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儀確實是想走。
但也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面複雜地看著蘇甜甜,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自己的辭職申請,而是問了一個問題:“程總也同意了嗎?”
蘇甜甜手指發白地攥著檔案:“怎麼不同意?你要走,難道他還能攔著你嗎?”
看來程安北已經確定了對賭協議完,只是,他不自己來通知姜心儀,卻讓蘇甜甜代勞,無非是想辱一下姜心儀。
讓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好,那就謝謝了。”姜心儀微笑,接過檔案。
低頭,看著最後一頁合同上的簽字。
甲方:程安北
乙方:姜心儀
自己這一份簽名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寫好,只是新落下的屬於程安北的簽名,看起來不那麼龍飛舞。
姜心儀跟了程安北十年,對他的筆記還是很悉的。
程安北寫字和他本人一般,有一撲面而來的鋒利與張揚。
字向來筆鋒分明,這份檔案上的簽名卻過於潦草。
不過姜心儀也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並不是很在意。
因為想要的結果,已經得到了。
不由得想,程安北籤這份名單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
是覺得終於把甩開了,從此以後可以肆無忌憚地和蘇甜甜過二人世界了,所以才簽得如此快速,不在意筆鋒麼?
姜心儀扯角,轉。
“那我就先走了,蘇書。祝你……新婚快樂。”
還沒等蘇甜甜有什麼反應,姜心儀轉帶上門,離開。
去了部門。
財務部現在人人都很信任,已經把當做自己的領導看待。
然而,姜心儀一進辦公室,就開始收拾東西。
部門的小陳進來會議記錄,瞥見姜心儀拿著大紙箱子,在裝香薰和各種資料夾,愣了一下:“姜主管,您這是怎麼了?”
姜心儀笑:“收拾啊。”
小陳把檔案放在桌上,這才看到,姜心儀平鋪在桌面的合同。
——《辭職申請書》
落款已經蓋了公司的紅章,也有程總的簽名。
小陳幾乎是瞬間捂住,眼眶都紅了。
“心儀姐?!”小陳慌慌張張地蹲下去,攔住姜心儀收拾的作,“你真的要走嗎?!”
姜心儀嘆了口氣。
“是,以後我就不再是程氏的員工了,估計過兩天你們新的部門主管就會來任職。”
這個訊息很快傳遍了程氏。
茶水間。
“程總居然真的同意了心儀姐的辭職申請……”
“我以為心儀姐才是程氏未來的老闆娘,現在看來,蘇甜甜真是毫無阻礙了啊!”
“可我覺得不管是容貌還是能力,或者說對程總的瞭解程度,心儀姐都更勝一籌……”
“噓,這話以後在公司可不敢隨便說,當心蘇甜甜報復你,那小生,你別看長得一副清純可人的樣子,其實把程總拿得死死的,知道男人喜歡什麼樣,就裝什麼樣。”
這些話都飄到了姜心儀的耳朵裡,但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
下午,姜心儀終於打包了三個很大的快遞箱子,來了師傅幫自己搬東西。
最後一次乘坐專屬電梯下樓,姜心儀路過了前臺,摘下了自己的員工卡。
前臺站起:“心儀姐……”
“沒事。安迪,你以後記得多跟客戶笑笑。不然他們又要投訴你態度不好了。”姜心儀跟前臺的安迪開玩笑。
把員工卡放在櫃檯,一隻手骨節分明的手卻在這個時候,摁住了這張卡。
指腹泛白,手背上的青筋蜿蜒暴起,管下的冷面板彷彿在翕張,表達出這雙手主人此刻的不滿,乃至冷然。
“什麼意思?”程安北微微側目,寒冷的深眸看過來。
他嗓音低沉,單手在兜裡,手腕上的手鍊彷彿在朝著姜心儀譏諷地笑。
“程總,離職手續已經下來了,我搬東西走人。”姜心儀看著他。
程安北這雙眼睛真是好看,有一攝人心魄的吸引力。
再看著雙眼睛,姜心儀還是會心悸。
“離職手續?”程安北狹長的眼眸一瞇。
後頭傳出聲音:“喲,嫂子。要走了?”
程時域跟在程安北的後面來到程氏,吊兒郎當的表一如既往,他臉上的傷已經基本看不清了。
據張叔說,兄弟兩不知道為什麼暫時停戰,在家裡沒有爭吵。
現在程時域居然能來程氏,看來張叔說的是真的。
姜心儀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好奇,可覺得和自己也沒有關係了。
程時域上下打量姜心儀,“嫂子你還真是著急啊,是不是在外面有下家了?”
姜心儀一怒,還沒來得及說話,程安北瞇起眼睛:“誰給你批的離職手續?”
什麼?
“不是你籤的字嗎,還在這裡裝模作樣幹什麼?”姜心儀冷然。
程時域吹了聲口哨。
“怎麼了哥,你不是想娶蘇甜甜麼,現在姜心儀走了,不是正合你意?”
程安北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姜心儀,骨節分明的手指自始至終沒有離開工作證,指腹狠狠地扣押著證件,上面是姜心儀拍攝的高畫質照片。
“我走了,程總,程爺,再會。”姜心儀頭也不回,跟師傅一起推著車,把三個大紙箱子運到了公司門口的貨車上。
程安北收回視線,淡淡地整理了領,表看不出喜怒。
“對賭協議已經完,這次的事多謝你了哥。”程時域跟著他上電梯,電梯門一關,他看著程安北的背影,出一抹鷙的目,“我的們很滿意勇者如歌的劇本,說我以後說不定還能為音樂劇王子,你這個專案投資得真是不錯。”
程安北嗤笑了一聲,本一句廢話都懶得和他說。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電梯,程安北進了辦公室。
蘇甜甜站在桌邊,在泡咖啡,看到程安北進來,連忙過來摟住他。
“安北,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心儀姐說著急離職,所以我就給批了辭職申請,怕你在忙我就沒有聯絡你,你不會生我的氣吧?”蘇甜甜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程安北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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