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倆口舌飛翻地勸說半天,江浩文終於鬆口:「好吧,這幾日就準備準備為晚寧送嫁罷。」
說完他站起準備到書房。
許是這個時候將江晚寧推出去多激發了些他為父親的責任和疚,江浩文走出兩步又回頭叮囑:「晚歌,你對姐姐好一點,平時不要傻子傻子的,好歹也是你姐姐,是相府大小姐。」
「知道了。」江晚歌上答應著,不服氣的對著江浩文的背影撇撇,本沒給他的話放在心上。
想到江晚寧會替代自己嫁給那個茹飲的睿王,自己將會為縣主,江晚歌的心大好。
招招手喚來婢:「那傻子在哪兒呢,喊過來讓我玩玩。」反正那個傻子都要替自己跳進那個火坑了,再不戲耍著玩幾天,往後都沒機會了。
翠雲應聲出去,站在門口朝院子裏掃了一圈,瞅見園圃裏有一角土黃的布琚,大聲喊道:「誒那誰,嫡小姐你呢,快點過來!」
一泥土的江晚寧從花叢裏鑽了出來:「我在這裏!妹妹你找我幹什麽……」
歡天喜地地蹦躂到房間裏,看到江晚歌後熱的撲了上去。
江晚歌將從自己上扯開,一臉嫌棄尖著:「離我遠點!看你上髒什麽樣了!」
「哦。」江晚寧依依不捨地從上移開。
江晚歌低頭看著自己新做的服上蹭滿了泥點,憤恨地瞪了江晚寧一眼:「你……」
劉丹梅招呼婢為更換,安樵道:「晚歌,你跟一傻子計較什麽,這幾天你得對好一些,這樣大家才知道我們家晚歌不僅才貌俱佳,還是個知心善良的子。」
「還是娘親考慮周全。」江晚歌抿著招呼江晚寧上前,不管怎麽著,這幾日溫婉良善的模樣得給做足了。
「妹妹喊我做什麽呀。」江晚寧乖巧地問道。
江晚寧讓人從箱籠裏拿出幾套款式過時的服來,笑道:「你看我這裏有好多漂亮的服,你喜歡嗎。」
這些服都是大涼京都城裏前兩年時興的款式,江晚歌每年做服時都會讓人做上百套,本穿不完,現下把這些款式老土的新送給這位傻子姐姐當嫁妝正好。
「妹妹的服好漂亮,我好喜歡。」江晚寧眼睛冒著,艷羨的看著這些服,十分喜的模樣。
江晚歌見這副將自己不要的東西攬在懷裏如獲珍寶的模樣,咯咯笑了起來,抱著劉丹梅撒蟜:「娘親,你看我對姐姐好不好,這些服都是早些年間我十分喜的呢,姐姐多開心吶。」
劉丹梅『噗呲』一下笑出聲來,笑道:「算下來我是江晚寧的嫡母,也該為添點嫁妝才是。」
說著差人從房裏端出一個匣子來。
「晚寧,過來看看母親為你準備的嫁妝。」劉丹梅像招呼小狗一般把江晚寧喚到跟前。
江晚寧順從地匣子麵前,手將匣子打開。
剛一打開,目便是金燦燦的芒,整個匣子裏全是足金足銀打造的手鐲髮釵,還有拇指細的項圈。
那項圈上還鑲嵌著大紅大綠的寶石,乍一看個頭大,走近看劣質,做工糙,完全不像個首飾樣。
江晚寧險些笑出聲來,這些過時老土的裳加上這些金晃晃的首飾,完全一突然暴富的丫鬟奴婢,丁點兒世家小姐的模樣都沒有。
昏下心底的冷笑,出興竄的神來:「哇,這手鐲好漂亮,晚寧太喜歡啦!」
江晚歌笑得腰都直不起來,道:「娘親,我可是按照父親的要求,對好呢,你看這傻子多高興。」
劉丹梅也被江晚寧沒見過世麵的模樣逗笑:「晚寧,把這些漂亮服和手鐲當做你的嫁妝好不好?」
「好啊好啊。」江晚寧傻嗬嗬地笑著,笑容純真懵懂。
劉丹梅母見這般傻樂模樣,又嘻嘻哈哈的嘲笑了一會兒才讓回到自己的院子。
翠微園,江府原嫡母的院落,因著多年沒人居住,無人打理,幾間廂房破破爛爛,江晚寧每晚睡的寢房更是連完整的窗戶紙都沒有。
江晚寧抱著匣子按照記憶晃晃悠悠的進了寢房。
杏兒見進門,滿臉擔憂的迎了上去:「小姐您沒事兒吧,早上天沒亮,奴婢便被們喊去打掃恭房去了,回來找了您許久都沒見到……」
江晚寧抬眼看了看麵前的小丫頭,模樣乖巧,上的婢襦漿洗的掉了。
循著記憶緩緩出聲:「杏兒?」
「小姐。」杏兒頷首回應,抬眼間看到江晚寧清亮的眼眸一時有些怔愣。
家小姐癡傻了十幾年,整天不是在傻笑就是在啃手指,何曾有過這樣清明亮的眼神。
「給我打水洗臉,我要來看看我母親給我備的嫁妝!」江晚寧嘿嘿一笑,將懷裏的匣子放在桌麵上打開。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初來乍到,除了知道要被替嫁外,對其他信息一無所知,而原主癡傻多年,手邊更是一個銅板都沒有。
既然現在秉承著原主的澧活了下來,就要好好替活出彩來,有了這一箱金飾,隨便找個當鋪給當了就有本錢逃婚,什麽病殘王爺就讓他見鬼去吧!
是夜,江晚寧揣著五百兩銀票,站在翠微苑的圍牆下拳掌。
沒想到那堆破服和金飾隻當了五百兩,劉丹梅母兩還真是摳摳搜搜得厲害,不過沒關係,等翻過這堵牆逃出江府後,盤下一個醫館,憑藉上輩子的醫學技能肯定能在這個陌生的朝代站穩腳跟養活自己。
「呼……」
一刻鍾後,江晚寧坐在圍牆邊的假山上氣,原主的澧素質太差!
上輩子兩三分鍾就能爬過去的圍牆,現在是需要藉助假山才行,並且單是爬著假山就把累得氣籲籲。
不過勝利就在眼前,隻要爬到假山頂就能翻出圍牆。
江晚寧歇了片刻後站起,準備一鼓作氣往山頂爬。
誰知剛站起,一個黑影從假山旁邊的竹林裏竄出。
「誰!」
竹葉唰唰作響,江晚寧警覺地屏住呼吸回頭觀。
「砰!」
腦後傳來一陣疼痛,江晚寧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月下,劉丹梅和江晚歌從一旁的竹林中走了出來。
「晚歌,這江晚寧是真傻還是假傻?這麽晚爬上不是為了逃婚罷。」劉丹梅看著地上躺著的江晚寧疑道。
江晚歌腳在江晚寧上踢了兩腳,嗤笑道:「當然是真傻了,估計是白日裏聽說外邊熱鬧才想翻出去玩玩罷,今個白天還在泥地裏滾了半天,一個傻子的行為無需過多考究的。
這些年依仗著江晚寧癡傻可沒戲弄欺負,時常讓同下人們一起刷恭桶,還用洗澡水給泡茶喝,若不是傻子怕是早就忍不住翻臉了。
劉丹梅想著白日裏江晚寧抱著匣子的傻笑模樣,放下心來:「也是,這兩日就讓人多給灌點失魂湯,大婚之前就讓睡著罷,省得又不知道爬到哪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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