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著懷中眼角還掛著淚珠的安暖暖,安晨晨滿臉心疼。
那個天真爛漫的妹妹,如今在他懷中脆弱得像是個快要破碎的瓷娃娃。
他抿著,渾散發著冷峻氣息抱著安暖暖朝著車上走去。
到醫院的時候,立馬就有醫生上前查看著安暖暖的況。
安晨晨坐在安暖暖邊守著。
“怎麼樣了?”
檢查結束后,主治醫生恭敬地站在一旁看向安晨晨:“安總,安小姐這是承不住巨大打擊緒過激暫時暈厥,多多休息,保持心愉悅就行。”
聽見安暖暖沒事,安晨晨繃的臉也緩和了些許。
“嗯,我知道了。”
醫生走后,安晨晨來了護工,想要給安暖暖換一舒適的服。
正當他站起準備回避的時候,手指忽然被攥住。
他俯,聲哄著:“暖暖乖,松手。”
然而安暖暖卻雙眸閉,眉心鎖著,死死抓著他的手指不放手,口中還在不斷呢喃著什麼。
安晨晨湊近了些才得以聽清楚安暖暖在說什麼。
“夜井哥哥,不要去……”
護工站在一旁面為難:“大爺,這……”
“算了,你先出去吧。”
如今安暖暖這個狀態,還是等好點再折騰吧。
安暖暖目前的況并不算好,一晚上都陷在夢魘中,眼角的淚怎麼都不凈。
安晨晨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
最后沒有辦法,他只能來私人醫生,給安暖暖打了一劑助眠的藥。
藥打進去后,安暖暖一直皺著的眉心才終于緩緩舒展開來。
安晨晨看著手機上的信息,隨后視線又落在了安暖暖上。
片刻后,他放下手機,了眉心,終是做出了決定。
暖暖已經長大了,不管是什麼事,都有知權。
況且,紙包不住火,這些信息遲早會知道的。
安暖暖這一睡,就睡了兩天三夜。
第三天時,安晨晨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安暖暖,準備將送到醫院去治療。
然而他手臂才剛出,卻發現安暖暖整個人忽然渾抖著。
“不,不要!”
隨著一聲驚呼,安暖暖眸子驟然睜開。
看到終于醒了,安晨晨心中一喜:“暖暖,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安暖暖眨了眨眼,鼻息間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在醫院。
昏迷了三天,全靠營養補充能量,此刻的渾綿無力。
看向安晨晨,強撐著子坐了起來,眼神滿是希冀。
“哥,有夜井哥哥的消息了嗎?”
聽到安暖暖醒來第一件事就詢問著司夜井的事,安晨晨扶著的手頓了一瞬。
他們是雙胞胎,安暖暖一眼就看了安晨晨心中所想。
一把抓住安晨晨的手:“哥,我已經長大了,不論是什麼況,我都有知曉的權利。”
“暖暖,司夜井坐的那趟航班,飛機殘骸掉落在了海底,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這樣的況,就連落難者的尸也很難找到。”
“我已經讓家中所有的保鏢去那片海域搜尋了,你好好休息,說不定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安晨晨一臉擔憂地看著安暖暖,生怕安暖暖會因此做出什麼傻事。
聽完安晨晨說的話,安暖暖愣怔了片刻。
正準備說些什麼,一抬眸,就對上了看到了安晨晨眼底的烏青,以及眸中明顯的紅。
咽下了間的話,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一下吧。”
安晨晨搖頭:“我不困,我就在這陪著你。”
“不用,我沒你想象得那麼脆弱,公司的人還等著你做決策呢,你可不能把自己累壞了。”
最后,在安暖暖的再三堅持下,安晨晨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醫院。
不是因為到疲憊,而是這幾天確實堆積了許多重要文件還沒來得及理。
為戰家的決策人,他上肩負的責任由不得他任。
看著安晨晨的影離開,安暖暖泛白的雙微微抿起。
強撐著虛弱的子,直接離開了醫院。
走出醫院,攔下一輛的士,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雙眸空無神。
飛機是在快要到達海城時的一片海域失事的,安暖暖坐著車來到了海域的碼頭。
站在碼頭上,看著一無際的海域,聽著海浪拍打著礁石的聲音,眸沉痛。
由于前幾天雨水不斷,海面水位上漲。
微涼的海風將的發吹得凌,擺也隨著風在空中飄揚著。
在大自然面前,所有人類都是渺小的。
這一刻,安暖暖對這句話深有會。
此時正是日落時分,落日的霞鋪灑在海面,為藍的海水鍍上一層金。
一陣陣海浪拍打在岸邊,有海鷗盤旋在上空,海水波粼粼,波瀾壯觀,不勝收。
可就是這樣的一片海域,卻吞噬了最的人的生命。
一想到這以后再也看不到的夜井哥哥了,安暖暖只覺眼前所有的彩都在逐漸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黑白,索然無味。
抑住的緒再次如水般涌了上來,安暖暖再也控制不住,悲痛絕。
站在碼頭邊上,淚如雨下。
“司夜井,你這個大騙子!”
“你不是說永遠都不會離開我嗎?你不是說過永遠都不會騙我的嗎?”
“我們明明說好了的啊,說好了,等長大以后,你就跟我求婚的,你還說要護我一輩子,永遠都不會讓我傷心難過……”
司夜井在即將接管司家之前,回了一趟海城。
那時的他初鋒芒,站在安暖暖面前眸熠熠生輝,語氣霸道又溫:“暖暖,你只能是我的,等我們長大了我就跟你求婚。”
過往種種都還歷歷在目,仿若就在昨天。
安暖暖嗓音哽咽,泣不聲,捂著臉渾都在抖著。
“司夜井,你騙我,你就是個騙子!”
“夜井哥哥,你回來好不好,只要你回來,我就原諒你。”
“你回來好不好……”
忽然,肩上一沉,一件外套披在了安暖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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