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駭然。
姜心儀不由自主地看了程安北一樣。
此刻程安北的表還算冷靜,似乎對這個結果不是很在意。
程氏今天只帶了很小的一個團隊,讓姜心儀有些疑。
按理來說,程安北對專案是很慎重的,只要他想要,就沒有他得不到的。
而且,程安北不會因為個人而耽誤了公司,程氏是他的心。
可是蘇甜甜的失誤已經難以忽視,程安北也沒有為難。
反應比程安北大的人,是程時域。
旁邊立刻有人小聲道:
“聽說這次的專案是程氏要給蘇珊的哦,蘇夫人想要這塊地皮。”
“所以程總其實是為了給後媽牽橋搭線啊?”
“這種事你我看破不說破,程總本就沒把重心放在今天的會議,不然他怎麼可能同意蘇書來做彙報,還出現了重大失誤。”
“所以……程總和程家不和的傳言居然是真的?”
“當然了!你傻啊!”
姜心儀有些意外地往旁邊看了眼。
討論這件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可以說,幾乎都是業的大佬。
既然他們都看得出來,顧青青不至於傻白甜到會跟程安北對著幹。
兩人明顯是串通一氣的,顧青青清了清嗓子:
“不好意思了程總,我父母現在在國外談事,今天的會議由我來主持,所有的決定也都是我來做,如果你們有任何不滿意的,後續可以再探討。”
“但……”
顧青青笑起來,眼睛亮晶晶:“我本來就很中意薄家,願意把這塊地皮給薄家也是理所當然,哥,你不會生我氣的對吧?”
眉弄眼,瘋狂暗示程安北。
兄妹兩人打配合,讓程時域的臉白得像個木乃伊!
“嗯。”程安北淡淡,“既然你自己有想法,我就不過多手了。”
這話明擺著,就是不想再和薄家爭這個地皮了。
“程安北!”程時域側頭,瞪著眼睛,“你先前不是這麼答應我的。”
“不是說你一定會幫我們拿下這個專案麼?”程時域咬牙低聲,“這個結果母親肯定不滿意,到時候鬧到父親那,你怎麼收場?”
程安北淡漠:“我只答應,給你牽線。競標和招商會結果如何,我擔保了麼?”
他一句輕飄飄的反問,反而讓程時域下不來臺!
程時域瞬間就攥了拳頭,咬牙:“你是故意的吧?!”
“顧青青一向看不上我這個哥哥,甚至說我是小三的兒子,眼裡只有你這個表哥。我算什麼?對,顧家是你的靠山,我和我母親無依無靠,在程家還要看你的臉。”
“程時域。”程安北打斷,眸冰冷,“談判桌上,不講親。”
“更何況,你我算什麼親?”他的角出一抹嘲諷,眼底更是冷若冰霜。
程時域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程安北和顧青青做戲,辱他,讓他面掃地,又害蘇珊日思夜想夢寐以求的專案被薄家給拿走。
是個男人都不了。
程時域幾乎是瞬間就抄起了桌上滾燙的水杯,轉猛地走過去。
顧青青一愣:“時域哥,你要幹什麼?!”
“顧青青,你翅膀了,眼裡還有我這個哥哥?”程時域幾乎是劈頭蓋臉地就朝著顧青青的臉上潑了過去!
會議室現場尖聲連連,眾人都以為顧青青要為落湯,甚至連黑的攝像頭都瞬間對準了顧青青,打算拍攝所謂“豪門爭端”的大新聞時……
一個清瘦的影健步如飛地衝到了顧青青的面前,一把推開了人。
嘩啦啦一聲響。
姜心儀閉著眼睛,到面板火辣辣地痛。
上全被打溼,滾燙的開水從脖子一直蜿蜒到服,但姜心儀沒有喊出聲,而是死死地咬住,不吭聲。
“心儀!”薄珩推開人群衝了過來,“心儀?!”
“你還好嗎?!痛不痛?”薄珩看到姜心儀白皙的面板上出現了燙傷一樣的紅痕,趕擰開了會議桌上一些還沒開封的冰水,倒掌心就往姜心儀的臉上。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薄珩的臉也冷下來,怒喝,“去找燙傷藥和冰袋,給冰敷!”
“青青,你清理一下現場其他不相干的人員。”薄珩當機立斷,“通知,把今天會議上這段錄影全部刪除,如果洩出去,薄家一定追究到底。”
這話就是明擺著告訴大家,如果今天姜心儀被潑水的事有畫面傳出,那薄珩一定會找到幕後主使,封殺,不惜用一切資源,找出肇事者。
也就是說,有人如果要和薄珩對著幹,那就是和整個薄家對著幹!
即使是看在薄珩是薄家準繼承人的份上,也沒有人再敢反抗了。
烏泱泱一眾攝影師直接在會議室門口,當著所有人的面刪除了方才的潑水錄影,才蔫頭腦地離開了大樓。
而會議室。
姜心儀笑著安:“我沒事學長。”
“嘶……”說完就被冰袋刺激得倒吸了一口氣。
“還沒事呢?”薄珩眉頭擰,“都疼這樣了,你逞什麼能?”
有薄珩坐在姜心儀邊,就像一個可靠的保護屏障,誰都靠近不了姜心儀。
蘇甜甜擔心地問:“心儀姐,你要不要現在去醫院看一看?剛才你怎麼就衝上去了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顧青青剛好從外面進來。
見姜心儀的臉已經被潑得差點毀容,顧青青心裡有一愧疚。
“你不要以為你這一次幫了我,之後我就會對你好。”顧青青彆扭地看著姜心儀,“我喜歡阿珩哥哥,他是我的。”
“青青。”薄珩擰眉,“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顧青青於是把醫藥箱放在了桌上,乾:“阿珩哥,你讓一下。我給上藥吧。”
薄珩覺得自己手勁太大,或許會傷到姜心儀,顧青青不一樣,是人,肯定很溫,養護室點頭讓開。
姜心儀衝顧青青笑了下,兩人都沒說話,一個抹藥,一個坐著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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