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和顧行之請了個假，就訂機票飛回北市，饒是這樣等回到北市也已經是半天之後了。

    方梨趕回顧家老宅的時候，方秋已經跪在了顧家祠堂。

    旁邊顧淵陪著方秋，周圍圍了一圈人。

    被圍在人群中的，還有站著的顧老爺子。

    老爺子麵冷沉，他眸冷冷，盯著顧淵直接開口吩咐：“小淵，你起來。”

    顧淵依舊陪在方秋邊，手抓著方秋的袖子，更了一些。

    小小的年沒有說話，卻像是一株青鬆一般，堅筆直不可移改。

    顧老爺子提高了音量，“小淵！”

    他這一句話，已經是極為不滿的表現，語氣中不乏威脅。

    方秋扭頭，看了顧淵一眼，拍了拍顧淵抓著袖子不放的手背，示意他放開。

    顧淵搖搖頭，“我就在這裏陪著您，我答應了姐姐要在回來之前保護好你。”

    說完，顧淵又看向顧老爺子，語氣之間多了幾分恭敬：“爺爺，您有話要問我母親就這樣問吧。我在您邊還是在我母親邊，答案都不會變。我不相信我母親是故意的。”

    顧老爺子掃了一眼顧淵，將手裏的拐杖往地板上重重一跺。

    被自己的孫子這樣當眾忤逆，讓他很沒麵子，很掉價。

    顧淵當然看出來了，他不能離開母親邊，但可以出聲安，“爺爺，我陪在母親邊，正是因為您告訴我顧家的子孫要尊重親長。我母親和別的伯母嬸嬸不一樣，就隻有我和姐姐，姐姐去出差了。如果我現在都不陪著，誰還能陪著？”

    顧淵這話，算是給老爺子一個臺階下。

    顧老爺子冷眼掃了一下，發出一聲輕哼，沒再要求顧淵離開。

    年關將近，最近來顧家拜訪的人格外多，大多都抱著拉近關係維護關係的目的。

    其中最多的，還是帶著自己的兒、兒子一起過來，希能攀上顧家這門婚事的。

    顧行之和孟婉退婚的事，在豪門圈子之間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天下哪裏有不風的牆。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八卦。

    圈子裏眾人私下議論孟婉和顧行之為何退婚，孟婉已經被孟家悄悄送走了，至於送去了何再沒人見過。

    流言蜚語向來如此，八卦一個傳一個，越說越玄乎。

    一開始說顧行之和孟婉吵架，再後來說是孟婉對顧家的人有所圖謀，再後來有人說顧行之在外麵有人孟婉接不了，甚至傳到最後，有人說顧行之和孟婉退婚，是因為孟婉被發現是變、人，久久不出現是去泰國做修複手了。

    可是任憑這些流言蜚語怎麽說，顧行之現在沒有結婚對象都是一個事實，自然他邊人的位置也就了一塊大。

    來來往往來顧家拜訪的人，帶著兒來的，大多有意無意試探著老爺子的口風。

    顧老爺子也是個明的，雖然他讓顧行之和孫家的兒見麵，但是他也沒徹底把話說死。

    麵對別人上門來的，他一一權衡著。

    若是顧行之和孫家的兒看對眼了，那其他的這些豪門兒也能讓他的其他孫子考慮考慮。

    若是顧行之對孫家的兒不滿意，那等顧行之回來就可以直接開始安排見麵。

    事本來都進展得十分妥當，為了保險起見，顧老爺子自己不見麵，而是象征地讓自己的兒媳出來陪客人聊天喝茶。

    這種規矩以前一向也都是如此，方秋更是從來都不參與這些事。

    可是顧老爺子沒想到，方秋去了一趟醫院回來之後，就變了樣，無論是什麽客人隻要有眷上門的，方秋必定到場。

    一開始，顧老爺子以為是這個便宜兒媳終於良心發現了，打算為顧家做一點事。

    可是他後來卻聽二兒媳婦告狀，說本來聊得好好的，但是那方秋一張就把人給氣走了。

    人家客人開口打探顧行之的消息，說我家兒也差不多到了適婚的年紀，可惜就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沒有找到合適的雲雲。

    這句話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是在暗示。

    可方秋卻偏偏像沒聽懂似的，在旁邊把人家孩打量了半天，挑剔說道，讓人家去照照鏡子先，減減健健，不然就是倒也找不到合適的。

    申茹雖然對這家人也不滿意，但麵子第一，就是拒絕也要委婉一些，沒見過方秋這樣的。

    方秋就這麽連著拒絕了五六個，要麽開口讓別人去照照鏡子，要麽開口讓人家提升審，甚至還有讓別人去整個容的。

    話說得實在太難聽，秋方存了心地在旁邊懟天懟地，申茹在另一邊瘋狂找補。

    等人都走了，申茹和方秋吵了起來。

    誰知道，方秋進了一趟醫院之後，大變，甚至說到最後，直接放話告訴申茹：“你有本事就把我們母子三人趕出顧家！”

    申茹被氣得沒話說，直接就揪著方秋來找顧老爺子評理。

    顧老爺子站著看向方秋，“老二媳婦兒，你先說。”

    申茹將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聽得周圍的人都一愣一愣的。

    豪門世家大多數人都是要講究麵的，就算背地裏再看不慣，明麵上裝也得裝一下，沒有人想到方秋居然這麽不給人麵子。

    顧老爺子聽完，臉鐵青，這從保姆爬床的，就是眼皮子淺，上不了臺麵，也不知道老三當初是看上了什麽。

    顧老爺子瞥了一眼，長得也普普通通。

    “老三媳婦，你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方秋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覺得嫂嫂說得不對。我方秋雖然沒有什麽文化，但是也知道，給行之選媳婦兒這事呢不能馬虎。你看看那些人的兒，歪瓜裂棗的，怎麽能讓們進我們顧家的門？”

    臉上表真意切。

    說著還看向顧老爺子，

    “老爺子，我是真的在全心全意為行之考慮。這我說話呢，是不好聽，但是嫂子說話好聽，人家就會以為行之的未婚妻真的誰都可以。像那種長得醜、腦瓜子笨，就憑著家裏條件好給屎盆子鑲金邊兒，這樣的人怎麽能到顧家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