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睜開眼看到夥計一副死了爹媽的臉,才覺得心臟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噌的一下坐了起來,瞌睡頓時消失的乾乾淨淨,整個人都神了,大聲問:“他孃的別給我號喪!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誰死了!?”
真是氣死了!幹了這麼多年,自己也是行當出的,這些年從來都沒出過什麼事。
把如意館做到現在,也沒出過事。
這一直以來都是驕傲的地方。
怎麼臨了卻在最得意的關頭出事了呢!?
死了的還是個兵部的兒!
如坐針氈,立即惱怒的道:“小榮子呢?!昨兒是他伺候的,怎麼會伺候出事的?!”
就是為了怕這些客人們一個個玩的太過火出事,所以這裡訓練小倌兒們的時候可都是十分有技巧和分寸的,基本上都是讓他們萬分小心,不會縱容著客人吃太多的藥,玩太多的遊戲。
肖順榮早就已經是老人兒了,按理來說應當不會犯下這麼明顯的過錯才是啊!
心裡七上八下的,又頭痛萬分。
也不知道驚了府,該怎麼擺平了。
還有劉兵家裡,聽說也是頗有勢力的,到時候還不知道會不會鬧起來,能不能善罷甘休。
頭都大了。
但是事還遠遠沒有想的那麼簡單,因為肖順榮才被帶到屋子裡,外頭就開始鬧起來了。
原來是劉家聽見風聲,已經來人了。
還有人去報了。
這事兒本來也是遮掩不住的,心裡明白,但是還是十分惡聲惡氣的看著面前的肖順榮:“你他孃的到底是怎麼伺候人的?老孃花費這麼多銀子這麼多吃喝在你上,就讓你來砸了老孃的招牌是吧?!你是不是想死!”
不是想死!
是必死無疑了!
出了這樣的事,老鴇第一個想的便是該如何甩責任,如何讓劉家能夠滿意,能夠將損失給降至最低。
而不管是哪個選項,肖順榮都是該被放棄的那一個。
老鴇正在想著把肖順榮出去,就聽見肖順榮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起來:“媽媽,這件事不能怪我,不是我的錯,也不是我跟劉老爺玩兒的太過火他才出事的。”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人終歸是死了。
老鴇冷笑了一聲,皮笑不笑的說:“那人也是死在你的房間裡。”
肖順榮眨了眨眼睛看著:“媽媽,昨晚,昨晚劉老爺不是睡在我的房裡。”
什麼?
老鴇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什麼意思?什麼做他沒有睡在你房裡?”
昨晚看的清清楚楚,劉兵是跟肖順榮在一起的啊!
“本來是在我那裡的,但是後來,後來聽說陳家老爺也來了......”肖順榮有點兒畏懼的看著老鴇:“陳家老爺也來了,劉老爺就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我繼續伺候了,去了陳家老爺的房裡。”
什麼?!
他孃的!
老鴇一下子皮疙瘩都起來了。
當然知道陳家老爺是誰,那是劉兵的妹夫。
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麼的,都是龍之好,都不喜歡人,娶妻生子不過是為了家族責任,所以一年到頭都在如意館廝混。
而且這兩人私底下不清不楚的。
這些別人不知道,但是如意館的人可是都知道的。
前些時候,這兩人鬧的好似還很不愉快。
現在說兩個人在一起.....
老鴇看向旁邊的公。
公咳嗽了一聲點了點頭,示意的確是如此。
老鴇忍不住額頭突突的,急忙要出去應付人。
肖順榮忙一把抓住了老鴇的裳。
老鴇皺著眉頭轉過頭盯著他看了一眼。
肖順榮就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媽媽,我,我剛才去看過了,應當是,應當是他們喝多了酒起了爭執,又,又起手來......所以,所以劉老爺的那個玩意兒被割掉了,他才死了的。”
什麼玩意兒?!
老鴇傻掉了。
哪怕是閱人無數,自認為也算是見過世面的,此時也不得不為聽見的事目瞪口呆。
老天爺,這兩連襟可真是會玩兒啊!
這是喝多了酒要做那事兒,但是卻又不知道因為什麼爭執了起來,這才出事的吧?
了自己的腦袋,忍不住問:“那陳家老爺沒事兒吧?”
肖順榮急忙搖了搖頭:“沒事兒,就是醉的厲害,喝的人都迷糊了,剛才醒過來還迷迷糊糊的呢,媽媽,這事兒真不是咱們樓裡的錯.....”
老鴇心中有數了。
這當然不是他們樓裡的錯!
又沒有讓這兩連襟不要臉的湊在一起,讓他們私底下這麼折騰。
這兩人玩的這麼瘋,早就已經想過有這麼一天了,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劉家的人急急的趕到,不顧如意館眾人的阻攔,險些把如意館都給砸了。
老鴇心中有氣,忍不住怪氣的翻了個白眼:“諸位先別鬧了,咱們這兒開啟門做生意,也不是把人綁過來的,你我願的事兒,難不還不許人開店不?”
劉家的人都快氣瘋了。
他們的主子死在了這裡,這個老鴇卻還敢如此大言不慚!
劉家的管事忍不住怒道:“你們這是什麼正經地方?!若是正經地方,我們老爺怎麼會死在這裡?!我就知道這些地方不乾淨,你們必定是給我們老爺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我們老爺才會出事!我們要報,必定讓你們全都給我們老爺陪葬!”
這也是有過先例的。
有一家青樓就是如此,給去的客人下猛藥,結果有客人馬上風死了,最後府判定青樓用藥害人,將那青樓查封了不說,老鴇等人也全都流放了。
只是老鴇心中卻並不害怕,笑了一聲:“好啊,報吧!我們也想報,還我們這兒一個清白!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想必你們自己心裡也清楚,會來這兒玩的,就不是什麼不懂行的!劉老爺自己好這口,我們這裡是做正當生意的,可沒那些不乾不淨的東西,何況,他可不是跟我們這裡的小倌兒玩出的事,你們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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