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九十九章自傷雙目

屋，傅山輕聲安了善公主許久，后者才總算平復下心。

興許是知道自己對妻子有諸多虧欠，無論善公主怎麼埋怨傅山都全盤接。

“傅山，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安盛，我也不強求你在我與衡兒和安盛之間做選擇。”善公主嘆了口氣，“我只希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無病無災，連這點你都不能答應嗎？”

傅山長長地嘆了口氣，“如今，天下紛爭四起，時局，風雨飄搖，如何能保全自？”

善公主心里也知道李默一意孤行發的戰爭牽連了不無辜的人，這一切也注定要自食惡果。

“既是我們上一輩的恩怨，就由我們自行解決就是，不要牽扯到孩子……”善公主終是妥協道。

傅山無言。

善公主抬頭看了一眼屋外，“趙輕丹是不是打算我們？”

傅山不明所以地順著善公主看的方向看去，搖搖頭，“不會，主上不會這麼做的。既然他已經知道了我們的境，就算我們為了救孩子，真的做不出對安勝不利的事，想必也不會責怪于我……”

跟在趙輕丹邊多年，傅山對趙輕丹的子也十分清楚。

善公主垂下眼眸，看了一眼傅山骨節分明的手，抓起來雙手握住，近乎乞求地說道：“傅山，你我親多年，算我最后一次求你，能不能不要再手兩國之間的事？我知道安生對于你來說是信仰一般的存在，也知道趙輕丹對你有知遇之恩。但是你也為安盛做了這麼多，該報的恩，該還的也早就還完了。我只求你為你自己考慮考慮，為孩子考慮考慮，不要在屢次將自己陷危險當中，不要為了追求你心中的中意自己命于不顧，若是你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往后我和衡兒怎麼辦？”

傅山：“……”

“衡兒是你的孩子，我知道你疼他他，你們是濃于水的父子。難道你打算讓他將來長大？也如同我這般為難嗎？”善公主一腦地說道，“你是鐵吾軍的智囊，是安盛當之無愧的大英雄，渝北遲早一點會敗北，到時渝北的子民就要歸于安盛統治，安盛的皇帝會容得下我這個渝北長公主和小世子嗎？”

“不會的，王爺和王妃對勸諫皇上，不會渝北皇室的人，自然包括你和衡兒。”傅山似乎不敢想象這樣的況，有些著急地解釋道。

善公主卻只是冷笑著搖搖頭，“原來，時代更迭，江山易主，有哪一個皇帝會留著前朝的余孽？安盛皇帝再仁德，會眼睜睜看渝北的孤茍活嗎？衡兒是你的孩子不錯，但你別忘了，他也是長公主的孩子，是渝北的世子，就算將來李默將皇位傳給他也合乎理。你覺得安盛的皇帝會容忍得了這樣的患嗎？”

傅山神痛苦，猛地搖搖頭。

他雖然知道就算真到了那個時候趙輕丹和慕容霽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抱住小世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所有做法都是在將小世子推向深不見底的深淵。

善公主緩緩閉上眼睛，覺得現在已經是疲倦不堪，“若是你對衡兒還有一父，就趕想辦法救他吧。”

傅山眼中慢慢蒙上一層未明的緒，搖頭看著窗外的飛鳥。

他心里十分清楚，李默做的種種要的就是他這個人，要他對自己俯首稱臣，甘心為渝北效力，為刺向安盛的一把刀。

就算這次功救出小世子，李默還是不肯善罷甘休，只要自己還有肋，李默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迫他。

哪怕李默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安盛和渝北之間的戰爭中力挽狂瀾，李默還是會不惜一切代價他就范，只要李默認為他還“有用”，就不可能放手。

“衡兒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他。”

善公主見傅山一副壯士斷腕的凌然，心里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些慌，“李默現在只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針對的是安盛，只要我們答應他的條件，相信他不會真的那麼狠心，對衡兒下手的……”

傅山角起一抹笑，單手扶著額頭，“他李默要的是我傅山甘愿臣服，只要沒有達到這個目的，永遠不會收手，就算這次不是衡兒，下次衡兒也會為他的籌碼。只要我有任何肋，在都會為他我就范的籌碼。”

善公主：“……”

“終究是我對不住你……”

當年若不是他一意孤行，也不會造今天這個局面，自己一同胞的弟弟為了野心將自己的丈夫到無路可走，這一切的惡果都是自己親手種下的。

傅山見善公主自責，卻只是拉起了的手，“我不怪你，當初娶你為妻確實不是我本意，但是這麼多年來，你和衡兒給了我很多的，讓我覺得很幸福，今生有你們我也算死而無憾了。”

善公主皺眉，總覺得傅山話里有話，言語中似乎藏著什麼別的東西，一時也想不出來，但心中卻開始越來越慌。

傅山放開善公主的手，緩緩踱步走到窗邊，喃喃自語道：“我這一生都不曾真正地自由過上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太多的束縛，時常得我不得不做，哪怕此事我有百般不愿，我就如同那籠中鳥，困在小小的一隅，四周都是令人窒息的高墻，但即使如此，我仍舊堅持我所想堅持的……”

善公主預到不對，正想說什麼，只見傅山抬手拿下掛在一旁的劍，長劍出鞘，徑直向雙目。

冷似乎也灼傷了善公主的眼睛，只見雙目圓瞪，愣愣地看著從傅山雙目中滲出來的鮮順著線條流暢朗的下頜落到地上。

嘀嗒……嘀嗒……

亦如正在滴的心。

雙目傳來一陣劇痛，四周的明陡然全部消失了，隨即落一片黑暗當中。

傅山只覺邊的一切都安靜了，靜得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子微微往后一仰，整個人像是一羽輕飄飄地墜落下去。

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