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靜了下來,韋太夫人呼吸急促,劇痛一陣一陣從心口湧上來,整個人都頭皮發麻,一下子面泛白的靠在了椅背上。
陸明薇看出的緒不穩,急忙站起走到跟前拍著的口。
太夫人手摁住的手,堅定的搖了搖頭:“我沒事,薇薇,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母親,不是病死,而是被毒害?!”
雖然說夢境預警實在是太過聳人聽聞,但是有時候親人之間的緣是不能保持理智的,尤其是在陸明薇辦過兩件事的確都符合夢境預言的前提之下。
太夫人因為太過激,上下牙齒都咬得咯咯作響。
而在一邊的韋嘉朝也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隨即又惡狠狠的道:“真是養了一隻白眼狼!”
陸明薇心念一,韋嘉朝這話裡好像是還知道別的事,輕聲問:“舅舅,為何這麼說?”
韋嘉朝面沉下來,此時他也無所顧忌了,嘲諷的道:“你那個繼母林氏,早前是我們的鄰居,當時在登州的時候,父親世襲登州衛指揮使,的父親正是登州知府,那時候兩家離得近,關係也不錯,因著母親時常去上陣殺敵,在軍營練士兵,你母親便經常去林家走,兩家更加親近,是你母親的手帕。”
這一點倒是出乎陸明薇的意料。
不知道原來林氏竟然還跟母親是閨中友。
但是這麼一想,又覺得匪夷所思:“若是跟母親手帕,為何遲遲沒有嫁人?”
不然的話,也不會跟陸顯宗又攪合到了一起。
說起這件事,韋嘉朝冷冷扯了扯角:“怎麼沒有嫁人?定親定了的,只是後來的未婚夫死在了登州戰場上,所以守瞭門寡。”
陸明薇若有所思。
太夫人此時也緩過來了,拍了拍陸明薇的手背,繼續解釋:“當年出了這樣的事,林氏在登州當地的日子很難過,正好你母親嫁到了京城,所以林家便把送到了京城來,跟林夫人一起在京城定居。”
怪不得林氏能夠時時出常勇侯府。
原來跟母親之前有這麼親的關係,兩人關係如同親姐妹,進出常勇侯府自然是無比正常的事。
但是既然是閨中友,林氏還能做出這樣的事,真是讓人不齒。
韋太夫人的語氣十分苦:“阿茹自來對林氏掏心掏肺,見跟林夫人兩個眷在京城,對們多有照顧,這件事,在信中也時常跟我提起。”
韋氏的形象在太夫人和韋嘉朝的敘述下逐漸清晰起來。
陸明薇止不住心痛。
真心對待的閨中友和丈夫一起背叛了自己,該是何等的心痛和痛苦?當時韋家又遠在千里之外,本沒有人可以傾訴......
韋嘉朝想一想也忍不住替妹妹覺得不值:“掏心掏肺對人家,結果卻了引狼室,林氏這頭惡狼,阿茹對一心一意的扶持照顧,怎麼做得出這種事來?!”
但是氣歸氣,韋嘉朝跟太夫人都不是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人,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之後便都有些悵然:“可就算是如此,一個夢境也不可能被當做證據。”
陸顯宗是常勇侯,現在的林氏是常勇侯夫人,是朝廷一等誥命,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那得拿出確切的證據,可不是一個夢境就能拿出來定罪的。
韋嘉朝失落不過片刻,便沉聲冷笑:“但凡走過必定留下痕跡,若是真的做過這件事,我哪怕是拼了這條命不要,也要讓挫骨揚灰!”
毒害韋氏,霸佔了原本韋氏的一切,假惺惺的對待的兒,這世上哪裡有這麼好的事?
太夫人目炯炯的看著陸明薇:“薇薇,你之前說有件事要告訴我,又怕是空歡喜一場,是跟這件事有關的事嗎?”
陸明薇知道太夫人必定是聯想到了之前許媽媽告假的事,便點了點頭:“正要跟外祖母說,就是這件事,我們找到了靈芝。”
靈芝!
這個名字已經久遠得有些模糊了,但是片刻的恍惚過後,太夫人和韋嘉朝頓時都想了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太夫人驚訝的啊了一聲,站起立即道:“在哪裡?!”
如果韋氏真的是被毒害的,那麼邊的大丫頭肯定會知道些蛛馬跡,尤其是林氏要跟陸顯宗早有,以至於他們一定要殺了韋氏殺人滅口的話,那便更不可能是臨時起意了。
坐不住,眼睛忽然都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陸明薇已經掀了簾子讓許媽媽過來,許媽媽早已經等在外面許久了,聽見陸明薇吩咐,很快便去陸明薇的院子裡把靈芝給帶到了太夫人的院子。
因為多年的折磨和勞,哪怕是剛梳洗過,靈芝看起來還是蒼老疲憊,狀態十分不好,如同是垂垂老矣的老嫗。
太夫人本認不出來,滿懷疑慮的喊了一聲靈芝,靈芝淚流滿面的跪在地上磕頭,太夫人才震驚的問:“你怎麼變這副樣子了?!”
靈芝最多就跟許媽媽差不多的年紀,許媽媽看起來還如同三十多的人,靈芝卻看起來至有五十多歲了。
靈芝的眼淚流的更急,跪在太夫人跟前咚咚咚的磕頭,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
太夫人也被帶的難過不已,快步走到底下去把給扶起來,怔怔的看了半響,太夫人才長嘆了口氣:“你這些年苦了。”
靈芝嚎啕大哭。
過一會兒,終於在許媽媽的勸之下平靜了些,噎著開了口:“太夫人,大老爺,我總算是能活著見到你們了!你們一定要替姑娘冤啊!”
韋太夫人跟韋嘉朝對視了一眼,兩人都肯定的朝著靈芝點了點頭:“有什麼事你說吧,我們這些年也不知道你們去了哪兒,找了你們也許久了,卻並沒找到,心中也存了一肚子的疑慮,如今你出現了.....我們也想弄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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