漸重,劈浪開來一臺白游艇。
有船工納罕這麼晚還有人出海,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結束檢查工作說,這位老板剛回國,打算出海兩天倒時差,之后可能要辦游艇趴,還有的忙。
船工一看游艇銘牌:“嚯,這名字真雅。”
第2章 悅人號
“之前老說忙,現在晚宴也辦了,總有時間答應我的約會了吧?”
駱悅人用拿咖啡的作,不著痕跡避開林紹元想來的手。
紙杯溫熱,微笑說:“謝謝你送咖啡給大家喝。”
林紹元將落空的手搭在拍攝現場的藤椅上:“我可是不是送給大家的。”
林紹元的份,哪怕是背后翻白眼的佩達,當面也要賠笑喊一句林爺。
一旁的模特朝這邊舉了舉咖啡杯,很上道地接話:“悅人,沾你的哦。”
晚宴當天,尚能仗著人多熱鬧躲一躲,可他堵到雜志社來,駱悅人除了著頭皮應付別無他法,聽到同事們的調侃,只能敷衍笑笑。
換旁人,這份不識抬舉,早林紹元厭了,但他仍有耐心收起平日做派,嬉皮笑臉地哄。
他說真是緣分,他前天擱朋友那兒見了一游艇,多巧不巧,跟駱悅人的名字一模一樣。
過兩天,這游艇辦趴。
“你說你是不是得跟我去玩一趟?”
駱悅人訝然:“跟我的名字一模一樣?”
“嗯,悅人號。”
林紹元作勢去拿手機,歪著子,手一到兜,恍然停住:“嘖,忘拍照片了,你去了就知道,真悅人號,特氣派一游艇。”
駱悅人問為什麼會起這個名字。
林紹元笑著一拍手,嘆跟駱悅人有默契:“哎!我還真打聽了!這不是心里一直想著你麼,好像是說,悅人就是招人喜歡的意思。”
他手肘支在圓桌上,拇指在邊來回挲,眼里吊著直白笑意,睨著認真工作的駱悅人說:“這名字好啊,是招人喜歡。”
在此之前,林紹元已經約過駱悅人多次,總拿工作忙作借口也擋不了幾回。
金九銀十,一貫是時尚圈的重頭戲。
雜志社通宵達旦的選題會跟著實時風向一再。
原本定了刊拍攝的男小生被曝私生活不檢點,人設崩塌,現在不得不將其從“時尚新風”的板塊里剔除,約攝影師執行PLAN B,換最中規中矩的國模群像。
今年初,雜志社從朝海路搬至觀棠新站附近,拍攝地離得遠,駱悅人拿著剛出的片子,從影棚回來,敲了敲主編辦公室的門。
片子沒大問題。
斯董一邊應付電話,一邊空看兩眼駱悅人手里的平板,敲了兩張重點圖。
沒擺手示意出去,駱悅人就一直在旁等到這通電話結束。
幾分社笑紋隨著通話結束褪去,斯董妝容致的面孔看不出實際年紀,恢復時尚魔頭一慣的砭骨表,手指點桌面,駱悅人給準備一杯咖啡。
駱悅人收起平板說好。
剛要走,后傳來聲音。
“給你自己也準備一杯。”
駱悅人回頭,正好目睹推眼鏡、了鼻骨的作,腕間的細表和手環相撞,金屬聲音比咖啡更人清醒。
“不喜歡很正常,有幾個人是喜歡工作的?”斯董并不看駱悅人,不分心地翻頁過文件,簽完字,利落撂到桌前。
“法務盡快過合同——電視臺的綜藝二期馬上就要開,新簽的幾個模特都會去,夏琳忙不過來,你和一起去跟。”
駱悅人拿起文件夾:“好的。”
知道這是提醒。
林紹元跟工作一樣,是不可避免的問題,尤其是在現在的合作關頭。
林紹元說的游艇趴在周日。
時隔幾天,駱悅人又回到嶼鉑灣。
白天的嶼鉑灣了些奢靡氣,路面干凈平闊,極藝的空間結構與園藝設計相輝映,像個度假勝地。
接駁車一路行至見海,浮板道上的人比那晚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紹元說的那位船主辦趴的緣故。
秋風和緩。
日下,細浪浮如金箔翻涌,艙傳來開香檳的歡呼。
林紹元向邊一襲紅的駱悅人,這姑娘肩線平直,脖頸修長白皙,穿肩的裝,即使不賣弄風也格外引人注目。
“在看什麼?”
駱悅人回神,搖頭后牽起一點笑:“沒什麼。”
這游艇看著很眼。
但只坐過一次梁空的游艇,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許所有游艇的飾格局都類似,這點眼并不能代表什麼。
駱悅人忍不住問林紹元:“這個船主什麼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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