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音落,不知從何憑空冒出了百余名穿著青勁裝的男子,將寢宮里所有人都圍了起來。
眾人皆被著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唯有慕容瑾,旁的紫蘇和莫南皆被其他蒙面青人用劍制住,彈不得。
然而卻十分平靜,桃花眸里著清亮,寵辱不驚地著突然闖進來的人,更是好整以暇地看著跟前與對視的青衫。
青衫既沒有拿劍指著,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兇神惡煞地警告別,他只是像木頭一樣杵在跟前,相較之下,可謂恭敬有加。
然此時本無人顧及這群不速之客為何對慕容瑾格外開恩,他們與皇帝一樣,很想知道這位傳聞中蕭鸞的客卿,究竟是何人?
不僅直呼皇帝的名諱,蕭鸞的這場宮謀反大戲,恐怕還是他一手策劃的,究竟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能讓他如此心積慮?
蕭鸞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加在自己肩上的劍,再細想此事的前因后果,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被利用了,于是惱怒地沖著凌希瘋狗一樣喊著:
“林希!你瘋了嗎?快放開本王!”
在場其他人被他這麼一吼也大都回過神來,一邊驚恐地看著自己跟前青蒙面人,一邊打從心底地嫌棄厭惡蕭鸞,若不是他缺心眼,也不會造今日的局面。
而他竟然還妄圖想用自己的份來威懾凌希放了他,簡直愚蠢之極!這樣的人竟然能活到現在還能率兵闖皇宮,也難怪他們會栽在凌希手里了!
凌希聞見冷冷地說了一句,“太吵了。”他便被制住他的青人塞了一口布條。
他還不依不饒地瞪著眼珠子,“唔唔”直,又被那青人打了一拳,這才消停了些。
而一旁的皇后見寶貝兒子被人這般待,驚呼一聲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有人從寢宮外走了進來,是兩個青人著角流著鮮,上多劃傷的蔣睿進來,使之跪在凌希腳邊。
凌希居高臨下睨了一眼,隨后勾了勾角,語氣輕快道:
“嗯,這樣就不會有人來打擾了,我們就可以慢慢算帳了。”
而在場唯一一個沒有被青人制住的,就是皇帝。
灰影當在他前,與青河相對,后半躺在龍榻上的皇帝死死地盯著笑得十分刺眼的凌希,巍巍地出手,“裝神弄鬼!”
他指著凌希咳了一陣,又問了那個問題:
“你到底是誰!”
凌希聞言斂了斂笑容,微微掀起臉皮看著皇帝瘦骨嶙峋,皺的臉,雙眸漸漸變得深邃,猶如兩個無底,迫不及待地想要將皇帝吞噬進去。
然而他的語氣卻不緩不急,還著一玩味兒:
“看在你年紀大了記不好的份上,我好心給你個提示,二十四年前,安昭寺。”
二十四年前?
眾人疑,似乎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
但如果加上安昭寺……
對了,二十四年前安昭寺的住持因包庇叛賊而鋃鐺獄,而那通敵叛/國之人,似乎就是姓林!
所以,林希是那個人的兒子,為了報仇雪恨?
當年他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竟然能在皇帝的天羅地網中死里逃生?而且韜養晦這麼多年,就為了今日!這究竟得有多大的恨,才能二十多年如一日地想要報仇?
皇帝顯然也是想起來了,難以置信地睜大了雙眼,“你……你竟然沒死!”
凌希聞言冷笑一聲,他一步一步地走近蕭遠,每走一步,聲音就越發鷙:
“我當然不能死,不然你做的那些齷蹉卑鄙之事豈不是無人知曉了?”
他將“齷蹉卑鄙”四字咬得極重,皇帝老臉一下變得青白,眾人見狀皆是一怔。
凌希的父親不是因為叛/國而被捕殺的麼?莫非其中另有?
是了,若是他父親真的是叛徒,那凌希不該以父親為恥麼?即便痛心,也不敢面為父報仇才對啊,更何況仇人還是皇帝。
那真相究竟是什麼呢?
皇帝回答了眾人心中的疑問:
“哼!那是云妃自愿跟朕走的!”
皇帝那雙渾濁的雙眼閃過一厲,毫不覺得當年之舉有何不妥。
不過,當年搜捕的將士分明帶回了兩男尸,一大一小,就是凌希和他父親,也正是因為看到這兩尸,云妃才肯跟他的。
凌希究竟是怎麼逃出來的?莫非是清遠相助?果然是云寂的徒弟,都是一副德行!
然而眾人還未從這一波驚天地的消息反應過來時,便聽到凌希惡狠狠地沖著蕭遠喝道:
“閉!別用你骯臟的提我母親,也別用那個惡心的稱呼!”
皇帝見凌希像被踩到尾的貓一樣大喊大起來,頓時不顧在場的人臉上或是難以置信,或是驚呆的神,突然大笑起來。
直到帶著沙啞的笑聲漸漸變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把他那張不滿皺紋的臉咳得紫紅才罷休。
他忽然抬起頭看著雙手握拳的凌希,得意的語氣中著嘲諷:
“惡心?若不是真心實意,又怎會生下燕王?人都是善變的……”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凌希打斷了:
“你懂什麼……”
凌希還說些什麼,卻被慕容瑾清冷而堅定的聲音打斷了:
“凌希!”
眾人被這接連的憤怒喝得一驚一乍,只能閉將視線來回轉移,最后落在慕容瑾上。
凌希聞聲看向此時秀眉微蹙,雙眸幽深著冷意的慕容瑾,只見毫無畏懼,一字一句地對凌希說:
“你別得意得太早,援軍很快就到,到時候你翅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