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不妙,黎穗立刻關了火,拿起手機:“好,我馬上過去。”
黎穗掛了電話,去樓下騎了小電驢,一路直飚到周景丞就讀的國際學校。
不管來多次,面對著這豪華得跟艾利斯頓商學院似的大門,黎穗都覺得迷茫。
憑借記憶找到了周景丞班主任的辦公室。
周景丞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低著頭擺弄手里的木塊,而不遠,一對父母正蹲在一個淚流滿面的小男孩面前,心疼地哄著。
倆小孩兒手臂上都有點傷,已經理過,從上面的是創可看來,傷勢應該不嚴重。
黎穗徑直走到周景丞面前,了他低垂的腦袋。
周景丞略顯不耐地抬起頭來,看到的一瞬間,目定了定,沒說話,整個人的姿態卻逐漸緩和。
余察覺到班主任劉老師走了過來,黎穗朝他笑了笑,起主問:“劉老師,請問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劉老師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長相溫,戴著一副無框眼鏡,講話也是輕聲細語:“丞丞姐姐,事是這樣的,浩浩和丞丞是同桌,下午自習課,同學們都在寫作業,浩浩說,丞丞突然用木塊砸他,兩個人就打了起來。”
黎穗俯,語調溫地問周景丞:“你用木塊砸他了嗎?”
周景丞連頭都沒有抬一下,低低“嗯”了一聲。
“吶!大家都聽到了啊!”浩浩的母親一聽這話,立馬站了起來,指著周景丞大聲斥責,“我兒子好好做著作業,突然被人用木塊砸,這哪里打架,這霸凌!”
黎穗沒有理會對方的囂,半蹲著和周景丞平視,又問:“你為什麼砸他?”
周景丞擺弄木塊的雙手突然停了下來,雖然沒有回答,但這個舉,卻讓黎穗明白,這件事絕對事出有因。
“老師。”黎穗不卑不道,“我要求看監控。”
“監控我已經看過了,但是……”劉老師帶著家長們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轉過手提電腦,按下播放。
視頻是全班視角,周景丞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圖樣模糊不說,還完全聽不到聲音。
只能依稀看到,錢浩手想要拿周景丞的作業本,被周景丞按住,他開口說了句什麼,周景丞便拿著木塊砸在了他上。
“老師,這里很明顯對方先對丞丞說了話,丞丞才有的砸人作,我想問問,他說了什麼?”
“這我也問過了,浩浩說,他就說了一句,能不能把作業借我。”劉老師掃了眼周景丞,“丞丞也沒有否認。”
黎穗再次走到周景丞面前,蹲下問:“告訴姐姐,他真的說了這句?”
周景丞還是一樣,除了“嗯”以外,不說一句話。
對方母親憤怒道,“我們的要求很過分嗎?我們就希他給我兒子道個歉,甚至都沒有要求賠償,但是你看看你弟弟什麼態度,不愧是沒爹媽教的。”
黎穗震驚于錢浩母親的發言,卻更驚訝地發現,當錢浩母親說出最后一句時,錢浩的泣突然停了下來,目閃躲開去。
這讓黎穗心里涌起一個猜測,但是周景丞不愿意通,就無法找出真相。
轉頭對劉老師說:“劉老師,我想單獨和丞丞聊一聊,能給我五分鐘時間嗎?”
“這……”劉老師看向一旁的錢浩父母,解圍道,“那浩浩爸媽,你們坐一會兒,我給你們再倒點兒水。”
倆人一副不得到道歉不走的姿態,罵罵咧咧坐下了。
黎穗帶著周景丞走到辦公室角落,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問:“他是不是提到你爸爸了?”
周景丞驚訝抬眸,而這個作,已經給了黎穗準確的答案。
黎穗無聲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丞丞,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只有自己,其他的東西,比如父母的疼、優渥的家境、出的智商,都只是錦上添花,有很好,沒有,也完全不是需要自卑的事。”
“他比你多一個爸爸,所以呢?他比你聰明、比你績好嗎?”
周景丞垂著頭,低聲嘟囔:“怎麼可能。”
“他比你帥嗎?”
周景丞繼續嘟囔:“我比他帥多了。”
黎穗便笑了:“那我們比他厲害,有什麼需要自卑的呢?”
周景丞的右手垂在側,攥著木塊,面無表。
“你的花園里,已經長了很多很多花,這麼不顯眼的一朵,也無所謂的,對嗎?”
這回,周景丞終于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跟老師說清楚,行不行?行的話,姐姐今晚再給你畫你喜歡吃的糖畫。”黎穗出手,和他拉勾。
“也沒有很喜歡。”周景丞說著,右手小拇指卻勾住了的。
黎穗以為他就是傲,沒把這話放心上,牽住他的手,帶他走到劉老師面前,不卑不地開口:“劉老師,我剛問過丞丞了,他說,他砸錢浩之前,錢浩說的話本不是問他能不能借作業本。”
劉老師驚訝地看向周景丞:“那他說了什麼?”
周景丞的右手地抓著黎穗的手,冷淡回答:“他說我小氣,難怪我爸爸不要我。”
“怎麼可能!”錢浩母親本能地反駁,“我兒子一向很有禮貌的!”
“是啊。”錢浩父親也不信,拉過自己兒子,“浩浩,你自己說,你有沒有說過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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