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燁手摟住許寒的肩膀,作稔得不行:
“誒,是有什麽急事嗎?”
他也不是一定陪著許寒回家,一是因為他覺得許寒剛才的反應不太對,怕發生什麽事。
二就是,他和許寒一起住了這麽久,也沒有聽見許寒提過一句他家裏的況,李燁在擔心之餘還有些好奇。
許寒聽見李燁的話,沉默了兩秒鍾,才回答了一句:
“為什麽?”
起初李燁還真愣了兩秒鍾,但是他早就習慣了許寒的說話方式。
李燁睜著大眼睛,剛才喝了酒臉微紅:
“沒為什麽,我樂意跟著你,你還有意見?”
許寒轉頭看向李燁,一雙漆黑微涼的眼眸,定定地對上李燁,一時之間沒有說話。
李燁也不示弱,就任由他看著。
過了兩分鍾,許寒才開口回答:
“樂意跟我回家?”
李燁隨口一答:
“是啊,我樂意陪著你,樂意跟你回家,也不知道你小子上輩子做了什麽天大的好事,才能有我這麽一個兩肋刀的好兄弟。”
許寒眼眸中掀起了些緒波,定定地看著李燁,才說:
“我家沒什麽好看的。”
李燁大大咧咧地擺手:
“我就去探探叔叔阿姨也不行嗎?”
許寒像是想起了什麽,眼底越發深沉,像是氤氳了一團化不開的濃墨:
“我家沒什麽好看的。”
隻是重複上一句話,語氣卻越發嚴肅認真了些。
李燁手推開許寒,不耐煩地說道:
“特麽的,你小子不想讓我去就直說,磨磨唧唧地煩死了。”
“那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說完,對上李燁幹淨堅定的目,許寒竟然覺得連和他平等的對視,都是那樣的一種奢侈。
李燁往許寒的肩膀上猛推了一把:
“滾滾滾,老子還不去了!自己一個人回去吧,是死是活我都不管了。”
說完,李燁轉大步就走了。
許寒看著李燁氣衝衝的背影,下意識想要手去攔他,理智終究是將這個念頭攔住了。
那樣的家,他二十二年來,頭一回覺到不想讓人見到。
不想讓他看見。
他站在原地,看著李燁的背影,沉默了幾分鍾,最終是一個人轉向黑暗中去了。
……
許寒到了樓下,就聽見了悉的聲音,嘈雜而吵鬧。
人的哭喊和男人的怒罵。
他邁步就要上樓,卻鬼使神差地轉看了一眼後,小路上空無一人。
許寒這才安心上樓。
他的到來,似乎讓那場家庭戰爭更加劇烈,聲音越發吵鬧了。
人不止哭喊,開始破口大罵,多數都是對許寒的怨氣。
過了許久,許寒冷著臉=才從樓上走下來。
他站在樓梯上,眼神看著地麵,他微一抬頭就對上那雙幹淨堅定的眼眸。
許寒愣住了,他沒有說話。
李燁顯然聽見了之前發生的一切,神難掩擔心。
許寒走到李燁的麵前,從高而下地看著他:
“聽見了?”
李燁沒說話,許寒顯然已經知道答案。
兩人對視良久,許寒眼眸沉了下去,像是失去亮的星星: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李燁不說話,似乎是在想如何回答他。
最後一點希泯滅,許寒扯:
“我們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一片寂靜之後,空曠的街道上響起李燁的聲音:
“可是許寒,你已經走進我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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