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六章召回，燕王爺

這日臨近晌午，皇帝醒來，隨后召見容國公與平長公主，侍與宮盡數被遣退，只留下劉天慶。

這場談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直至皇帝心俱疲再次昏睡了過去。

當容國公與平長公主從皇帝寢宮殿出來時，還在外殿等候的眾人紛紛將視線投向二人。

容國公掃視了一圈，發現從昨日就去了北大營的容祈和蕭懿也來了。

他皺了皺眉，一邊扶著臉不大好的平長公主，一邊對眾人傳達皇帝的旨意——

即日召燕王蕭衍回京。

回道燕王府的慕容瑾聞言秀眉蹙，重復小七的話：

“皇上下旨召王爺回京？”

小七點了點頭，“祁王殿下派來的人確實是這麼說的。”

蕭懿出宮后便派人來燕王府，告訴慕容瑾這個消息。

慕容瑾得到肯定的答復，皺著眉頭沉默思索。

仲春的午后十分暖和，甚至吹來的風也已經著一夏季的炎熱。

好一會兒，慕容瑾才舒展了眉頭，沉聲對小凌說：

“研磨！”

來到書房，拿起蕭衍往日經常用的那支狼毫，提筆在宣紙上留下一行行的墨跡。

一柱香后，慕容瑾將寫好的兩紙書信分別裝進信箋，將左邊的信箋遞給小凌，“這封信給莫南，告訴王爺必須留在云城！”

小凌忙不迭地接了過來。

而后將右手的遞給小七，“另外這封給卿閣主。”

拿到信箋的兩人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慮，終是沒有開口，各自退下辦事。

黃昏將近，吹進屋里的晚風帶上了一涼意，慕容瑾攏了攏披風起。

站在門口看著院子中那幾株墨竹，想起昨日琉璃閣送來的消息——半個月前，北寧大王子寧奕謀反，寧辰救駕有功，賜北寧儲君之位。

寧辰如愿以償地將辱過他們母子三人的人都踩在腳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能否讓他釋懷？

曾經那些無憂無慮的年，如今都陷了各自的迷霧中，又有幾人能安然無恙地撥開云霧重見天日呢？

慕容瑾無聲地嘆息，抬眸看著東宮方向。

此時的東宮仿佛籠罩著一層低氣，得教人不過氣來。

“砰——”的一聲，眾人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書房里的蕭鸞如同一只狂躁的狼犬，神扭曲地吼著：

“父皇這個時候蕭衍回來是什麼意思？”

眾人聞言紛紛嚇得跪倒在地，唯獨那個穿著青的男子，面無表地看著蕭鸞發飆，看著別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青衫冷冷地睨了跪了一地的眾人，向其中一個使了眼，那人便如釋重負地起弓著腰，帶著眾人小心翼翼地往門口快速走去。

蕭鸞義憤難平地又抬手甩開手邊的茶杯，滾燙的茶湯與剔的茶杯便飛落在地，地上頓時冒起縷縷白煙。

青衫面不改，緩緩開口：

“瑞王殿下息怒。”

蕭鸞本就一肚子火，聽到青衫這麼不痛不的話，那雙熊熊燃燒的眼睛閃過，惡狠狠地盯著青衫冰冷的神，勾出暴戾的笑容：

“息怒？殺了你息怒嗎？”

青衫

對蕭鸞的威脅視若無睹，心中冷笑，面上愈發冷淡，“在下記得林大人給您的錦囊還有兩個。如今林大人不在京都，您若有疑，不妨拆開看看。”

林希離京已有三日，蕭鸞已經習慣遇事就找他商議，聽取他的建議。皇帝昏迷事發突然，醒來又突然要讓蕭衍回來，蕭鸞便心慌了。可偏偏這時林希還不在，所以蕭鸞才會這麼不安。

此時聽到青衫提起錦囊，才想到蕭衍出征西北時，林希曾給過他的錦囊。

可此一時彼一時，林希錦囊莫非是萬能的，適用于任何況？

可青衫的神過于篤定，蕭鸞雖覺得荒謬，但還是從書案上的紫檀盒子里，拿出繡著“乙”的錦囊，取出其中的紙條。

上面寫著四個字——破釜沉舟。

蕭鸞愣了一下，不由口問道：“什麼意思？”

青衫見狀笑了笑，“瑞王殿下覺得，兩江總督的姚大人以及北大營的歐將軍為何突然想要擁護您？”

蕭鸞忽然覺得那張冷漠的臉此時笑起來竟然著一詭異和冷，再想起這些日子姚慎與歐鋒的殷勤，心中一震。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青衫，艱難地開口：

“我……本王絕不做那李世民！”

青衫聞言斂了笑容，見蕭鸞慌的模樣，冷冷地說：

“瑞王殿下自然不是李世民，您才是皇嫡長子，本就該穩坐太子之位，所以二位大人才義無反顧地支持您！”

他特意將“皇嫡長子”咬得重些，果然看到蕭鸞子僵了僵，神變得狠厲起來。

于是他又繼續說：

“可如今皇上病重，燕王雖手無兵符，可在軍中是一呼百應。您是不想學李世民，但能保證燕王不想讓您為李建嗎？”

李世民當年殺了皇長兄李建，唐高祖立他為儲，才有了后來的唐太宗。

不得不說，青衫很清楚蕭鸞心的恐懼與對蕭衍的憎惡，三言兩語，便將蕭鸞說得驚恐不已，也沒了剛剛的底氣。

雖然蕭鸞還在自欺欺人，“你……一派胡言！蕭衍還沒這個膽！”

青衫見狀，勾出一冷笑，將死駱駝的最后一稻草，放在了幾近崩潰的蕭鸞背上，“瑞王殿下可別忘了，是誰把您從太子之位上拽下來的！”

蕭鸞聞言愣在了原地，細想以往與蕭衍明爭暗斗的種種，再想起自己從儲君貶為皇子，一時寒從腳起，手控制不住地抖著。

他握著拳頭，咬牙關努力讓自己鎮定，一雙帶著濃烈恨意的眼睛看向青衫，“你說的沒錯！確實不能讓蕭衍回京！”

青衫見目的達到，微微頷首，蕭鸞此時沒有注意到他那于暗中的角上揚，還在發表自己的立場：

“但本王……絕不會做那有違天道綱常之事！”

雖然他想要那皇位，但他只想明正大地坐上去，而不是宮謀反！

青衫并沒接話，他知道蕭鸞心中所想，不反駁也不認可。

勢所之下，想法總是會變的。

他自然沒必要與蕭鸞浪費這些口舌，他角的笑容依舊去，“瑞王殿下明智，只要燕王不在京都，見不了皇上一面，自然無法拿走那本就該屬于您的東西！”

不錯，換位本來就是他的！

思及此，蕭鸞便覺得自己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捍衛屬于自己的東西。

于是又有了底氣，高聲喝道：“來人！”

護衛進來，他沉聲下令，“備車去京都泰康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