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時最近總是心神不寧,晚上睡覺也不安穩。
尹天驕知道他的況,特意給他開了些安神補腦的藥。
尹天驕知道沈明月失蹤以後,倒是沒有繼續給桑時介紹對象,希桑時能趕從沈明月的事中走出來。
尹天驕覺得,可能那個人,又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了,故意玩失蹤。
大概沈明月生完孩子後兩個月的一天,天又下了大雨。
他忽然聽到了門外響起來很重的砸門聲,“開門啊,師哥,桑時……”
桑時讓顧阿姨開了門,白檸渾上下淋淋的,看起來特別狼狽又可憐。
一進門,便跪在了桑時麵前,開始哭,痛徹心扉的樣子。
本來前段時間沒找他,桑時還有點兒奇怪,不知道這個人在想什麽。
現在來了,狼狽不堪,哭哭啼啼的。
進門便跪在了桑時麵前,然後說到,“桑總,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
“你兒子?”桑時有幾分沒回過神來,“跟我有關係麽?”
白檸咬著、哭哭啼啼地說到,“不到萬不得已,我是不會來求你的,這個孩子,我準備一個人養長大,上次你喝醉了酒,我們倆都衝了,後來我發現我懷孕了,我本來要去打掉的,可是醫生說,我子宮壁薄,打掉了這個可能往後都不會有孩子了,我這輩子也沒打算結婚,我心想,讓這個孩子陪著我,也好,直到上個月,我在委瑞拉工作,孩子生了,去醫院才查出來得了白病,我的配型不合格,隻有至親的人才能夠配型功,桑總,您能跟我去做一下配型嗎?您是我最後的辦法了!”
桑時咬了咬牙,這下他是徹底跟明月代不清楚了!
看起來這次白檸沒有仙人跳,沒有假懷孕然後找借口流掉,也沒有婚,上次他和上床的事兒,是真的!
而且,他們不但上床了,還弄出了個孩子來。
否則,白檸不會在這種況下,來求他!
一時之間,桑時竟然沒想到該怎麽應對。
原來,他一直心神不寧的就是這個!
白檸看到桑時沒有反應,挪膝蓋爬到了桑時腳下,繼續梨花帶雨,哭哭啼啼“師哥,我不是故意的,如果沒有這事兒,我絕對不會來找你,我會和孩子在國外生活,不打擾你。可現在,我實在沒有辦法了,求求您,救救他吧,他才兩個多月啊,我給你發孩子的照片,我現在就發……你看看他多可,或許你就不會這麽鐵石心腸了。”
不多時,桑時的手機上便收到一張小男孩兒的照片。
桑時看到這張照片,猛地一震,接著他的整顆心都變得很溫了。
那個小男孩兒,白皙,一直在笑。
他的眉眼,眉,角,跟自己很像。
桑時甚至怕自己會看錯,主觀太強,他把這張照片發給了尹天驕。
不多時,尹天驕回:【好端端的,給我發你小時候的照片幹嘛?】
連尹天驕都認錯了!
瞬間,桑時心裏便對這個小孩兒湧起了一種莫名的親切和好,那種親熱勁兒似乎湧到了頭,讓他很。
這種沒來由的好,大概就是“濃於水”。
他當爹了!
可惜,孩子媽不是沈明月!
桑時十分矛盾,既因為自己和白檸真的上過床懊悔不迭,又因為這個孩子的可、長得像他,心裏對這個孩子十分放不下。
他和沈明月,還沒有自己的孩子,竟然和白檸有了。
天意弄人!
“去哪?”桑時的心起伏,他終於問道。
白檸幹眼淚,破涕為笑,“你答應了?我前段時間在委瑞拉工作,一直帶著他在那裏看病,明天你能跟我一起去委瑞拉嗎?”
“好。你晚上在家裏歇著吧。”桑時說完,便上樓回自己的臥室了。
那是他的孩子,他不能見死不救。
他讓顧阿姨給白檸收拾了房間。
桑時心裏得很。
住下以後,白檸出得意的一笑,那個孩子,好得很,什麽病都沒有,就是想找這麽個由頭,讓桑時知道他有兒子了,而這個兒子,是自己生的。
白檸並不想婚,想母憑子貴,上位!
剛才桑時看那個孩子的照片已經喜歡得不得了,他早早晚晚會把這個孩子收回來,他總不能讓孩子不見自己的親媽!
孩子的親媽,就是——白檸!
第二天一早,白檸起來的時候,桑時已經在吃早飯了。
他心裏五味雜陳,吃不下,心裏有點兒惦記那個孩子。
他又覺得惦記這個孩子就背叛了沈明月。
畢竟,這個孩子不是沈明月的。
敲門聲響起,顧阿姨去開門,門口站著尹天驕。
“正東正東,你昨天給我發了那張照片以後,我發現不對啊。”尹天驕火急火燎地坐到了椅子上,問尹正東,“你小時候像素都很低,也沒有,而且,我也不記得你穿過這樣的服啊,這不是你,是誰啊?不會是……”
尹天驕想說:不會是你兒子吧?
但尹天驕想想不大可能,沈明月都失蹤這麽久了,而且,聽顧阿姨說,沈明月走了以後,桑時邊也沒有別的人,怎麽會突然出現一個孩子?
剛好,這時候,白檸從房間裏出來了,形容枯槁,像極了一個沉浸在孩子病中的不修邊幅的母親。
“正東,這位是……?”尹天驕狐疑地問桑時。
“我同學白檸。”桑時說到。
白檸看到尹天驕,仿佛悲從中來,一下便哭出來了,了一聲“阿姨”。
接著便泣不聲,一口一個“阿姨”地著,握著尹天驕的手,仿佛想從尹天驕上尋找安。
“這孩子,怎麽了?”尹天驕說到。
忽然間,白檸所有的緒都繃不住了,求尹天驕,“阿姨,我這次來是想請您,讓您兒子去救救您的孫子。”
尹天驕大腦宕機,孫子?
尹正東真有兒子了?
“昨天照片上的就是?”尹天驕非常激。
尹家有後了!
而且這個“後”不是沈明月生的。
白檸攥著尹天驕的手,又在說自己兒子的病,讓桑時去救他。
“我孫子的病……”尹天驕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白檸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看到電話號碼,張地說了句,“Hello。”
然後,那邊的電話裏一直在用英語講。
白檸一會兒淚眼婆娑,一會兒喜極而泣,總之,百般的表都在臉上出現。
真的像一個因為孩子的病失去理智的母親。
最後還用英語說道,“那你們不早說?讓我找直係親屬,直係親屬……”
然後,蹲在那裏便“哇哇”地哭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白檸恢複了一下自己的緒,幹了眼淚,很鄭重地對桑時說到,“師哥,醫院搞錯了,之前孩子胳膊上有淤青,孩子哇哇大哭,我帶他去醫院,醫院檢查說他小板極低,是白病,我當時就嚇傻了。我配型也不功。對不起師哥,打擾了!”
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離開。
來的目的就是讓桑時知道他有兒子了。
目的已經達到。
這會兒,桑時反而很想見見那個孩子,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這麽一個孩子,長得和他如此之像?這個孩子到底存不存在?
剛才委瑞拉那邊的電話,已經讓桑時產生懷疑了。
他覺得,醫院不大可能產生這樣的烏龍。
白檸是不是在給他下什麽套兒?
他冷漠地看著她,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娶你?”她也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嫁給他?可她能不嫁嗎?就算他再冷酷,再無情,再無理取鬧,她也只能對著他笑,強顏歡笑也得笑,這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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