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年愣了片刻,他沒有想到方梨會突然決定去留學。
方梨笑了笑,“我今天也是想問問你,去留學需要做哪些準備工作?”
去留學這個選擇,方梨也醞釀了很久。
顧淵還在念書,畢竟顧淵還未年,方秋想時不時盡可能多見見他。
而方梨從顧氏離開之後,在求職網站找了一圈,發現大多數比較好的公司還是和顧氏有聯係。
孫氏集團很不錯,但是孫氏集團要和顧氏合作。
倒不是方梨清高,隻是顧行之在的人生裏占據的分量太重,目前沒有辦法做到不被他影響,就像裏的牙齒突然之間拔掉一顆,可舌頭還是會無意識地去舐傷口。
所以方梨想趁著這兩年,先去留學,如果可以最好能在國外積攢工作經曆,一邊充實自己一邊更換行業。
“你打算去哪裏?一般來說都是要先過語言關,你要先把語言考過。”
“我打算去德國,我已經在自學德語了。”
宋知年看著方梨,頓時張得更大,“你聽說過嗎?就是留學生去德國的傳說?”
方梨皺眉,還真沒有了解過。
是據自己喜歡學的專業和手頭的資金來選的學校。
離開顧家的時候,顧家給了方梨和方秋一些錢說是補償,其實也就是名義上的,實際上是封口費。
錢不,有八位數,要求方梨和方秋以後不再提及顧家的事。
但如果方秋仍然堅持以前的消費方式,這就相當於坐吃山空,很快就會花完。
方梨把錢分三部分,一部分買了大額存單,一部分買了理財產品,還有一部分放在存折裏靈活存取。
大額存單和理財產品都是有限製的,時間沒到取不出來,但是每個月會有利息,方梨讓方秋控製花費用那些利息作為每月開銷,靈活存取的部分則以防出現不時之需。
留在方梨手裏可以支配的現金其實並不多。
方梨說了自己選擇學校的理由,宋知年點點頭。
“德國學校的學習風氣好的,就是太辛苦了。”
方梨有些好奇了,“你說傳言德國留學辛苦,是有多辛苦?”
宋知年撇了撇角,“據說在德國留學的三年將會是你人生五年中最難忘的七年。”
方梨眨眨眼,“沒懂,什麽意思?”
宋知年角搐,“就是你本來打算去德國留學三年,但是很有可能五年到七年的時間才能畢業。因為德國的學校要求很高。”
方梨明白了,看來這確實是十分嚴謹紮實的國家。
但是,無論是喜歡的專業,還是考慮到生活學習的開銷,德國對來說就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方梨拒絕了孫茜的邀請。
電話那頭,孫茜有些不死心,“是有別的企業邀請你嗎?能不能告訴我,是哪家?好讓我死心。”
方梨聽出孫茜話裏的調侃,“如果比不上你們孫氏,那你怎麽辦?”
孫茜咬牙切齒,“那我就開高價,把你挖過來,工資翻倍!”
方梨笑笑,“那我可真是錯過了這麽好的工作,我打算去德國留學。”
那頭的孫茜一陣沉默,末了,在電話那頭祝一切順利。
接下來的日子,方梨每天學德語,複習英語,準備申請材料。
日子過得很快,每天三點一線,再也沒有到過顧行之。
兩人明明仍然在同一個城市,可卻像兩條平行線。
方梨偶爾會在財經新聞裏看見他的名字,偶爾會在路人的裏聽見顧氏,偶爾會在路過公站臺上看見顧氏的廣告牌。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見過他。
日子平靜如流水,就這麽慢悠悠地晃著,今年的大年三十除夕,隻有方梨和方秋。
顧淵在除夕這天中午,和方梨方秋一起吃過了飯。
除夕的年夜飯,顧淵要回顧家老宅。
偌大的客廳隻有母二人未免顯得空,電視機裏的春晚節目一片歡慶祥和。
方梨舉著杯子,和方母了個杯,“媽,新的一年,一定會更好。”
方秋悄悄去眼角的淚,“阿梨,其實我……”
“媽,今天隻說祝福的好話。”方梨察覺到方秋的異樣,大約是想今天和方梨說些什麽。
方秋連忙止住淚水,“好好好,隻說祝福的話。阿梨,無論發生了什麽事,你都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方梨擰眉,“媽,你說錯了,是咱們一家三口。”
“對對對,咱們一家三口,要越過越好。”
母二人依偎著看電視劇。
方梨躺在方秋的膝蓋上,方秋用手指做梳子,幫方梨梳頭發。
“媽,我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小時候我和爸爸一起看電視,那時候你就是這麽幫我梳頭發的。”
方梨眼裏出前所未有的懷念。
方秋點點頭,“過段時間清明了,我們去看看你爸爸,不然你下半年出國了。”
這個除夕夜,沒有顧家老宅那樣人多熱鬧,但卻讓方梨有了前所未有的踏實。
母倆洗漱完就各自回房間睡覺。
北市的市區止燃放煙花竹,以往在顧家老宅過年時,總會在吃完年夜飯之後放煙花。
顧家老宅在城郊,因此不放煙花的限製。
小區裏過了十二點,大多數人都陸陸續續睡。
方梨睡得迷迷糊糊間,被手機的震吵醒,來電顯示是陌生的本地號碼。
方梨心存了一疑,但仍然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傳來沙沙的聲響,並不清晰,但是約能聽見周圍人的歡呼聲:“好漂亮的煙花。”
“這是什麽圖案?”
“怎麽看著像是一個人影呢?”
方梨聽了一會兒,電話那頭沒有其他聲音,直接掛斷。
顧家老宅。
顧行之手裏的屏幕早已被摁滅,耳邊似乎還回響著聲,“喂?是誰?”
旁邊的李叔看著站在院子裏抬頭天的顧行之,煙花早已消散。
“爺,今天的煙花,要我給方梨小姐發過去嗎?畢竟是您讓煙花公司特地研製的,好不容易才收到。”
“不用。”
顧行之隻留下兩個字,長邁進老宅。
李叔看著顧行之的背影,覺得自家爺就是不開竅,什麽話都不說什麽都不告訴,人家孩子怎麽知道呢?
可是,下一瞬,他又覺得有點心疼。
自家爺這樣,大概是害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