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桑怔愣地躲在盆栽後麵,腦海中迅速整理出四件事。
第一,陸昀知在找。
第二,陸昀知還不知道現在躲在這裏。
第三,想知道祁六當初去京城執行了什麽任務,包括他失蹤前後的明細,或許隻有問陸昀知才清楚。
第四,秦爺之所以隻有兩分鍾,可能跟他被廢了一條有關……
當然,第四點也並沒有那麽重要。
陳桑主要考慮的是前三件事。
萬一被陸昀知逮到,想也不用想,肯定不會落得什麽好果子吃。
可祁六現在已經了植人,要是想知道他的事,就必須得跟陸昀知一。
唉……
愁啊!
這可咋辦?
陳桑苦思冥想開始找對策,房間裏突然響起“啪嗒”一聲。
像是到什麽東西發出的響聲。
“誰?”
陸昀知的聲音立刻警惕地響起。
陳桑的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啊這!
不是,明明就沒啊!
這聲音到底哪兒來的?
眼看著陸昀知起,抬眸往陳桑躲藏的地方看來,作突然停頓。
陳桑躲在角落裏,弱小無助又可憐。
流滿麵的同時,心頭像是有千萬匹草泥馬飛奔而過。
舉報!
有人想陷害!
嗚嗚嗚……
陸昀知往盆景的方向看了幾眼後,抬步朝著這邊走來。
皮鞋得鋥亮,步伐沉穩而六親不認。
一步,兩步。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陳桑的心尖上。
陳桑的心髒跳越來越快,眼看著陸昀知隻要再走一步,就能發現躲在盆景之後的,嚇得連呼吸都停滯了下來。
“爺,找到了,人在這裏。”
保鏢的聲音從後傳來,伴隨著一陣尖聲,一個人從角落裏被毫不留地抓了出來。
“啊——”
被人丟在地上,如同一隻驚的兔子,眨著一雙無措的雙眸,倉皇地往牆角躲去。
眼眸抬起的那一刻,無意中及到陸昀知那張英俊迫人的臉,忍不住怔愣了一下。
便是這一下怔愣,足夠保鏢反剪住的手,一腳踹在膝彎上,迫使“砰”地一下跪倒在地上。
“爺,這人應該是今天場子裏逃跑的那個小姐,聽說是收了錢之後,又不願意接客。”
“場子裏的人找了半天,沒想到居然躲在這裏。”
保鏢一把抓住的頭發,迫使的頭抬起來麵向陸昀知。
人哭得梨花帶雨,“對不起,不是我不願意接,是……是那個男人實在是太老了,他的年紀都能當我爺爺了,這讓我怎麽接……嗚嗚嗚……”
陳桑聽到這話,覺得這一點還真沒說錯。
不同於男模場,除了四五十歲的富婆姐姐之外,還有不二三十歲想要尋求刺激的年輕孩。
像夜總會這類以招待為主的娛樂場所,需要服務的客人不是商業宴請,就是輒五六十歲想要找人玩的中老年男人。
平日裏找不到人,才會想到來這種場子花錢找人。
年輕的帥哥有嗎?
有。
但能確定的一點是,這個比例絕對占據極數。
像剛剛在廳堂那邊跟陳桑搭訕的那個年輕男人,在這個場子裏絕對算是麟角。
在這裏,需要服務的客人起步年齡至是三十歲。
若不是真活不下去、亦或是想錢想瘋了的人,真不會想要端起盤子來吃這碗飯。
保鏢冷著聲問:“不想陪,你怎麽不把錢吐出來?”
人噎噎地回答:“我家裏人生了病,需要這筆錢手。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好不好?或者能不能幫我換一個客人……”
“啪!”
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
人被扇得直接栽倒在地上,有種說不出的可憐。
保鏢置若罔聞,氣勢洶洶:“你當不夜城是菜市場,接客還想著討價還價?”
“阿彪,對人這麽魯幹什麽?”陸昀知看向地上的人,溫聲道,“你的意思是,以後想接年輕點的客人?”
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眼角的餘似乎瞥見陸昀知的手裏似乎在把玩著什麽東西,像是佛珠。
珠淚漣漣,“是,求爺全我。”
陸昀知的眸落在淚痕斑斑的臉上,輕巧地打量了一番,“那你覺得……我夠年輕嗎?”
人可憐的表瞬間變得生起來,帶著眼可見的瞳孔地震,像是被一個巨大的驚喜砸中。
連說話聲,都有些巍巍,“要……要是能伺候爺,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人跪著慢慢挪到陸昀知跟前,用手了一下散落的長發。
待到近了,才發現,原來男人並不是在把玩什麽佛珠,纏繞在指間的竟是帶著一片桑葉的黑發圈。
這個發圈在市麵上並不算罕見,款式看上去也就一般。
不知怎的,竟能得到這個尊貴男人這樣的垂憐?
眼看著那修長白皙的手指勾著發圈,人覺自己的心尖兒也像是同時被勾了起來一般。
爺剛才說的那一番話,是不是意味著……也有機會能得到他的寵?
人小心翼翼地仰頭看著陸昀知,眼神之中充滿了,似是在迫切等待男人的憐惜。
從陳桑所在位置的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人有意無意地,將自己高聳的口向陸昀知的膝蓋。
而看向陸昀知的角度也極為刁鑽,恰好能將自己最的一麵,毫無保留地展在陸昀知麵前。
陳桑的眼神瞬間變了味兒。
果然,從歡場中出來的人,沒一個是善茬。
外表看似弱,實則勾引男人的手段層出不窮,著實讓人塵莫及。
要是想得再深一點,這個人該不會明知這裏是陸昀知的房間,所以故意躲在這裏,想要借機上位吧?
陳桑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不小。
與此同時,也不慨一句,陸昀知的豔福還真是不淺。
這麽多人鉚足了心思,單純就是為了爬上他的床。
坐擁這偌大的不夜城,陸昀知怕不是能夜夜當新郎?
南昀知,北霍嶢。
這兩個男人,當真是這兩座鼎盛之城的個中翹楚。
而就在陳桑以為陸昀知會順勢收下這個人時,但見陸昀知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膝蓋,眸下的嫌棄一閃而過。
他赫然間起,下一揚,旁當即有人會意地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拿出帕子一點點拭人剛才及過的地方。
人麵疑之,“爺,是不是我有哪裏做的不夠好的地方,我……”
“阿彪。”陸昀知陡然打斷的話。
“在。”
陸昀知慢慢抬眼,眸中倒映著清冷的夜。
“我記得……前陣子從京城回來時,還順道帶回了狗場裏的一條公狗?”
阿彪意味深長道,“是,那條狗有幸被爺看上,現在正養在不夜城。剛好,這條狗最近於發期……”
陸昀知微涼的指尖落在別有桑葉的黑發圈上,角一抹譏誚的笑,“既然不願意伺候客人,那就去伺候狗吧。”
人麵突變,“不要爺!不要!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讓我陪誰就陪誰,爺……爺……”
開了又再次關閉的門,隔絕了人淒厲的慘聲。
陳桑難以置信眼前的這一幕……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在自己的麵前上演。
呼吸一滯,覺腦袋發脹般的呆滯,手臂也不自覺地帶著輕微的抖。
旁,陸昀知如鬼魅般的輕哂聲在耳畔響起,一字一句:
“戲看夠了嗎?乖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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