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展魁道,“我會教妹妹,還有我三哥。” 陸漫道,“明年八爺去了外院呢?薑三爺忙得要命,他已經有多久沒有回家了?” 薑展魁又道,“我三哥了,妹妹滿了七歲就會請個先生教讀書識字。” 陸漫冷笑道,“府裏沒有其他同齡的姑娘跟玖兒一起上學,先生也隻教一個時辰的課,而且多是教識字。那做人呢?跟著顧嬤嬤學嗎?”看得出來,薑展魁非常不喜歡顧二家的。 薑展魁想到若妹妹長大變得跟顧嬤嬤一樣,不住一個哆嗦,眼裏有了恐懼和茫然。他才知道,絕頂聰明的三哥也有想不到的事啊,妹妹這樣真的不行。 陸漫又笑道,“其實我這個人有很多優點的,懂醫,會做菜,還心靈手巧,蘭心惠質,相久了,你們就知道了。讓玖兒無事來我院子裏玩玩,不寂寞,我也有個伴。”要把自己誇好些,屁孩或許就願意讓玖兒多來蘭汀洲玩了。 薑展魁撇道,“真正蘭心惠質的人,是不會自己蘭心惠質的。” 陸漫笑道,“我們接得,我的優點不自己出來,你怎麽會知道?再不濟,我比顧嬤嬤還是強些吧。” 薑玖抿笑起來,道,“三嫂的確比顧嬤嬤有趣多了,玖兒喜歡跟三嫂一起玩。” 薑展魁雖然沒有吱聲,但他明顯聽進去了這些話。 正著,顧嬤嬤和靈芝又找來了。 薑展魁氣道,“有那個老貨在,別想我妹妹跟你親近。” 薑玖納悶地問道,“哥哥罵誰呢?” 薑展魁知道妹妹十分依賴顧嬤嬤,不願意傷的心,道,“哥哥沒罵人,妹妹聽錯了。” 顧嬤嬤不善地看了陸漫一眼,便抱著薑玖走了。 看著他們的背影,陸漫覺得,不管薑展唯如何覺得多事,都應該把姑娘的現狀跟他講清楚,或許通過薑展魁跟他講清楚。即使他要繼續用顧嬤嬤,也不能讓一個人把持著姑娘所有的生活。那貨隻覺得自己在這種環境下長起來,就一定認為薑玖也會這樣長起來。他不想想,人的商智商是有差別的,男人和人的也是有差別的。 令陸漫欣喜的是,之後的幾,薑展魁領著薑玖和旗長每都會來蘭汀洲,都是晚飯後來的。那時太下山了,氣不是很熱。但呆不了多久,黑前又得回清風院。 陸漫正好有些食材和水果,第一次他們來做了水果派,後又讓人去廚房買了牛回來做西瓜酸。現在熱,牛不到一就能發酵。 會做這些東西,還要謝前世的媽媽。媽媽五十歲就退了休,全部心都放在上。為了讓吃綠食,經常買原料回來自己做。久而久之,陸漫也學了一些。 五月二十四上午,陸漫又做了些酸。吃之前再加點芒果丁,味道就更好了。芒果是這個時代的稀罕,長公主看陸漫表現好,專門賞了幾個。
酸本來是做給姑娘晚上來吃的,但陸漫上午聽長公主悶油,不想吃東西,便想著下午給拿一碗去。 陸漫一上午都忐忑不安,盼著綠綾快點回來。早上,讓綠綾同柳芽的父親一起去踏橋胡同的仁和堂買藥了。 晌飯擺上桌,綠綾還沒回來。 陸漫吃著飯,不時向窗外。 紅綾在一旁笑道,“三心腸太好了,給黃牛家的買艾灸,讓高大伯直接帶回來就是了,幹嘛還讓綠綾跟著去啊。”高大伯是柳芽的爹。 紅綾心裏不太舒坦,上午主子去鶴鳴堂寧可帶杏兒去,都沒帶自己。雖然主子悄悄跟,蘭汀洲得有個放心的人守著,但紅綾還是不高興。鶴鳴堂高高在上,都想瘋了,也沒去過一次。 陸漫知道的心思,道,“高大伯辨不出艾灸的好壞。” 終於看到綠綾的影出現在門邊,陸漫激地放下碗筷。 綠綾進來把手裏的一個包裹遞給陸漫,“三,藥材和艾灸買回來了。” 陸漫接過包裹,忙起去了臥房,綠綾跟了進去。紅綾還想跟進去,被柳芽住收拾炕幾上的碗筷。 綠綾悄聲,“三,仁和堂還在,我不止看到那位李掌櫃了,還看到二太太和三姑娘了。” 陸漫一愣,“陳氏和陸沅也在那兒,們看到你了嗎?” 綠綾,“沒有。奴婢沒敢下車,隻在車裏掀開車簾子看的,我看到們了,們沒看到我……” 綠綾和高大伯租了一輛帶棚的牛車,結果高大伯也知道仁和堂,十幾年前他還經常拉著府裏的管事去仁和堂買藥,也去那裏請過大夫回府給主子看病。隻是何晃出事後,他就沒去過了。 因為柳芽的原因,他知道陸漫的外祖是何晃。所以在路上,很上道地跟綠綾講了一些他所知道的仁和堂的況。 他仁和堂很大,前麵是十六扇大門麵,有十幾間屋子。後麵帶個大院子,有倒座,有廂房。他還記得從前仁和堂有七、八個坐堂大夫,製藥的、賣藥的、學徒、跑的人更多,大概有五、六十人。 仁和堂所在口岸也非常好,就西大街口的踏水胡同裏。 可是等他們去了那裏,卻看見仁和堂隻是一間接在一個大鋪子旁邊的房子,寬不過兩丈,上方掛著“仁和堂”的牌匾,而旁邊鋪子的大門麵上方掛著“羅紡布莊”的牌匾。 聽高大伯,那個羅紡布莊的鋪麵,才是仁和堂原址。 由於現在的仁和堂又又淺,綠綾哪怕沒下車,也看清楚了那個站在櫃臺後麵賣藥的人,正是那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李掌櫃。 高大伯讓牛車停在外麵,他進去買藥,趁機跟李掌櫃攀談了幾句。他剛出來坐在牛車前麵,綠綾就看見陳氏和陸沅從羅紡布莊走出來,送們出來的正是那在醉春軒酒樓扶李掌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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