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嶢抵達京城後,直奔醫院。
一下車,醫院門口早已有人在那恭敬等候。
“老爺子的況怎麽樣了?”
“現在還在手室裏搶救。”
霍嶢抬步往手室走,眉心微蹙:“到底怎麽回事?”
“老爺子下午鬧著說要出去轉轉,護工離開去推椅,回來就發現老爺子暈倒了。”
他停下腳步,垂眼了一圈,“我花錢請你們來照顧人,你們倒是有本事,這麽多人能看著老爺子一個人暈倒在病房裏?”
“二爺,其實我們是……”
“不用說了。”霍嶢沉著聲,“從現在開始,你們已經被解雇了。”
手室外,商湛和周羨南等候在那裏,麵沉靜。
看到霍嶢過來,商湛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剛剛醫生中途出來過一次,說老爺子已經離生命危險。”
霍嶢微微頷首,蹙的眉心終於稍微舒展開。
隻是麵上,依舊不見笑容。
畢竟手傷筋骨,霍老爺子的年紀又擺在那裏。
誰也不知道,下次病發需要手時,老爺子的素質還能不能達到手標準。
就算勉強達到了,又不知能否挨過下一次手。
人至暮年,顯然已經到了能活幾天算幾天的時候。
霍嶢不敢苛求老爺子能長命百歲,隻盼著他可以多活幾年,留給他盡孝的時間。
商湛出聲詢問道:“陳桑那邊怎麽樣了?沒事吧?”
霍嶢的眉頭皺著,線也抿一條直線:“暫時沒什麽危險,我給另外安排了一套房子,讓暫時先避避風頭。至於警局那邊的事,一律給律師理。”
周羨南看霍嶢臉上沒什麽喜,趕站出來打圓場。
“哎,要我說,大家都應該把事兒想得樂觀點。老爺子手功,住一個禮拜出院,正好陳桑那邊的事也能了了,重新回京。”
周羨南一拍手,“到時候,就讓老爺子給你倆當證婚人,直接安排你們結婚。房當晚,一胎倆寶,老爺子子骨朗點,將來還能給你們倆的孩子換尿不。”
他這話設想得好,甚至還想到了以後孩子能打醬油時候的事兒。
“等孩子生下來能走路了,我這個當幹爹的,天天開跑車帶他們出去泡……呃……遛彎。”
“到時候,保準能讓他們養像我這樣的開朗大男孩。高大英俊、風流倜儻,人見人,花見花開,車見車胎!”
一旁的商湛表示無語。
上上下下打量了周羨南一眼,“高大英俊?你是不是對一米七還加增高有什麽誤解?”
周羨南的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拚命強調:“一米七八!我赤腳一米七八!”
要不是這一個個的,高全部往一八五上頭走,他用得著死乞白賴穿那玩意兒嗎?
羨南寶寶心裏苦啊!
不過在兩人的科打諢之下,手室外的氣氛明顯好了不。
商湛突然想到一件事,低聲音對著霍嶢問道:“對了,好久沒聽到懷川的消息。他這次怎麽也在港城沒回來?出差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霍嶢的聲音不鹹不淡:“港城一位著名的老中醫收了他當關門弟子,他說要留在那再學習一段時間。”
周羨南點了點頭。
這倒是真的。
因為前不久,他剛剛跟陸懷川有過聯係。
當時的對話,是這樣的。
周羨南:聽說你最近在學中醫,兄弟大發慈悲,給你當個免費的試驗品。(配上一張手相照片)
陸懷川:你腎有問題。
周羨南:你放屁!
陸懷川:我能治。
周羨南:神醫救我!
周羨南當時神醫得那是一個起勁,奈何陸懷川直接說了句“等回京再說”,就極其敷衍地將他打發了。
周羨南心鬱結。
說實話,他現在比陸懷川他舅舅都盼著他能早點回來。
“他不是學西醫的嗎?怎麽又對中醫開始興趣了?”周羨南惡趣味地猜測:“該不會……懷川哥在挖商湛哥牆角失敗後,又想挖阿嶢的牆角吧?”
……
港城。
陳桑看著站在門口的陸懷川,有些意外。
這套別墅,是霍嶢專門為準備的安全屋,地址從未對外過。
陸懷川會出現在這裏?
難不、是霍嶢讓他來的?
怔愣之際,陸懷川角勾起一笑意,“不請我進去坐坐?”
陳桑有點猶豫,詢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陸懷川從善如流地回應:“阿嶢回京城後,擔心你一個人留在這裏會有危險,特意讓我過來保護你。順便,陪著你打發打發時間。”
回答很流暢,看著不似作假。
陳桑看了眼在廚房準備做晚餐的菲傭,遲疑片刻後,還是放了陸懷川進來。
直到這時候,陳桑才注意到陸懷川居然還帶了一個黑的登山包。
那個包原先放在門後,正好於視角盲區。
進門時,陸懷川背上包走進別墅。
登山包看著鼓鼓囊囊,不知道裏頭究竟裝了什麽。
也就陸懷川個子高,才不顯得有些出挑的突兀。
陸懷川對待陳桑完全是以麵對主人的架勢,態度十分客氣。
“初次登門,還得勞煩你先帶我到轉轉,然後再給我安排一個晚上睡的房間。”
陳桑點了點頭,領著陸懷川上樓,打算先帶他去客臥先將背包放下。
然而,沒看見的是,背後,陸懷川悄悄拉開了背包一側的拉鏈,從裏麵突然掏出了一樣東西。
他看了一眼在廚房忙於做飯、暫時沒空注意到這邊的菲傭,悄悄拉近了跟陳桑之間的距離。
危險,正慢慢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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