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靈當的面作,周穗中途打斷了:“你看,這里是默認優先銀行卡支付的,你的支付碼是自己設的嗎?”
“問傅應呈的。”季凡靈疑,“碼不是下載微信時就設置好的嗎?所以我就沒改。”
“所以你用的是銀行卡里的錢。”
季凡靈:“……”
“綁定的是傅應呈的卡吧。”
季凡靈:“……”
“你居然不知道嗎?”周穗驚訝。
季凡靈:“……”
草草草!
一直!在花!傅應呈的錢!
季凡靈猛地想起記憶里一個瑣碎的片段。
打碎碗碟后,和傅應呈去逛超市,結賬時,把洗發水和拖鞋等個人用品挑出來說:“我自己付吧。”
當時,傅應呈奇怪地看了一眼。
難怪他覺得奇怪啊!
合著不管誰付錢,刷的都是他的卡啊!
季凡靈如遭雷劈。
傅應呈該不會覺得神經病吧?要不然為什麼子放屁?
就在兩天前,傅應呈說賠一件服,還理直氣壯地回:【我有錢買。】
傅應呈回了個問號,想必他很無語吧。
特麼有個屁的錢。
周穗手點開的微信賬單,發現本月已經支出……一千二百五。
季凡靈徹底麻了。
周穗看面慘白如喪考妣,慌忙給轉錢:“但也有可能他沒發現,你趕還他就好了……吧。”
周穗又寬了幾句,確認沒事,才帶著孩子回家,季凡靈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商場門口等傅應呈。
人死事小,臉沒事大。
心從未有過的沉重。
以至于傅應呈看到的第一眼,就蹙起眉頭:“胃痛?”
不,心痛。
季凡靈抬頭,不自然地扯了扯角:“……你車呢?”
傅應呈抬腳往購中心里走:“車庫。”
季凡靈快步追上:“不是說接我回去?”
傅應呈:“不是說賠你服?”
“……”
更疚了。
季凡靈默了默,擰著手指,艱難道:“那個,我最近突然發現,我的微信好像綁了你的銀行卡。”
“所以?”
“我不小心用了你的錢。”
季凡靈閉了閉眼,視死如歸,“你知道嗎?”
傅應呈說:“支出有短信提醒。”
短信提醒?
又他媽是什麼東西!
每次付錢,銀行都會發短信通知傅應呈嗎?!
該千殺的資本家。
季凡靈著頭皮:“哦……那我現在還你?”
都已經準備好被傅應呈嘲諷“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裝不知道呢?”“不是說自己有錢嗎?”“欠我的就只有這一千嗎?”
傅應呈卻只是問:“你哪來的錢?”
“借周穗的。”
“拆東墻補西墻?”
……確實,也差不多。
傅應呈罕見的沒揶揄,甚至那刻薄又傲慢的勁兒都斂了起來,目平靜:“借的錢做什麼,還回去。”
“那我不借你的錢了麼。”其實還是要跟周穗更親近些。
“養孩子,我養麼?”
“……”
“缺錢,我缺嗎?”
“……”
“劫貧濟富,你可真行。”傅應呈像是在笑,又沒有笑,語氣有種冷淡的溫和,“再好的朋友,借錢也傷,還回去。”
季凡靈只好停下腳步,低頭作,把周穗的錢轉了回去,突然覺出不對勁來:“你就不怕傷我們?”
傅應呈沒有說話。
季凡靈抬頭看他。
男人單手著兜,沒有看,只挑選似的看向近的商鋪,長睫低低著,投下一片晦暗的影。
他語氣很淡,帶著讓人讀不懂的復雜緒。
“……我們又不是朋友。”
第15章 傷疤
傅應呈說得倒也沒錯,季凡靈想。
他們是純粹的老同學……加債主的關系。
傅應呈快步在前面走,徑直上了三樓服飾區。
季凡靈隨其后,碎碎念道:“我現在一共花了你1250,我來你家是11月3日,最遲這個月底就能找到工作。”
傅應呈停在一家主打風的服裝店前,拿了件在上比劃了下。
季凡靈掰著手指算:“你放心,我最多借錢不會超過三千……四千。假設我一個月能還你一千,最遲明年四月就還清,再加上我這個月花銷大頭還是辦假證,之后不會……”
見小還在嘚吧嘚吧,傅應呈不耐地打斷:“什麼都跟我說,我看起來很閑?”
季凡靈:“……”你不是都閑到來給我買服了麼!
傅應呈手里的服往懷里一丟:“看看喜不喜歡。”
一件洋氣的短款白羊羔夾襖。
季凡靈:“不喜歡。”
傅應呈:“?”
季凡靈小心地把服掛回去:“買什麼白,不耐臟。”
傅應呈沒說什麼,又拿了件深咖的雙排扣領大。
季凡靈:“不要。”
傅應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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