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三章是否，后悔過

蕭衍覺得眼皮沉重，若不是他強撐著想要多看慕容瑾幾眼，一定早就。

大概是太過震驚難以置信，又大概是此時意識在一點一點地消失而無法細想，總之，他是什麼時候得知自己是前朝大凌皇帝留下的唯一的脈的，已經記得不是很清了。

只記得那天挽上，他與蕭懿爭吵了一番，從偏院回到主院后不久，就有人悄悄接近主屋。

蕭衍拿起還未放下的落日劍，閃門后，當落日劍鋒利的劍尖就差一寸刺不速之客心口時，蕭衍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是林希。或者說，凌希。

此時，蕭衍想不起來凌希是怎麼說服他進了屋，也記不清凌希拿出凌璟和云妃也就是大凌皇后的畫像后說了什麼。

他只記得，凌希說，無論他愿或不愿，他都會將大蕭江山奪回來，送到他的手上！

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不能讓慕容瑾知道這件事！

不過從剛剛凌希與慕容瑾的談話看來，慕容瑾或許比他更早知道了真相，也與他有同樣的想法，那就是不想讓對方被拖凌希所為的復興大業中。

思及此，蕭衍扯了扯角，修長的手指像珍寶一樣挲著慕容瑾的臉，“阿瑾，你穿紅真好看……”

似水的溢滿了他那猶如幽井一般的眼眸，只要一眨眼，便能泛起微漾。

此時的蕭衍宛若修煉多年的妖孽，在幻化人，睜開眼睛那一霎那的流溢彩，能攝人心魄，然而這樣只裝著純粹的溫與的雙眸，慕容瑾卻看得秀眉蹙。

思及此，蕭衍那深邃的星眸忽然閃過一紅，聲音虛弱而沙啞，“你穿嫁的模樣，一定也很……”

慕容瑾聞言笑了笑，抬手在他拂在自己臉龐的手背上，桃花眸里只裝了蕭衍一人。

蕭衍心中一，反手抓住的手，艱難地開口：

“阿瑾，嫁給我你可曾后悔過？”

他知道，一旦自己的份暴了，會有怎樣的局面：

蕭遠若是知道自己一手養大的不僅不是自己骨，還是凌璟的兒子，他就只有兩條路。

一是加林希的復仇，奪回這江山；二是帶著慕容瑾姓埋名。

然而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將背負這天下人的罵名，他可以承，但他無法忍慕容瑾與他一起到天下人的指責！

前者他坐上了那把龍椅，無論如何解說，都無法掩蓋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弒父殺兄的事實。

雖說是蕭家人先奪大凌江山，但他是蕭遠一手養大，蕭懿也將他當兄長一樣追隨著，蕭家人待他不薄，他卻反咬一口，置他們于死地。

如此殘暴嗜的帝王，怎堪天下人敬畏戴？

若是后者……

凌希曾說，無論他不，都會把江山付到他手上。

一旦他的份暴，蕭遠得知自己養的是凌璟的兒子，會輕易放過他嗎？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按照蕭遠從未停止對前朝余孽趕盡殺絕的一生來看，即便他帶著慕容瑾遠走高飛，又能逃多遠，躲一輩子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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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到時候天下人該如何評說慕容瑾？

也給安個“前朝余孽”的帽子麼？

不，他不愿！

蕭衍目不轉睛地看著慕容瑾，手上不自覺地加重了力度，眼里著不易察覺的期待。

慕容瑾對上他那黑得發亮的眸子，“后悔過。”

被抓住的手猛地一疼，隨后被松開。

然而慕容瑾卻沒有半點猶豫，立刻用力地去握住那下垂的手掌。

將蕭衍的手重新放回自己被寒風刮得通紅的臉頰，緩緩地開口：

“后悔當初沒讓你看到我穿著你送我的嫁的模樣。雖然還能再穿給你看，但我已經不是模樣了。”

蕭衍聞言黯淡的眼眸忽而重新亮了起來，被慕容瑾抓著的手微微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兒。

仿佛想看著一紅的慕容瑾，回到三年前，他們大婚的日子。

那件嫁，是他從江南回來之后讓人連夜趕制的。

不知道慕容瑾能不能理解他將嫁送給作生辰禮的深意——嫁給他。

他比誰都想看到慕容瑾穿上，可是造化弄人，他竟連一眼都沒看到就奉旨上了戰場。

若是知道會有今日的局面，就算要了他的命，他也要看一眼！

慕容瑾看著他眼中的悔恨，心有靈犀道：

“倘若當時我執意掀開紅蓋頭，就能早些知道你就是讓我心了的王子衍，或許會很驚喜，也能早些在一起。”

聽到“心”二字，蕭衍子猛地一震。

他們甚提過那段日子，所以蕭衍不知道，慕容瑾與他一樣，早就了。

為何是現在！為何他現在才知道！蕭衍狠狠地閉上了雙眼。

慕容瑾見狀附，虛抱著他，附在他耳邊輕輕說：

“所以，嫁給你我后悔過，但我不后悔嫁給你！”

而后偏頭吻上蕭衍的角，能嘗到腥和咸，這個鐵打一樣的男人，竟然流淚了。

“是我連累了你。”嘶啞的聲音抖著。

慕容瑾卻是扯了扯角，笑得十分好看地回道：

“嗯，確實如此。”

蕭衍聞言睜開了雙眼，定定地看著慕容瑾。

慕容瑾低頭吻了吻他的薄，蕭衍沒有力氣回應，任由溫地輕薄。

似乎很此刻，忘我地吻著，將站在一旁，臉都快紅蘋果的莫東和莫北當作明人。

當心滿意足地往后退的時，還不忘輕咬一下微腫的下，眼里閃過狡黠，“所以日后，你要好好補償我。”

蕭衍著氣，“好。”

慕容瑾聽得一個激靈，又忍不住親了親他的下頜。

“阿瑾，我想看你穿嫁的模樣。”蕭衍啞著嗓子說出這句話，眼眸火熱如炬。

慕容瑾對上他那燙人的視線，挑眉，“先養好傷吧！”

與此同時，去而復返的容世子，駕著馬車從遠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