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七章過境,南疆軍
容祈與蕭懿同時出口,音落,雅閣一片寂靜。
容祈是北大營首領,若是京都有變,能牽制歐鋒的只有容祈。而外人不知蕭衍在京都,如今京都尚且能與蕭鸞相對的皇子,也只有蕭懿。
所以這兩人無論誰去南疆,都會使京都的局面變得艱難。
容祈與蕭懿面面相覷,沉默片刻后,容祈出聲打破這份安靜:
“我去吧。我父親曾是北大營的將領,雖如今已卸任多年,但他老人家說的話,比那歐鋒還是管用一些的。”
容國公當年就是北大營的將軍,蕭遠年輕時南征北戰,容國公與蔣振楷就是他的左臂右膀。
候來容國公加進爵,娶了平長公主,便不再是北大營的將軍。但如今北大營還在任的有品級的將領的,大都跟隨過容國公,對他敬重得很。
若是在平時,那些將領或許還會看在品級份上,對歐鋒的指令聽從一二。但倘若容國公開口,歐鋒這個三品左都尉說的話對將領來說就是耳邊風,聽過就算了。
所以即便容祈在此時離京,歐鋒若想作妖,讓容國公出面鎮一二,他也翻不出浪來。
蕭衍也想過這一點,但他有另外的考慮,“容國公若是手此事,事可能會變得復雜。”
容國公本就在黨/派之爭保持中立,此時若是正面碾歐鋒,豈不是側面說明了他要站在蕭鸞的對立面了嗎?
容祈聞言頓了一下,隨后將目放在手中已經涼了的茶上,悠悠開口:
“那日父親和母親從宮里回來之后就心事重重,想必是知道些什麼,但無論我怎麼旁敲側擊,他們都不肯半分。”
容祈說的是皇帝清醒時,召見朝中宋太傅等老臣,容國公以及平長公主那日,也就是立詔的日子。
他說著便嘆了一口氣,“雖然我不知道皇上對他們說了什麼,但父親近日來的行為舉止我卻是看得清楚的。”
自詔立下之后,容國公府便比平日熱鬧起來,朝堂文武紛紛上門請求拜訪,往日這些人都會被婉拒了。
可如今容國公一概親自接待,容祈心有疑,可卻沒有照道間隙與容國公好好詢問一番。
雅閣其他人對此事也略有耳聞,然近來容國公府的人實在是太多,訪客的份與目的不能一概而論,恐除了容國公本人,誰也不知他這麼做的意圖何在?
思及此,蕭懿便忍不住嘆了口氣,“是啊,如今朝堂境外暗洶涌,誰又能獨善其?”
容國公雖一向公正,如今卻這般“來者不拒”,想必是那日皇帝對他們說了些什麼,亦或是因為詔上的容。
雅閣氛圍重新陷沉寂,在場的四人都對如今的形勢憂心忡忡,同時也各懷心思。
這時,有人敲了敲第四道門,“主上,紫蘇求見!”
是莫東的聲音,蕭衍應聲讓他請紫蘇進來。
紫蘇對著雅閣里四人一一行禮,蕭衍抬了抬手,示意紫蘇不必多禮,隨后開門見山,“紫蘇姑娘有話
但說無妨。”
紫蘇聞言抬眸,看了坐在蕭衍旁的慕容瑾一眼,沉聲開口:
“據琉璃閣在南疆的探子來報,前幾日在大蕭與南疆界,發現有大隊人馬從南疆邊境,趁夜黑越過凰山,而后在山腳下扎營,看那些人的著打扮,是南疆人。”
慕容瑾微怔,所以凌希打算讓南疆打頭陣當先鋒?還是讓南疆悄無聲息地深腹地呢?
然而對凌希真實份尚不了解的蕭懿聽到這話并無多項,只是疑,“凰山?那不是大蕭最南邊的一座山嗎?”
紫蘇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一句。
蕭衍皺的眉頭不見舒展,幽深的眸子看向紫蘇,帶著一凌厲,“大概有多人?”
紫蘇看得一驚,連忙回道:
“白日里他們低調得很,不輕易暴。天黑了才出來活,可是天太暗看得不真切,目測是一萬人左右。”
容祈聞言口而出:
“一萬人!那便不可能是普通百姓或者難民。”
南疆人口不,但部落眾多,最大的部落族民是南疆王所統領的,約五萬人,最小的部落百余人。
縱使各部落如今已經被統一,可南疆王實行的是“分而治之”的政策。
各部落均有自己的武裝勢力,但規模不能大于王室的,而南疆王室的兵力,也不過兩三萬。
如今潛大蕭的南疆人便有一萬,說明這萬人,聽令于南疆王的可能較大。
紫蘇肯定了容祈的猜測,“不錯,據悉,那些人訓練有素,行敏捷。”
如此說來,那這一萬人極有可能是南疆王的手下武裝軍隊。
表面說要與大蕭好,年歲朝貢,可暗地里卻讓南疆軍私自越界,之前的示好分明是黃鼠狼給拜年!
思及此,蕭懿神突變,“為何周邊州郡無人察覺通報?”
幾日前的事,朝廷卻沒有收到關于南邊的消息,是南疆人行過于,還是南邊州郡將領過于遲鈍?
紫蘇聽到這話似乎很驚訝,然而眼里卻是帶著諷刺的,挑眉對蕭懿說:
“祁王殿下,據我所知,蜀州郡守陳維堅信‘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在蜀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陳大人的‘名’傳到南疆王耳里,也沒什麼稀奇的。”
凰山坐落于蜀州西北部,與南疆以山為界。
陳維為如何蕭懿倒是沒聽說過,只知每年朝廷分下的賦稅任務蜀州都能完。
戶部不止一次在朝堂上點出贊揚一番,如今想來,哪是陳維治理有方?分明是陳維怕完不了任務被朝廷追究問罪,于是搜刮民膏民脂,中飽私囊,再從中取出一部分,把缺的空子補上的!
紫蘇這番話說得蕭懿震驚不已,他從未想到,陳維貪/污得如此明目張膽,而且還不分輕重,一時難以接。
好一會兒才把那句話問出口:
“你是說,他是故意放南疆軍過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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