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起長劍,在院中練起來,青萍看不懂劍招,但還是覺得夫人此時比白日多了些殺氣。
月華傾落千里,巍巍宮墻鋪滿婆娑的樹影。
孟弗記得陛下說過想要聽彈琴,知道那時陛下可能只是希不要不敢他私庫里的東西,可這一次出宮孟弗還是帶了一把琴出來。
盂蘭盆節已經過去,懷明大師出關了,孟弗與李鉞去了一趟白馬寺,想試著從懷明的口中探出一點有用的消息,然這位大師同他們聊了半天,是一句都沒,只說這是上天賜下的緣分,請他們兩人好好珍惜。
從白馬寺出來后,他們在山里找了個小亭子坐下,四周偶爾有行人經過,雖然不做停留,但難免不會認出他們兩個,認出皇帝在這里倒沒什麼,再認出宣平侯夫人就不大好了,因此李鉞不得不一直戴著帷帽坐在那里。
這個夏天還沒過去,剩下一個短短的尾,孟弗擔心陛下覺得熱,便在旁邊為他扇著扇子,不過沒扇兩下,那扇子就被陛下給拿了過去,陛下要自己來。
他們聊起宣王與先太子的事,直到現在李鉞都還沒手,就想看看這兩伙人還能做出什麼幺蛾子來。
可憐的宣王整日里為自己的大業四奔波,到撒幣,完全不知道他的所有行都在暗衛們的監視之下,只等他把人給聯絡齊了,就將他們給一窩端了。
陛下同孟弗簡單說了下接下來的打算,他知道孟弗聰明,很多地方一點就。
孟弗把陛下的要求都記住后,與他說了說宮里近來發生的事,在聽到孟弗說小王爺現在會說話的時候,李鉞是很高興的,隨后又聽見孟弗指出小王爺的問題,小王爺確實是會說話了,但沒完全會,他只能重復出別人說過的話,卻不會組織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想法,最多就是用別人的話來表達自己的某個意愿。
不過不管怎麼樣,比起從前這已經是一個很大的進步了,可李鉞的表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他了下,沒說話。
孟弗問他:“陛下,您怎麼了?”
李鉞有些深沉道:“我在想,我當初在小九面前都說過什麼。”
李鉞認真思考了半晌,他最過分的好像也就是罵了罵先皇,這不算大事,畢竟先皇是真的該罵,他總覺得小九不會說話先皇要負全部的責任。
孟弗靜靜坐在對面,留給陛下充足的空間來回憶往昔,突然聽到李鉞問:“你日后有什麼打算?”
“日后?”孟弗手里捧著茶杯,抬頭有些疑地看了李鉞一眼。
李鉞對上孟弗的眼睛,恍惚了一下,他覺得這很不對勁,他居然覺得對面捧著茶杯的孟弗有點可,這有什麼可的?他自己從前又不是沒捧過杯子!
李鉞盯著孟弗手里的茶杯,想看看是不是這杯子有些問題,聽到孟弗了他一聲才回過神兒來,對孟弗道:“你我換回來以后。”
孟弗搖了搖頭,說:“我沒想過。”
孟弗一開始與李鉞互換的時候,還是考慮過自己日后在侯府中的境,而隨著陛下在侯府里大展拳腳,這個問題就沒法想了,因為陛下的行事作風,本不確定等與陛下換回去后宣平侯府是不是還在,覺某天宣平侯府被謝文釗敗也不用太驚訝。
“怎麼能沒想過呢?你現在快想一想。”李鉞催促說,“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一點不關心呢?”
孟弗:“……”
倒也不是不想關心,就是不知道這個況該從哪方面關心。
良久,孟弗開口,說:“可能還是從前那樣吧。”
很羨慕陛下現在在侯府里的生活,但可能做不到。
李鉞不滿道:“要還是從前那樣,咱倆不是白換了?”
“那……那我努力向陛下您學習一下?”孟弗覺得這對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
李鉞對孟弗這個回答依舊不滿意,他后仰了些,皺眉問孟弗:“就只有這樣嗎?你再沒有其他想法嗎?”
“其他想法?”孟弗認真想了想,還能做什麼呢?模仿陛下就已經夠難為了。
李鉞見似乎是沒有要與謝文釗和離的打算,眉頭立刻就皺起來了,之前李鉞有想過,如果孟弗不想與謝文釗和離,他一定要與說道說道,讓清醒過來,然而真到了這個時候,李鉞震驚地發現自己準備了好久的話竟然說不出口。
這不對勁。
這不應該。
是不是剛才在白馬寺的時候懷明對他下了咒?
怎麼不想與謝文釗和離呢?
怎麼能不想呢?
謝文釗那個蠢貨有什麼好的?
孟弗見李鉞不再說話,整個人都氣鼓鼓的,試探問道:“陛下,您生氣了?”
李鉞哼了一聲,說:“沒有。”
如果陛下說“沒有”的時候語氣可以再和善一點,愿意努力試著相信他的話。
孟弗知道是自己的回答沒有讓陛下滿意,只是陛下希從自己這里聽到什麼樣的答案呢?
孟弗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臉上卻揚起明笑容,對李鉞說:“要不我現在彈琴給您聽吧?”
李鉞抿依舊不說話,孟弗自顧自道:“我有好長時間沒彈過了,不知道彈得怎麼樣,要是不好聽,您多擔待些。”
其實在宮中有練過幾次,不過宮人們肯定不會說彈得不好,而陛下會不會喜歡就更不能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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