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亦辰似乎沒注意到那可以保持的距離，一雙眼睛只是將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個徹底。

除了比之前又要瘦一些外，好在沒看到其他傷口。

他這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你沒事就好。」

那呢喃的一聲，像是針尖一樣刺了慕念晚一下。

「我沒事，不過你傷得比較重。」慕念晚平靜的開口，看向他的目卻帶著一複雜。

季亦辰卻半點不在意，沒有人清楚那一刻看著車直接沖著而去時，他心底的恐慌。

只要好好的，其他好像都已經不再那麼重要了。

「季亦辰，謝謝你。」突然，慕念晚很鄭重的到。

對眼前的人如今說不出到底是何。

有憤怒、也曾有過厭棄，但也有激。

「欠你的恩，我以後會還你的。」很快，又補充了句。

分明是聽著該高興的話，可季亦辰角的弧度卻生生頓住。

他臉一點點淡下來，似自嘲似諷刺。

方才的那關心還讓他暗暗自喜，可此刻卻覺得那喜悅是那麼的可笑。

「你不需要覺得虧欠我什麼，做那些都是我自願的。」

慕念晚抿了抿角，微微別開目，「不管如何，你救了我跟孩子的命，這恩我會報。」

所謂的報恩不過是不想欠人恩而有過多的牽扯。

說白了就是想要撇清兩人的關係，維持著最疏離的狀態。

季亦辰諷刺又自嘲的笑了聲，他閉上了眼睛，沒什麼緒的道：「我有些累

了，想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他害怕再繼續說下去，自己會忍不住說些不好的話。

慕念晚見他面疲，也沒強留，又說了句祝他早日康復的話，轉出去。

「你，現在還住在醫院嗎？」突然，季亦辰詢問道。

慕念晚落在門把上的手頓住，很快明白過來他在擔心什麼。

「在你痊癒之前，我都會留在醫院。」

淡淡的嗓音，一如往昔，卻好像又著一不同。

聽到會留下，季亦辰像是才鬆了口氣。

對於先前想要報答恩與自己拉開距離的話好像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最起碼，在這個最容易逃離的時候沒有走，願意留下，這說明他是不是還是有一線希的。

就算只是，那也沒關係。

人可以一見鍾，也可以日久生。

很多時候的日久生來源的就是生活中的。

寧伯一直守在外面，看到出來，角一貫上揚，帶著淺淺的弧度，看著和藹可親。

可此時的慕念晚早已經知曉，這份和藹可親下的殘忍與冷。

不曾多給一個眼神，往自己的病房走去。

寧伯特意將兩人安排在了同一樓層，卻是兩端。

想要掌控，卻又不想與季亦辰有過多的接。

覺得可笑。

這個老人，想要除掉自己，這個時候卻好像又不得不利用自己維持眼下的平靜。

看著人離去的背影，寧伯眼底掠過狠，片刻后才恢復先前的溫

和，推開門走了進去。

「先生。」他輕喚一聲。

季亦辰睜開眼看過去，「寧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寧伯搖頭：「這都是我該做的，您沒事就好了。」

季亦辰點頭，問：「這段時間沒出什麼問題吧？」

寧伯抿了下角，將他出事後霍靳深帶人過來的事說與他聽。

當然肯定去了他當時想要除掉慕念晚肚子的孩子和後面不得不利用這個孩子讓霍靳深的離開的事。

只是道一切都是慕念晚顧念救了自己，所以將霍靳深勸走了。

「霍靳深在這邊的勢力遠超我們想象。」寧伯最後說到。

那日的事也算是讓寧伯驚醒，之前他們都還真小瞧了霍靳深。

以為來了這邊，就可以佔據上風，可誰知道那天如果不是慕念晚，他們怕是徹底的失去了主導地位。

甚至於恐怕連他們的命都要被在別人手上了。

季亦辰短暫意外過後，又覺得理所應當，「別忘了他當初是做什麼的？這個世界最能掌控權和錢的就是恩。」

霍靳深不缺錢和權，所以那些欠他的人無從償還，所以當可以償還的時候自然不會拒絕。

更何況不過是一點小事，沒人會傻的拒絕。

「當年那件事，不人欠了霍靳深恩，這個時候他不拿來用用，那要到什麼時候？」季亦辰冷笑。

「用別人命換來的恩，他也好意思拿來用！」寧伯冷聲諷刺。

只要想到當初霍靳深為了完

任務，不惜拿爺當擋箭牌，才導致爺離世，就對他恨之骨。

可如今這個人卻拿著爺用命換來的恩來對付他們。

還真是可笑得很。

「那又如何？」季亦辰不屑的諷刺，「這裡到底是m國，那些人能幫他的也只有這些，其他事如若做的太過，怕是自己也不好跟上面代。」

畢竟，霍家在華國的地位在那擺著。

真要是因為他落得一個叛國的罪名，那也不是誰都可以承的。

所以，霍靳深也就這次得知慕念晚出了車禍才用了這些關係。

「那之後您打算怎麼做？」

不過這次事總歸也不是半點收穫都沒有。

最起碼讓他們將霍靳深在這邊的勢力清楚了。

只要稍加利用，也不是不可以反擊的。

然而，令寧伯沒有想到的是季亦辰卻提了另外一件事。

「寧伯，你幫我去查一件事。」

「先生，請說。」

季亦辰瞇眸，因為傷過重而略顯蒼白的臉上是肅殺的冷厲，「這次的車禍不是意外，而且對方是沖著晚晚來的，你去查查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