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葉噤了聲,沒有再追問。
佩姑自己低下了頭,在心裏思量,期間好幾次回頭看著碧葉言又止。
等到快到了目的地時,佩姑發出一聲重重的長嘆,爬下了馬車轉看著碧葉道:「今個時間已晚,沒有機會了。」
「若哪日大小姐有空,老奴親自帶著大樹和大樹媳婦去睿王府給大小姐磕頭謝恩去,不過這事兒得瞞著點老夫人,年紀大了怕是不喜歡老奴與府裏小姐往過深。」
佩姑的話說得模稜兩可,有意用江晚寧幫助張樹的事來遮掩。
碧葉心下瞭然:「既然佩姑有此誠心,那我回去後便稟告王妃,待王妃閑下來的時候便差人來張樹這裏來尋你。」
佩姑這邊鬆了口,江晚寧的一顆心卻懸了起來。
如果佩姑說的是實,那就是說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大概率是出生的時候難產死了。
這個孩子的死和的癡傻有沒有什麽關係呢,雖說在古代各種條件不達標,但當時那是江浩文升為相國後的第一個孩子,李氏的這一胎也是相府的第一胎。
這種況下,府中上下都會很重視李氏的肚子,生活起居什麽的肯定會讓人事無巨細的照顧。
在孕婦得到良好照顧的況下,生下的孩子一死一傻,確實很可疑。
反觀劉丹梅本是李氏的侍,在李氏懷孕初期了貴妾,李氏去世後很快為了當家主母。
若在李氏孕期,劉丹梅在的或者飲食上做些什麽手腳,是有很大機會功的。
若當真猜對了,該如何?
殺了劉丹梅為母親和那個未謀麵兄長報仇?!讓以命償命?殺了們為母親和兄長報了仇,心裏就能痛快些嗎。
在此之前江晚寧雖一直不喜劉丹梅母,但還沒到想讓對方死的地步。
生為醫者,雖見慣了生死也經歷過生死,但到底是還沒有真正從主觀意識上想要弄死某個人的想法和經歷。
但若是真的,難道要由著自己的醫者聖母心選擇不作為,看著那個作惡謀害母親和兄長的人肆意快活嗎。
江晚寧走到窗邊推開窗,抬頭看著天上閃亮的繁星。
自從穿越重生後無數次的思考過自己重活的意義,是為了給謝辰瑾解毒?亦或是為了給太後做手衍?
或者蒼天讓重活一次,就想借的手揭開多年前的相府黑暗,以安樵原主母親和兄長枉死的魂靈,讓真正的江晚寧活出自己的人生?
是醫生但隻能救那些傷病患者,若一個人的心壞了,是治不了的。
「劉丹梅,但願母親懷孕期間你沒有做手腳,但願那場大火不是你所為,不然此後餘生我必定會為你生命中的噩夢。」
這一夜江晚寧在江俏俏的挽留下與同住,江晚寧出嫁之前住的院子早已滿是雜草,斷壁殘垣。
次日一大早江晚寧便回到了睿王府,剛落腳沒多久碧葉便給佩姑那邊遞了消息。
佩姑帶著張樹和新媳婦提著小竹籃,各自穿著自己最好的服跟著碧葉進了睿王府。
佩姑知道說來帶著張樹來謝恩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要給大小姐講那樁事了。
幾人進了晚桐院後,守著規矩連眼神都不敢隨意飄,佩姑讓張樹磕了頭後便遣了他們回去。
那兩位沒見過世麵,單是進了府門看見兩邊的帶刀侍衛都害怕的都打,得了令後趕忙如獲大赦般出了府。
佩姑把手裏的小竹籃遞到江晚寧麵前笑道:「這是新媳婦念大小姐恩德,連夜做的荷包,這綉工肯定是比不上宮裏的綉娘的,還大小姐別嫌棄。」
江晚寧接過竹籃掀開一看,裏麵滿滿一籃子嶄新的荷包,紅黃綠各齊全,上麵的花樣從迎春花到荷花海棠梅花都有。
完全夠一年四季隨意按照花樣挑選著來佩戴了。
細看之下還能看出針腳之間的不同,應該是兩個人綉製的。一看便知是收到聘禮後便開始著手準備熬了通宵趕出來的。
「佩姑有心了。」江晚寧拿起一枚荷花荷包讓碧葉裝上香料佩戴在上,「這些我很喜歡。」
佩姑見狀打心底的歡喜,見碧葉出去忙碌,走到江晚寧邊開門見山道。
「大小姐為何要老奴過來,老奴心知肚明,今個過來也不給大小姐繞彎子,大小姐是想問當年大爺的事和院子走水的事罷。」
江晚寧見主勤談起不迴避,遂點頭道:「是,母親的死在我心頭一直是一刺,早些年我癡傻由得旁人左右,而今活明白了便想把這些給弄清楚。」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若母親和兄長的死是人為並非意外,那該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佩姑長嘆一聲道:「這些年府裏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原本在翠微園侍候的人在那幾年死的死病的病,活下來的都沒幾個,老奴是老夫人的親信才沒人敢把老奴給換了。」
江晚寧心往下沉了沉,若說沒有貓膩斷不會在當初有這麽大的勤靜。
但聽佩姑繼續道:「大小姐請放心,既然老奴選擇過來那便不會說些瞎話來矇騙大小姐,更何況大小姐和三小姐對老奴有恩,對待恩人萬沒有欺瞞的道理。」
「這些事有關大小姐的至親,若大小姐知曉後有什麽想做的,老奴不會去勸阻也不會給其他人,隻希大小姐不要告訴別人是從老奴這裏知曉的。」
江晚寧挑眉看了一眼,眼中詢問不言而喻。
相府的老人所剩無幾,佩姑算是個識時務懂回報的,其他人恐怕這點銀兩拿不下來。
「老奴跟了老夫人多年,若旁人知曉是老奴的,自然會認為是老夫人的意思,一旦讓別個以為老夫人也知道當年的事,怕是老夫人命難保。」
佩姑言外之意明顯,江晚寧雖把老夫人從破敗院子裏挪了出來,請人看管照顧,但到底鞭長莫及。
無法時時刻刻待在相府待在老夫人邊,有心人若想下手是能很輕易的找到機會的。
同時江晚寧注意到了另一個問題,皺著眉道:「佩姑是說,祖母並不知曉我雙胞兄長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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