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為大蕭和北寧即將和親恢復友好邦鄰關系而爭論不休時,南疆公主下嫁大將軍之子一事也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天下人都知道,如今的南疆王拓跋啟當年就是因為手中沒有強大的兵力才求救于大蕭,在燕親王蕭衍的幫助下登基,穩坐南疆王位的。
雖然這五六年來南疆算是太平,可大家都知道,不是各部落首領甘心臣服于拓跋啟,而是忌憚一直住在南疆隔壁的在藥毒谷的蕭衍。
一國之君倚仗他國統帥這事兒聽起來是有些荒謬,可事實便是如此,否則拓跋啟也不可能在這幾年迅速地恢復朝政,穩定民心,還有余力招兵買馬——那南疆的大將軍便是他親自提攜上來的,如今又打算將拓跋琴下嫁,想來當年之事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影。
所以拓跋啟無論如何都要騰出人力,財力來建立絕對服從自己的強大的軍隊,即便把自己的兒嫁過去拉攏人心眼睛也眨都不眨一下。
而他的這番也舉引來了各方的猜測,尤其是靠山大蕭。
大蕭朝堂暗地里議論紛紛,可真到早朝上,一個個三緘其口,一個字都不敢提燕親王。且不說藥毒谷不是他的封地,再者自古以來,哪有堂堂親王駐守邊疆的道理?
之前蕭衍請愿在藥毒谷住下,一住就是五六年,期間未曾離開藥毒谷半步——這雖不合禮制,但確實威懾了南疆又確保了南方邊疆的安穩,于是那些想要以此作文章和說三道四的人只好偃旗息鼓。
可如今南疆軍已初規模,拓跋啟此舉意圖又如此明顯,南邊若再無軍隊常駐鎮,大蕭被拓跋啟反咬一口是遲早的事!
這十幾二十年大蕭都在休養生息,在蕭懿等人的努力下,國力、兵力有所增長,要從軍中分出一部分人去駐守南邊也算難事,難的是誰來領兵!
朝中武將不,可要鎮守一方安寧,除了要有出的謀略,還要有能令將士信服的本事——資歷或者份。
如今有資歷的將領大部分都在西北或兩江大營的重要位置上,剩下的小部分年事已高,并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而份尊貴諸如皇子世子或將門之后等,又都年紀還小,本就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舉國上下如何能將如此重任寄托在一個年輕人上?
于是眾人思來想去,覺得這駐守南方邊疆的最佳人選,非蕭衍莫屬——一來拓跋啟對蕭衍有敬畏之心,二來蕭衍可以親自教導蕭昀,將他培養自己的接班人,為日后做準備,兩全其。
思及此,朝堂上下便想著若是蕭衍再次請辭去藥毒谷,他們絕對舉雙手同意,不會再有異議!
文武百心里打著如意算盤,滿心期待地掰著手指過日子,可過著過著就發現,都三月了,蕭衍還沒有要離開京都去藥毒谷的意思,連提都未曾在皇上跟前提過,心中開始慌起來。
蕭衍莫非不愿再去南方了?
那問題又回到起點——誰來領兵駐守南邊?
為此,宋國舅好幾次在朝堂上忍不住旁敲側擊地問蕭衍的意思,可蕭衍卻視若罔聞
,繼續在朝堂上沉默寡言,當他的富貴閑人。
而皇帝不但默認了蕭衍的態度和做法,還宣布了一件大事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太子蕭卓正式臨朝聽政。
果不其然,宋氏一黨一聽就急了,連忙召集黨羽關起門來商討該如何應對蕭懿這一舉,幾位朝中重臣連夜上書——二皇子蕭淏年紀也不小了,可以在朝中領職為皇上分憂。
于是又過兩日,蕭懿再下旨令,二皇子蕭淏協助大理寺辦案,同時任命容笙為中郎將,去北大營領職。
圣旨下達之后,宋貴妃差點把寢宮攪得天翻地覆,侍宮們全都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只要腦子靈活一點就能想明白:皇上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給二皇子什麼職務,只是為了堵住宋氏一黨的,所以才隨便找個位置把二皇子塞進去,要不怎麼會只說協助大理寺辦案,連個名分都沒有。
而且還名正言順地給蕭卓鋪路——誰都知道容笙自小與蕭卓好,還特意將他安排進北大營,這不是變相地將北大營到了蕭卓手上麼?
“砰——”寢宮最后一個花瓶還是沒有逃過宋貴妃的毒手,匍匐在地的侍們大氣都不敢出。隨即便聽到宋貴妃從牙里出一句話:“好啊,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侍們聞言不由起了一皮疙瘩。
與此同時,燕王府主院書房門被敲響,里邊的人應了一聲,蕭昀被推門而,畢恭畢敬地對著書案后邊的男人頷首:“父親。”
蕭衍抬頭,“這是聽風樓送來的最新消息。”將桌上一封信箋拿起示意蕭昀打開來看。
蕭昀不疑有他,上前便拆開認真看了起來,起先尚且平靜,看到最后眉頭卻皺起來。
蕭衍將他的神變化看在眼里,淡淡地問:“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蕭昀又將短短的一頁信從頭到尾一字不差地看了一遍,面上也恢復了平日的冷靜,回答蕭衍的問題:
“從這則消息上來看,此事功的可能很小。”
蕭衍點了點頭,“不錯。而且如若不能一舉功,就會落個死無葬之地的下場。”
音落,他一雙深邃的星眸落在眼前年的上,深沉且犀利。
蕭昀了垂在側的手,抿。
靜默了一會兒,蕭衍出聲打斷了這份安靜:
“看來,這又將是一場悲劇了。”
“不一定!”蕭昀聞言打斷,堅定地說:“雖說可能很小,但不代表沒有功的可能!”
蕭衍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蕭昀沒有片刻猶豫,對著蕭衍行大禮,義正言辭:“父親,太子殿下和容笙都已經,孩兒也想領職。”
蕭衍雙眸瞇,“你想領什麼職務?”聲音聽不出緒。
蕭昀難得有些張,但還是一字一句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我想請往南邊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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