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辰看著面前的老人，不是沒有猶豫。

但如若再讓他手之前的事，晚晚如今懷著孕在這裡，他本無法保證的安全。

所以，有些取捨必須做。

「老宅那邊一直沒有人照看，以前都是你負責。這次你回去正好幫我好好整理一番，父親和大哥的房間都需要裝修一下，還有書房……」

季亦辰說了一大通，態度很親和，可越聽寧伯的臉就越蒼白。

老宅距離這裡不過兩個小時的車程，但一南一北，先生這是要徹底的將自己摒棄在外。

怎麼可以！

「先生，讓我留在您邊吧！您正是用人之際，如果我這個時候離開……我錯了，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

寧伯苦苦哀求。

還在同一個城市，可如果回了老宅，那一切真的就再沒有機會了。

他還沒看到霍家人到懲罰，沒看到霍靳深付出應有的代價。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咚咚」幾聲，寧伯用力的磕在地板上。

木質的地板，聲音是沉悶的，卻也是震撼人心的。

面前的人雖然是傭人，可季亦辰到底是如同長輩一般的對待著。

如今這位長輩卻不顧份尊嚴的雙膝跪地磕頭的求自己，又怎會真的沒有半點容。

他像是個孤寡的命，很早沒有父親，年又失去弟弟，後來有了家人，可一夕之間再度失去。

唯有面前的老人一直陪伴著自己。

不是冷的人，又怎麼可能真的無於衷。

他不

答應，寧伯就繼續磕著，額頭很快就紅了，然後充腫脹，直到有溢出，頰邊伴隨著汗珠。

什麼面子尊嚴都不要了，只要可以留下寧伯像是可以連命都可以不要。

「好了。」季亦辰一聲低喝。

過去拽住還打算繼續磕頭的寧伯，眉頭擰得的。

寧伯被拉的抬頭，額頭上的傷就顯得格外的刺眼。

尤其是是看到他兩鬢的斑白，季亦辰心裡突然也很不是滋味。

養父去世時代過要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寧伯。

寧伯為了寧家一輩子都沒娶妻生子，是將大哥當作自己親兒子一般的對待。

就連最初他的到來，寧伯也給了最大的關懷。

如果養父和大哥沒有出事，他也只會是個普通的老人。

季亦辰微微闔了下雙眸，「你起來。」

寧伯沒：「先生，您是答應了嗎？」

季亦辰抿著角，看著他不答應就不會起的老人，最終妥協道：「要留下也可以。」

聞言，寧伯蒼老的面容上掠過欣喜，「先生您說。」

只要可以讓他留下，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留在這邊，但跟霍靳深有關的事你不能再手，在這邊的工作也跟以前在老宅一樣。還有……」

季亦辰垂著眸，眼神敏銳又鋒利：「以後不準接近晚晚，有關的任何事你都不可以手。」

寧伯目頓了下，他愕然的看著季亦辰。

垂在側的手用力的攥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要從他的眼

底看出點什麼，可又什麼都看不到。

先生最後那樣強調，是因為知道什麼嗎？

可如果知道應該就不僅僅只是警告。

所以，大概是懷疑，亦或者覺得他會利用藍夭夭，如今沒了這籌碼就會直接將主意打到那個人上。

他不否認之前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但想是一回事，被先生這樣直白的點出還是讓他忍不住心了下。

立刻搖頭表示：「我一定只負責這裡的生活起居，有關慕小姐的事我會給其他人辦。」

「不用，我親自來。」季亦辰拒絕。

寧伯愣了下，手指再度用力，但回答的語氣卻很平靜，「是，先生。」

「好了，起來。先去理下額頭。」

那傷不是太嚴重，可看著有些嚇人。

更何況寧伯還這麼大年紀了，季亦辰也不是真的狠心的人。

如願留下，寧伯自然不再繼續糾纏。

起對著季亦辰躬了下這才出去。

下樓的時候遇上正好上樓的慕念晚。

看到他額頭上的傷，慕念晚愣了下，有些驚訝。

想過季亦辰這個時候將寧伯留下大概是因為夭夭的事，但沒想到寧伯會傷。

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面無表的老人，傷口不深，但面積不小，一大片在額頭正中央，還冒著珠。

抿了抿角，往一側偏了偏，讓開路。

心是複雜的，但卻沒有後悔。

沒大度到去同一個曾要殺死自己孩子傷害自己朋友的人。

儘管這人已經遲

暮。

罪惡是不分年齡的。

寧伯看到，面容沒有半的變化，分明他額頭上的傷很大一部分可以說是因為眼前的人。

可剛才書房的一切像是將這個老人改變了。

從邊經過時還十分恭敬的打了聲招呼喚了聲「慕小姐」。

慕念晚皺眉，寧伯的態度不僅沒讓安心反倒讓心底著一說不出的難。

錯而過，寧伯型筆卻難掩佝僂。

就算此刻著狼狽也不願換來旁人的同。

慕念晚沒應聲，只是等他下樓后在面不改的繼續朝樓上走去。

沒有去問季亦辰跟寧伯之間發生了什麼，只是安靜的過著自己的生活。

只是會經常去翻看手機。

以前是看有沒有霍靳深的消息，現在則是多了藍夭夭的。

從被帶走到現在，藍夭夭還未曾跟聯繫。

不知道是帶走的人不允許，還是沒有安定好況不允許。

不管是哪種，的心都不安。

那個人也不過是推測的不會有危險，可如果推測錯誤了？

再加上這麼長時間沒有聯繫讓這種不安也在放大。

想過讓霍靳深去查，可之前發給他的所有消息都跟石沉大海一樣，心底也在日積月累之下有了緒。

覺得委屈、難，再加上孩子依舊折騰著，那些緒就會跟著被無限放大，到後面就算再難過，再想念也著自己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