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柳家大宅的前院里,幾十個孩子整齊的站四排。
他們大多是十二三歲的年紀,上的服雖然舊了些,但還算干凈。
特意從縣里趕回來的沈萬三,正在這些孩子周圍踱步,不時的停下來,問某個孩子問題。
柳白坐在院角的石凳上靜靜的喝著茶。
雖然他早就知道這些孩子的存在,但采買資是大事,給一群孩子,著實讓人不放心,因此,哪怕人手急缺,他都沒有將這群孩子考慮在。
不過既然柳婉兒提出來了,倒不妨先考校這些孩子一番,日后總能排上用場。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沈萬三笑容滿面的來到近前。
柳白將一杯茶,推給沈萬三,“如何?”
對于沈萬三的眼力,柳白沒有毫懷疑。
沈萬三一口將茶水喝干,笑道:“爺,這些孩子著實不錯,歷練幾年,都能獨當一面!”
“哦?”
柳白挑了挑眉,他倒是沒想到,沈萬三對他們竟有如此高的評價,抬頭看了那些孩子一眼,問道:“全都符合你的要求?”
沈萬三將茶杯放下,指著站在第一排中央位置的一個小男孩,“這個孩子有一手心算的本事,若是栽培得當,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是一位合格的賬房!”
他又指著旁邊,一個材稍矮的孩子,“爺別看這孩子孱弱,卻是個心思玲瓏之人,屬下方才問了他幾個生意上的難題,回答雖然稍顯稚,但也算別出心裁。”
沈萬三一一點出這些孩子的長,三十幾個人,他竟然全都記住了。
“你這是一手識人的本事,旁人拍馬也趕不上...”柳白笑著搖了搖頭。
沈萬三莞爾,道:“屬下剛才詢問過這些孩子,他們所學的,并非是四書五經,而是經商之道,教導他們的老師,都是鋪子里的大掌柜,應該說,是老爺生前早有先見之明,提前為爺鋪好了路!”
說完,他又看了孩子們一眼,有些可惜的說道:“唯獨那個名薛禮的孩子,生得一副好模樣,子骨也健壯,就是腦子不大靈,只能做個雜役...”
沈萬三無心的一句話,卻讓柳白一愣。
“你說他什麼?”
沈萬三奇怪的說道:“那孩子名薛禮,聽他說,他本是河東人士,小時候和家人走散,才被老爺收養的。”
“不會是歷史上那個薛禮吧?他不是出名門嗎?怎麼會為孤兒?”柳白心中暗道。
“爺,您這是...”沈萬三小心的問道。
雖說沈萬三來自明朝,但他并沒有過去的記憶,所以不知道,薛禮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
柳白沒有理沈萬三,他站起來,走到那群小孩子面前,一眼就看中,第一排最左側的那個男孩。
因為,這個男孩實在是太顯眼了,比其他同齡人都高了不,也壯碩許多。
“你就是薛禮?”柳白問道。
薛禮一愣,支吾了半天,沒開口說話,臉先紅了。
“俺...俺就是薛禮,見...見過爺!”
柳白皺了皺眉。
歷史上的薛禮,可是主掌一方疆域的大將。
就算不是一位智者,也該有些出眾的本事。
難不,堂堂的平郡公,是靠蠻力打仗的?
“聽聞你是河東人士,可有證明?”
薛禮手忙腳的從懷中,掏出半塊玉佩,道:“老爺生前說,是在河東一帶撿到我的,當時我還小,邊只有這半塊玉佩...”
柳白拿過玉佩,左右翻看著。
薛禮的眼中,明顯流出幾分張,好像生怕柳白把玉佩摔了。
柳白看了片刻,也沒看出什麼端倪。
玉佩的料子很普通,也沒有什麼雕刻,本無法從上面,得到任何消息。
咕嚕——
就在此時,薛禮的肚子里,傳來一聲怪。
薛禮的臉更紅了,連忙捂住肚子,低頭訥訥不語。
“你們來之前沒吃早飯嗎?”
柳白有些生氣了,這些孩子,是柳家未來的中流砥柱,而且都是自小培養,完全值得信任,怎麼能連早飯都不給?
“爺,俺們吃過早飯了!”薛禮連忙擺手,他咽了口唾沫,道:“只不過俺的飯量實在太大,劉婆婆見俺吃不飽,每次都多給一些,但還是...”
話沒說完,肚子里又是‘咕嚕’一聲。
周圍的孩子們都在捂笑,柳白也忍不住搖了搖頭。
“老沈!”柳白道。
沈萬三上前。
“將這些孩子都帶到縣里吧,你來安排適合他們的活計!”
......
采買質的任務繁重,一點時間都耽擱不起。
因此,沈萬三立刻帶著孩子們,去了縣里,必須要讓他們在最短的時間,悉采買的工作。
唯獨薛禮留了下來。
院子的石桌上,擺滿了各種食。
雖然都是昨晚剩下的,但薛禮一點都不嫌棄,端起盤子,‘呼嚕’幾聲全都吞到了肚子里。
剛被許褚‘折磨’過的程默和柴令武,從后院走過來,見到薛禮之后大好奇。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薛禮旁邊,看著他狼吞虎咽,眼睛都直了。
有了吃的,薛禮也顧不得害了,只是沖著程默和柴令武點了點頭,繼續埋首在滿桌子的食里。
柳白坐在三人的對面,角帶著幾分笑容。
現在他可以確定,眼前的薛禮,就是歷史上的薛禮!
要說起飯量,歷史上的那位薛禮,絕對是古今第一吃貨。
傳說之中,他一頓飯能吃半頭牛,外加兩只羊...
眼前這個孩子的飯量,雖說沒有傳說之中那麼夸張,但絕對比程默和柴令武加起來,還要大上好幾倍!
“慢些吃,廚房里還有很多。”
柳白將一盆烙餅,向薛禮推了推。
薛禮咧對著柳白笑了笑,手將一摞烙餅卷了卷,直接塞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