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蕭玥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雙眼睛亮得幾乎是灼人的，慕容瑾都要相信是真心實意為張凝著想了。

蕭玥五歲之前雖然有著一腔熱，滿腔俠肝義膽，但也不是一看到別人有難就同心泛濫的單純小姑娘。

自小就聰明伶俐，心眼也比同齡人甚至比大的人多，在行俠仗義之前，都會用自己不知怎的就自一派的標尺，來衡量對方的真假虛實，然后再決定是否要幫。

慕容瑾雖不知道蕭玥與張凝之間有什麼芥，但從這幾日的觀察來看，們兩人的關系，至不能稱之為友好。

否則剛剛聽聞高燒昏迷的時候，就不會平靜地袖手旁觀，甚至比還要冷靜地發現了異樣。

雖然蕭玥離開慕容瑾有四年，但是到底知莫若母，慕容瑾絕不會相信蕭玥是因為想要幫上忙所以才留下來的。

蕭玥也知道自己那個蹩腳的理由表面上無懈可擊，但實際百出，至慕容瑾這一關就過不了。

于是識相地對慕容瑾出討好的笑容：

“更何況，還有師祖呢！”

慕容瑾聞言微怔，說起來，也有近十年沒見過殷三原了。雖說一直從琉璃閣得知他大概的行蹤，這四年來則因為蕭玥知道每到一個地方的住所行為，但是卻沒有再遇到過他。

不知是真的不巧，還是殷三原有意閃躲，畢竟外界曾一度有傳聞，慕容瑾的醫其實在殷三原之上。

雖這個說法沒有得到證實，但是殷三原收了慕容瑾為徒卻沒有正式教授醫，反而從慕容瑾那兒學到一些技能是事實。即便他“不拘小節”，不會因此而糾結愧，但老臉還是要的。

每次一想到殷三原那傲的格，慕容瑾就忍不住想笑，蕭玥原本心里還在打鼓，見此立刻見針地補充道：

“娘，您就別猶豫了，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而且我留在姑蘇可以第一時間了解病。”

慕容瑾聞言挑眉，這小妮子怎麼知道張凝上的病不簡單？就憑那幾紅斑麼？還是早就知道些什麼？

對了，這次本就是隨殷三原一同到江南，可殷三原至今從未臉，他來江南是巧合還是有意？

未等慕容瑾想出個所以然，蕭玥乘勝追擊地中慕容瑾心中所想：

“您擔心的正是這個，不是麼？”

慕容瑾笑而不語，不錯，那個死因尚且無法確定的番邦人以及無故群死亡的畜牲，都讓無法就這樣放心回京。

如果有醫高超并且信得過的人留在姑蘇城觀察并且及時向匯報此事進展，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殷三原是最合適的人選，卻不是最妥當的人選——誰讓他崇尚放不羈，前科累累呢？

而蕭玥……

蕭玥不過九歲，雖聰慧，但年齡擺在那兒，靠譜嗎？

思及此，慕容瑾便看向蕭玥——挑眉正看著慕容瑾，仿佛在挑釁。

慕容瑾不甘示弱地看了回去，“我可以答應，但是你爹可沒那麼好糊弄！”

蕭玥聽到慕容瑾態度松，眼前一亮，出甜的笑容說：

“只要您點頭了，爹爹還會反對麼？”

整個大蕭誰不知道燕親王十年如一日，視妻如命？蕭玥為挑眉的兒，懂事之后到五歲，親眼目睹過蕭衍寵妻無度的行為，比尋常人的更加深

刻。

慕容瑾雖經常聽人說類似“只要您喜歡，燕親王一定會……”的話，也只是一笑而過，并未有什麼，可此時聽到自己兒這麼說，覺還真是……怪異。

于是收回視線清了清嗓子道：

“古靈怪！那你自己跟他說！”

其實若是換作其他人，其他事，慕容瑾確實無法反駁，可是別忘了，蕭衍除了是個妻奴，還是個不折不扣的兒奴！

所以慕容瑾并不打算摻和在蕭衍與蕭玥之間，而是將問題拋回給蕭玥。

蕭玥怔了怔，似乎在想象某些蕭衍嚴肅的畫面，本來篤定的事頓時也變得有些不確定，但說過的話又不能吃回去！

于是梗著脖子，“說就說！”然后搶先出了張凝的屋子，去找在外屋等候的蕭衍說。

蕭衍聽完之后，只給出了兩個字：

“不行！”

簡潔但堅決，不容置喙，態度比蕭玥當年說要去藥毒谷跟殷三原學醫還要強。

蕭玥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蕭衍前所未有的嚴肅威嚴，以往的撒賣萌是一招都使不出來，只好求助于旁人。

慕容瑾既然決定了讓自己擺平蕭衍，就不可能在這時出手相救，于是蕭昀了蕭玥的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蕭昀四年沒見蕭玥，除了吃驚于長了個大姑娘，也因為這四年沒有接收到的求助，突然看到可憐兮兮的眼神，抵擋不住，下意識地就開口：

“爹若是擔心，我可以留下來陪玥兒。”

容笙在一旁默默在心中將所有事從頭到尾梳理了一下后點頭附和：

“是啊，我也可以留下來！”

本來一個蕭玥慕容瑾覺得已經夠嗆，現在蕭昀和容笙還跟著起哄，覺得事正在以失控的方向發展，蕭衍的臉也愈來愈難看，于是清了清嗓子打岔：

“你們留下來添麼？”

容笙聞言笑了笑：

“燕王妃別這麼說嘛，上個月傅才夸昀世子通曉國，凡事以大局為先又能顧全大局，乃我大蕭日后棟梁之才呢！”

雖是如此，但他們一個十一歲，一個十歲，還有個九歲的，都是都還沒長齊的小孩子，此事是否是有人刻意為之，背后之人又是誰？豈是他們幾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能承的？

蕭衍冷聲低喝：

“胡鬧！此事非同小可，豈是你們幾個孩子能掌控的？”

正如容笙所言，蕭昀自小懂事自律，別說闖禍，連犯錯都很，更沒有忤逆過蕭衍。

但這次，他不只是怎的，聽著蕭衍的訓斥，不但沒有偃旗息鼓，反而不卑不地反駁：

“我們雖年紀尚，但爹像我這般年齡的時候，不是也已經跟著蔣老將軍去西北巡防了麼？”

饒是蕭衍如此冷靜，也被他被噎住了，“你……”因為蕭昀所言不差，他確實十一歲就開始進出軍營，接軍事了。

聽到蕭昀為了留下來而強詞奪理，從未理虧過的蕭衍終于會了一回“天下父母心”了。

就在蕭衍覺得心力瘁之時，莫東來報：

“王爺！驃騎大將軍在府外等您！”

他一雙劍眉微皺，蔣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