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溫接到的是蝶蝶的電話,剛弄完頭發,就被家裏人接走了,但之前父親代過的,要給男方長輩準備見麵禮的,竟然忘得一幹二淨。
這是古晉一些舊習,現在年輕人都追求自由平等,也隻有蝶蝶這種守舊些的家族還堅持著傳統。
“要不你幫我買一條領帶吧,不用太貴了,看起來要莊重一些的,我現在正往餐廳去,一會你幫忙送過來。”蝶蝶滿是焦急,“我父親比較嚴苛,知道我忘了這麽重要的事一定被訓。”
“好,我馬上去買,地址發給我。”餘溫也急了起來。
等掛斷了電話,卻見邢寶和還站在洗手間的門口,彬彬有禮的詢問,“什麽事這麽著急?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提。”
餘溫拿著求助的眼神看著他,“邢先生,附近有商場嗎?您能幫我去挑領帶嗎?我沒買過,要送長輩,我不知道什麽牌子的合適,不用太貴重。”
“你這算找對人了,我帶你去。”邢寶和攏了攏上的西裝,帶著幾分玩笑的說道,“遲書那裏怎麽說?”
“別管他。”餘溫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多謝了。”
飯桌上,因為一段小曲,遲書心不在焉的坐在椅子上,看著服務員開始收拾桌子,隻剩下那隻卷的小棕熊坐在對麵的椅子上,遲書總覺得這隻醜熊在嘲笑自己,胳膊拿過來,用手指彈了幾下熊的腦袋。
“小東西,真招人煩……”
遲書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大的怨氣,全部將氣撒給了小熊,這時候一個冷冷的聲音傳過來,“也沒喝酒啊,怎麽就醉了,真稚。”
說話的是邢寶和,他十分紳士的扶著餘溫的肩膀,怕周圍桌子多,磕到了。
“要你管。”遲書故意沒去看餘溫,“走吧,我懶得去酒店,去你家找個客房休息。”
邢寶和知道,他是想順便弄資產的事的,隨口說道,“我先讓司機送你回邢家,我跟歲清還有點事,一會見。”
遲書在一瞬間的訝異後,臉很快恢複了平靜,“你們兩個在一起能有什麽事?”
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語氣裏帶著些許的醋意,以前兩個沒有可言的人,此時連對方的事,都要從旁人口中問。
“買領帶。”這次回答的是餘溫。
“給誰?”遲書問完就後悔了,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盛聞。
餘溫看著他手裏的變形的小熊玩偶,“不用你管。”
說完忽略了遲書的臉,禮貌的衝著邢寶和說,“咱們走吧。”
邢寶和給餘溫介紹了一個馬來的高檔品牌,連鎖的店,恰巧附近二百米之外就有門店,也沒有坐車,兩個人散步走過去。
路過藥店的時候,餘溫停下腳步,想著遲書後脖頸上悶出來的一層層痱子,還有指甲裏的,“邢先生,我先進去買點藥。”
“藥?病了?你這個孕婦可不能吃。”邢寶和滿臉關切,我給醫生打電話,送你去醫院看看。
“不,不是,給遲書買點,我看他後背上被悶壞了。”餘溫趕解釋著。
邢寶和扶額長歎一聲,“你們兩個要麽去登記結婚,要麽直接捅死對方,這又又恨的,還真是讓人罪。”
“結婚”兩個字了餘溫的傷心事,低著頭看著層層臺階,也沒說什麽,開簾子進藥店。
怕遲書一個人用不了藥膏,跟店員要了噴霧的藥,等結完賬,順手遞給了邢寶和,“麻煩帶給他,別說我買的。”
“遲書的脾氣你還不了解,我要是給他,得罵我變態,盯著他看。”邢寶和可不敢答應,“看你擔心的這個勁兒,他又不是小姑娘,破相了也沒事。”
他雖然抱怨著,但還是順手將藥踹在兜裏。
…………
餘溫打車過去的時候,隔著餐廳的玻璃,一眼就看見了蝶蝶。
規規矩矩的坐在父親的邊,手裏端著咖啡,大方而又優雅,而餘溫也第一次見到了蝶蝶的父親,五六十歲的年紀,長得很威嚴,頭發梳上去,看起來像是個教授。
餘溫也順便看了一眼蝶蝶的相親對象,臉長得比照片裏還有立,三十左右歲的年紀,看起來穩重。
男方的父母都來了,餘溫看著一珠寶氣的對方母親,眉眼中帶著幾分市儈,但男方父親看起來很敦厚,這家裏誰做主顯而易見。
蝶蝶的餘隔著玻璃看向餘溫,似乎是看見救星一樣。
等齊刷刷的目全落在餘溫上的時候,比蝶蝶還張了,隻能著頭皮走了進去。
“你們好,我是蝶蝶的朋友,把禮落在家裏了,我過來送一下。”餘溫將包裝好的領帶遞給蝶蝶。
“好。”蝶蝶轉手遞給了對麵的人,“伯父,這是專門給您挑的,希您喜歡。”
蝶蝶的父親隨口訓斥道,“怎麽這麽馬虎。”
男方的母親先一步將領帶接過去,將盒子打開,看著裏麵帶著一點刺繡的領帶,也認識這個牌子,還算滿意的收起來,“你伯父也有幾條這個牌子,我還以為你們小年輕的不待見這種呢。”
蝶蝶似乎鬆了口氣。
餘溫隻站在這裏就覺得渾難,便想要走,但蝶蝶已經拉過凳子給,“你在這裏坐會吧。”
蝶蝶沒經曆過這種事,這麽教養好端莊的姑娘,還是顯得有些局促,哪怕留下餘溫不妥,還是給拽了凳子。
餘溫還是厚著臉皮坐下,帶著幾分尷尬的衝著跟蝶蝶相親的男人介紹,“你好,我歲清,蝶蝶的摯友。”
男人出手來,禮貌的攥了一下餘溫的指尖,“中文名我廖家豪就可以了,十分鍾前聽蝶蝶提起你了,這麽巧就來了。”
他的母親一下子就興起來,“蝶蝶,這是你說的,那個遲導的朋友嗎?”
餘溫還沒說話,廖父就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來,向餘溫是什麽大領導一樣,直接彎腰握手,“我是他的影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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