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臨羨……”這個名字很耳,湛云葳訝然道,“你是說,越家曾經的大公子?”
宣夫人的夫君,越之恒名義上的父親。
這就難怪了,越大公子當年去渡厄城,一定是想救回妻的。后來宣夫人被救了回來,他卻慘死在渡厄城中。
因此宣夫人這麼多年耿耿于懷,憎恨越之恒和越清落姐弟倆。
湛云葳愈發覺得手札上的“紋”是越之恒上的憫生蓮紋,只可惜越之恒不愿說的東西,問不出來。
見過那蓮紋的厲害,能無視乾坤八卦,世間五行。
若是能和神劍相媲之,那就說得過去了。
“還有一人呢?”
越之恒說:“不知。”
湛云葳沒想到他也不知道,看來是所有人有意保護了那個人,瞞了那人從地帶出的東西。
“也就是說,這本手札是泓元道君記載,二十多年前,他曾來過這里。”
越之恒看了眼角落里那堆只剩白骨的尸骸,淡聲道:“是死在了這里。”
湛云葳皺了皺眉:“因為懷百殺菉被殺害麼,這百殺菉亦是神?”
聽名字也不像啊。
越之恒見什麼都好奇,只得解釋道:“是魔,據說是咒殺之。”
傳聞,在百殺菉上寫上要殺之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就能令人暴斃。
這樣的東西,遠比神劍詭譎毒辣,就算心中沒有貪念,也生怕為菉中亡魂。懷璧其罪,看樣子泓元道君多年前躲來境,卻還是沒逃過一死。
地宮里沒有百殺菉,不知是被人拿走,還是已經被毀。
里面的法大多損毀,數能用的,越之恒也看不上。他自己就是頂尖的煉師,能打最好的法,也不缺錢。
湛云葳作為靈師,更用不上。
最后湛云葳只帶了那本手札出去,而越之恒拿了一本《異志》,上面是一些和史書相悖的怪奇故事,看上去半真半假。
湛云葳發現他真的喜歡看書,越大人約莫是最學習的煉師。
趁他沒注意,湛云葳將他扔掉的明石頭撿了回來。
這是什麼,為什麼越之恒當時臉都淡了?
此次地宮之行,收獲倒是不。坐上鬼鶴離開山崖的時候,湛云葳捧著魂看。
“越大人,它是不是比最初還大了一圈?”
越之恒掃了一眼故意小讓捧著的魂:“嗯,進階了。”
“這麼快就六階了呀?”湛云葳十分羨慕,先前才五階呢,在地宮吃了所有天材地寶,也算因禍得福,“它有名字了嗎?”
據所知,很有這般厲害的魂,還一直沒有名字的。
越之恒頓了頓,沉默不語。
欸?也就是有名字了?湛云葳想不通越之恒為什麼沒給自己說。
但很快就明白了,每一個魂靈被命名以后,都會有自己的命牌,一般只有主人能看見,旁人看不見,除非它主展示。
魂不知為何主人不介紹自己,它翻滾了一圈,上出現一個金的命牌,湛云葳湊過去看,發現上面赫然寫著“初七”。
初七……七月初七,不就是七夕離開越家,回到仙門那一夜。
如果是以前,湛云葳還不懂。但如今,單看這個名字,就知道那日越之恒已然做好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準備。
當時連也覺得自己永遠不會再回去了。
越之恒若當時便對了心,那一夜必定難。總得有些什麼東西提醒他,兩人的立場與份之別。
湛云葳默默將魂翻過去,還是當做沒看見吧。
又想起沒在越之恒上看見自己繡了好些時日的香囊,原來他不是不喜歡了。
而是知道不可能在一起,斷干凈才是好的。
其實說起來,這幾日才是不合理的,兩人一個是仙門靈師,一個是王朝權臣,越大人也親口說了只有淺淺三分愫。
若非意纏綿,他們或許從七夕那日開始,便永生不見了。
湛云葳坐在鬼鶴上,意識到就算比先前好得多,如今也離別在即。
——坤元境每年只開放半月,若是半月不出去,就得等到明年開啟才能出去。
湛云葳心里有幾分淺淺的悵然。
魂氣鼓鼓的,為什麼旁人有了名字,人人都喊。它有了名字,主人不喊就算了,湛小姐也悄悄當做沒看見。
氣死個魂了!
它鉆進越之恒法中時,山間云霧繚繞,太東升。
鬼鶴漫無目的地飛,似乎并不想停下。
眼見下方出現湛殊鏡等人的影,湛云葳高興他們平安無事之余,總算想起哪里不對勁,似乎忘了什麼。
控著鬼鶴的越之恒垂眸看了一眼,見僵片刻,也跟著頓了頓。
昨日只匆匆套上羅,沒穿小。
而如今那東西就在他口,越之恒默了默,也不知該不該問還穿嗎。
他恥之心淡薄,百姓罵他寡廉鮮恥確然沒罵錯,但越之恒知道,湛小姐介意的。
在這樣的事上,臉皮一向很薄,越之恒留給做出反應的時間,沒說話。
湛云葳心里郁悶極了,被拉下寒潭太過突然,后來險些被奪舍,誰還記得起小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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