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兩人都沒話說了,孟弗點點頭,道:“那便好,此事辛苦魏卿了。”
魏鈞安一聽陛下只提了自己一個人,心里別提多暢快了,他挑釁地看了一眼邊的劉長蘭,而后拱手道:“能為陛下分憂是微臣的福分,何來辛苦?”
劉長蘭有些委屈,他也為陛下出了不力?雖然沒魏鈞安早,但是不能因為他醒悟得晚,就覺得他沒干活啊!
然孟弗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兩人的心一瞬間來了個大轉換,孟弗道:“只是在這件事上,魏卿還是經驗不足,不如劉卿細心周全,以后得向劉大人多請教請教。”
魏鈞安上揚的角頓時僵住,像是一只快樂的小狗突然失去了它的骨頭,可更讓小狗難過的是,這骨頭還被送到了它的死對頭里。
他整個人都萎靡起來,又不敢在皇上的面前表現得過于明顯,只能滿腹委屈地應道:“謝陛下提點,微臣記下了。”
魏鈞安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原本是要給同僚們留點余地的,最終會被劉長蘭這個老匹夫鉆了,挖了自己的墻角,早知如此,自己當初就該對陛下毫無保留。
這麼一來,陛下要怎麼想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從陛下那里得到的信任是不是即將又要失去?
孟弗繼續道:“劉卿這段時間的辛苦朕也看在眼里,朕心里都有數。”
陛下雖然沒說要給自己什麼獎勵,但這句話就已經足夠讓劉長蘭滿足了,既夸了他,又責備了魏鈞安,這種事他從前做夢都不敢想。
魏鈞安轉過頭,對劉長蘭道:“劉大人可得保持下去,千萬不要讓陛下失。”
劉長蘭仍舊是一副老好人模樣,笑呵呵地魏鈞安說:“魏大人說的是,陛下放心,微臣一定會將您的話都牢牢記在心里。”
魏鈞安看著劉長蘭這副和善的模樣,恨得牙直。
很快,兩人從紫宸殿出來,魏鈞安下了臺階,忍不住對著劉長蘭怪氣道:“劉大人可真是會討陛下的喜歡啊。”
劉長蘭擺手道:“我哪里會討陛下的喜歡,不過是把陛下的話都放在心上罷了,要說討陛下的喜歡,放眼整個朝堂,誰能比得上魏大人啊?”
魏鈞安皮笑不笑道:“劉大人可莫要說笑了,陛下可是讓我好好向您請教呢?”
劉長蘭現在總算是會到前些時候魏鈞安被陛下看重賜座,然后看著他們在那里干站著時的心了,有一說一,確實舒服。
嘖,魏鈞安現在嫉妒的樣子可真丑陋啊,真想拿出一面鏡子讓他好好看看自己現在的模樣。
劉長蘭笑著回道:“哪里的話,我也沒什麼能指教的,只是做事的時候更盡心了些。”
魏鈞安心里冷笑,這是在說自己不盡心咯?
這一次是他考慮得不夠周全,讓劉長蘭這個老匹夫撿了便宜,但以后絕對不會了,他會讓陛下盡早看清劉長蘭的真面目,他們走著瞧。
考績的章程一確定下來,孟弗就立刻抄寫了一份,讓暗衛送到宣平侯府去。
最近陛下來了月事,得讓他看點高興的東西。
不久后,暗衛帶著陛下的回信回到皇宮,看得出來這位陛下的確是很高興,他給孟弗的回信寫了滿滿三頁紙,起初孟弗以為陛下寫了這麼多,可能是對章程還有不滿意的地方,但孟弗把這封信從頭到尾看完,都沒在上面找到一個表達不滿的文字,這封信通篇都是在夸孟弗的,夸冰雪聰明足智多謀,夸心思細致善于用人,這位陛下把能想得到的地方都夸了一遍,不然的話也湊不滿三頁。
從小到大,孟弗很會得到旁人的夸獎,事事都努力想要做到最好,但從孟雁行口中得到最好的評價也不過是“尚可”二字。
陛下罵起人的時候直接又狠毒,被罵的人常常恨不得找柱子一頭撞死,卻不知道陛下夸人的時候也非常的干脆,一點都不委婉,這些話不是當著孟弗的面說的,但孟弗還是微微紅了臉,覺得自己并沒有陛下說的那麼好,這件事能做,還是因為從前陛下先把這些朝臣們都給制住了。
可孟弗還是忍不住把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起來,的眉眼都是彎的。
一旁伺候的高喜看到皇上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不納悶起來,陛下這是在看什麼呢這麼高興?這種好事怎麼不也給他分分。
作為在陛下邊伺候了多年的太監,高喜是最能察覺到皇上的變化的,但像換互換了靈魂這等離譜至極的事高喜是打死他也想不到的,他日日都伺候在陛下的邊,對陛下與宣平侯夫人的事也知道個一二,于是將陛下產生變化的原因歸結為陛下有了心上人,為心上人改了脾氣。
現在陛下多半是在讀心上人的來信,只是不知那信上到底是寫了什麼,竟然能讓陛下高興這樣,要知道,他可是有好多年沒見到陛下這樣高興了。
慈寧宮里的太后此時也在想皇上跟那位宣平侯夫人到底是怎麼樣了?最近怎麼都沒聽到靜?陛下二十多歲好不容易看上個姑娘,不會就這麼黃了吧?
陛下的子又直又快,說不定哪句話就惹得人家姑娘不開心了,想到這里,太后托起下,完全吃不下飯,自己要不要給幫幫忙?
自己畢竟比皇上多活了年頭,陛下行事向來沒有顧忌,從不將外人的評價放在心上,可是那姑娘恐怕是做不到的,即便真的與他兩相悅,多半也要考慮自己的名聲,還有宣平侯,皇帝想好要怎麼安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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