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元說完,不等凌冽開口,就掛斷了電話!
因為,凌冽不必開口。
他是個啞!
這件事不用猜,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一定是孟小龍找了他父親,而他父親跟凌元之間又達了什麼協議,而慕家得不得到雪綢已經無所謂了,慕家更看重慕天星未來的幸福。
全世界都在欺負他!
欺負他是個不能說話、不能走路的殘廢!
想起慕天星那張令他魂牽夢縈的小臉,思及與孟小龍之間的,凌冽不由苦笑:「你只知道你一個小姑娘鬥不過我們四個人,可你卻沒想過,全世界都在欺負我,包括你!」
昨晚,慕天星用手機定了個鬧鐘。
知道今天是凌冽母親的忌日,一般來說,掃墓這種事,都是上午去的。所以不敢遲到。
早早起床就開始梳洗打扮。
一雪白的連,如墨般的長發高高豎起,臉上了點護霜,本就年輕漂亮,白皙,真是神馬化妝品都不用了。
一打開房門,就見卓希跟卓然夫婦全都準備好了。
茶幾上還擺放著一瓶金的香檳,應該是要帶去墓園的。
「慕小姐,早。」
「慕小姐早。」
大家跟打招呼,微微點頭,下意識看了眼書房的方向,很輕聲地說著:「大叔還沒出來?」
曲詩文微笑著道:「四在書房。」
慕天星點點頭,自己走了過去,連敲門都省了,直接開門進去。
在所有人驚訝的目下,這才恍然,原來可以在凌冽的面前這麼放肆的嗎?
想起他是喜歡自己的,所以才會默許自己放肆,慕天星的小臉微微有些紅,不但不予收斂,反倒想著更放肆一點,用以反襯出他對的特別。
「大叔。」
看見他坐在椅上,面對著落地窗發獃。
書房裡沒有開燈,只有清晨的過落地窗投進來,搖落了一地細碎的金子。
走上前,嗅著空氣里的咖啡香氣,微微一笑:「是拿鐵的味道!」
他沒,也不語,渾都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危險氣息。
可是真的不怕。
走上前,也不管他願不願意,直接將他的椅推轉過來,朝著外面走過去:「洗個澡,換個服,我們該出發了!」
凌冽瞇了下眼,有些不懂。
接著道:「墓園距離這裡遠不遠?如果太遠,我們先去吧,早餐在路上買著吃。不要耽誤了時間。我小時候在青城,每次祭祖掃墓都是一大家子趕在中午之前結束的。」
他沉默,任由將自己推到客廳之後,忽然揚起了手。
頓住:「大叔?」
凌冽看著卓希,眼中著責備。
卓希趕上前,從慕天星手中接過了椅:「慕小姐,我來吧!」
慕天星有些張,繞到凌冽的面前,看著他:「怎麼了嗎?」
他終於抬起眼皮,像是施捨給一個眼神般,又從側椅的夾層里取出紙筆,寫下一個字,遞給了卓然。
卓然上前接過,看著這個字。
分。
所有人都震驚了!
就連慕天星,都有種靈魂無休止下墜的恐慌!
卓然困地看著凌冽:「四?」
凌冽一記凌厲的眼神瞟了過去,卓然當即錯開眼。
有些為難地看這慕天星,他從口袋裡取出的證件,遞給:「慕小姐,我這就幫您訂機票,讓阿詩先送您回慕家吧。」
慕天星不懂了。
看了看卓然,又看了看凌冽,有些焦躁不安地拉住了凌冽的一隻手:「大叔,到底怎麼了?」
之前給收拾好行李箱,不就是想著要帶一起來掃墓的嗎?
為什麼要提前回去了?
凌冽回自己的手,一言不發,散發出的氣息有些冷。
曲詩文上前拉著慕天星,道:「慕小姐,我們聽四的話,先回M市去吧。再說,你不是一直很想回家,很想媽媽的嗎?」
慕天星不理會,三兩下繞開曲詩文的束縛,跑過去蹲在凌冽面前,很認真地看著他:「大叔,為什麼要我先回去?為什麼送我回慕家?」
這個男人,不是一直都在絞盡腦地想要把自己捆在他邊的嗎?
凌冽淡漠地看了一眼,道:「慕天星,很好玩,是不是?」
有些心慌:「什麼意思?」
「昨晚你跟孟小龍都通過電話了,這麼大的事,他會不告訴你?你們一起聊了十分鐘,想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該說的,他都跟你說過了。」
凌冽盯,接著道:「所以,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兩家的婚約已經取消了,還在這裡做出一副想要陪我去掃墓的樣子,是要做什麼?很好玩?」
眾人再次震驚了!
慕天星也是滿臉霧水地看著他,小手不自覺地將他的大手握的更。
婚約、取消了?
自己一直期待取消婚約,現在真的已經取消了?
「我、我真的不知道,昨晚小龍哥打電話過來,只說他妹妹要回來了,說了一起去印度的事,退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一點都不清楚!」
「還裝?」
「真的!大叔,真的,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
「不論真的假的,這些都不重要了。」
凌冽的眼,一如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深邃的可怕:「重要的是,現在我的父親通知我,不用娶你了,因為孟家跟他說起過,你是孟家一早就看中的兒媳婦。我父親跟孟小龍的父親達了共識,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慕天星:「……」
眼眶一點點紅了,像是要哭了。
依舊蹲在地上,握著他的手,像個雕塑一不。
凌冽瞧著這般,微微挑眉,卻是沒再開口。
時間一分一秒度過,挨得如此艱難。
忽地,開口:「你、可是大叔不是喜歡我的嗎?」
凌冽盯,一字一句道:「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是孟小龍,不讓我喜歡你。」
慕天星張了張,不知要說什麼。
一直握的大手忽然從自己的掌心裡大力出,下意識去握,卻本來不及!
瞧著自己尷尬地頓在半空中的雙手,也不知道怎麼了,眼淚就這樣嘩啦啦地落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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