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宮中後殿,皇后靠著的靠枕閉目養神。有些清瘦的容上帶著淡淡的疲憊之。即便是陷了淺眠中,秀眉也不由得微微皺起。一陣輕巧的腳步聲換來,皇后立刻睜開了眼睛。
「何事?」皇后問道。
宮微微一福,輕聲道:「稟娘娘,鄭王妃求見。」
皇后凝眉,思索了片刻方才道:「讓進來吧。」
「是。」片刻后,朱初瑜帶著人走了進來,上前盈盈一拜道:「見過母后。」皇后看著,凝眉有些不悅地問道:「你去哪兒了?」朱初瑜眼眸微閃,笑道:「母后見諒,兒臣今早起來便有些不適。找了個地方躲了一會兒懶。」
皇后打量了一眼,今天朱初瑜臉確實是一直都不太好。神稍微緩了緩,道:「今兒事多,若是能撐你就稍微忍忍吧,過了今天再好好歇息。」
朱初瑜點頭稱是,問道:「方才兒臣進來聽到偏殿那邊頗為熱鬧,不知是……」
皇后道:「方才出了點事,無瑕和妍兒還在那邊忙著只怕忙不過來,你去幫幫們吧。」
朱初瑜點頭,人卻沒有。而是含笑著皇后道:「母后見諒,兒臣還有些事想要跟母后商量。」
皇后抬手了眉心,只覺得原本休息了一會兒好些了的子越發無力起來,額頭也有些作痛。對於朱初瑜如此違抗資質的命令有些不悅,卻還是忍住了,沉聲道:「有什麼事說罷。」
朱初瑜著皇后,輕聲道:「倒不是我有事,是王爺…有事想要請母后幫忙。」
「煒兒?」皇后一愣,有些疑地看向朱初瑜,皺眉道:「煒兒有什麼事?怎麼不親自來跟本宮說?」
朱初瑜抿淡笑道:「自然是因為,此事王爺不好與母后親口說。」
皇后定定地盯著朱初瑜良久,心中驀地一跳。沉聲道:「到了有什麼事不能改天說?你們…你們做了什麼?」朱初瑜垂眸,輕聲道:「不是我們做了什麼,而是…我們不得不做些什麼。母后,王爺才是您親生的兒子。於於理,你也該幫幫王爺的你說是不是?」
皇后臉一變,坐直了子盯著朱初瑜沉聲道:「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難道方才殿上的事是你們做的?」朱初瑜眼中閃過一疑,也不怎麼在意,神態恭謹,言語中卻多了幾分強,「母后恕罪,我們也是迫不得已的。母后總不想要看到王爺敗名裂甚至是丟了命吧?」
皇后猛然想要起,卻不想子一跌回了榻上。猛然抬起頭來,驚愕地看向朱初瑜,「你對本宮下毒?」
朱初瑜道:「母后恕罪,兒臣也是不得不為。若是不這麼做,我與王爺只能是死路一條啊。母后,您一貫討厭我,我是知道的。也不敢強求,但是…王爺難道不是你的親生兒子麼?你當真忍心看著他去死?」皇后無力地靠著榻,神冰冷的看向朱初瑜,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朱初瑜笑道:「請母后頒下懿旨,後宮所有守衛,都由王爺調。」
聞言,皇后心中更沉。想要調後宮守衛的權利,蕭千煒想要做什麼本不用猜測。
「還有,令若有眷留在皇後殿中,半步不得踏出,另外,立刻…賜死楚王妃。」朱初瑜繼續道。
「放肆!」皇后滿面怒容,「你們瘋了!」
朱初瑜嘆息道:「人若是到了絕路,總是難免要發瘋的。母后,要怪,就怪您和父皇太過偏心了吧。」皇后冷笑,咬牙道:「本宮和陛下,何曾偏心過?」朱初瑜笑道:「陛下重楚王殿下,這不奇怪。但是母后你,明明你有三個親生兒子,卻偏偏要向著楚王妃,難道不奇怪麼?做母親的,難道不該幫著自己的兒子?」
皇后看著,「你也說了,本宮有三個兒子,你要本宮幫誰?朱初瑜,你沒有做過母親,做母親的,最大的希就是自己的兒子好好的活著。只有這樣,才有資格說其他的。」朱初瑜臉上的笑容一僵,婚這麼多年依然膝下無子是最大的短。也很清楚,就算一切順利如果一直生不出孩子的話,將來屬於的一切也會被別人所取代。
「本宮是個母親,但是,也是個皇后。」皇后看著,淡淡道,「陛下看重誰,看好誰,本宮無權干預。但是,本宮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被無故打委屈。這半年來,即便是陛下更看重楚王,也從來沒有打過千熾他們三兄弟。無論是為君王,還是一個尋常的父親,更看重能力強的兒子,想要挑選一個強者繼承自己的缽從來都不是錯。本宮便是有憾,也只是憾沒能將他們三兄弟教地更加優秀,而不是怨恨陛下偏心。比起眼睜睜看著他們同胞兄弟自相殘殺,本宮更寧願他們誰都不要那個位置。」
朱初瑜沒想到皇后竟然會如此平靜的跟自己說這麼多的話。愣了一愣才冷笑一聲道,「母后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王爺沒有後悔的餘地,也沒有退路了。母后這樣說,是真的要看著王爺去死麼?可惜…兒臣還不想死。」
「你們立刻停手,一切還來得及。本宮親自去求陛下。」皇后道。
朱初瑜搖搖頭,嫣然一笑,「不,來不及了。階下囚的生活可不是兒臣和王爺想要的。」
「你……」
朱初瑜眼中笑意一斂,「母后不用拖延時間,這個時候想必沒有人回來打擾您。就算有,很快也會沒空了。還是請母後下令吧。」
「不。」皇后沉聲道。
朱初瑜冷笑一聲,「既然如此,就莫怪兒臣無禮了。」朱初瑜話音剛落,跟在後的人已經一閃到了皇後跟前。皇后連聲音都還沒來得及發出,就到脖子上一通,眼前一黑倒在了榻上。看著躺在榻上人事不知的皇后,朱初瑜冷然一笑。轉走向一邊的柜子翻找起來。
另一邊的偏殿,南宮墨還在照看著幾位王妃。用過葯之後,包括晉王妃在的幾位王妃都好了許多。不過想要讓幾位王妃能夠按時參加今晚的晚宴,還是要細心調養一番。齊王妃一邊喝著孫妍兒剛剛帶人送來養胃的粥,一邊對南宮墨笑道:「無瑕,今兒多虧你了。我覺舒服多了。」
南宮墨笑道:「齊王嬸中毒不多,本來就不嚴重。用了葯,喝碗粥休息一會兒就可以了。只要今晚不用太刺激的東西,不會有事的。」
晉王妃靠著榻坐著,也點頭笑道:「方才本妃真是嚇了一跳,現在也舒服多了。只是這宮裏出了這樣的事,還需讓人仔細查查。好歹今天沒有出事,萬一傷了陛下和皇後娘娘還有各位皇妃可怎麼好?」南宮墨點頭道:「晉王嬸說得是,嬸嬸放心,今天的事,一定會給各位一個代的。」
旁邊坐著喝茶的幾位王爺里,寧王挑眉看著南宮墨道:「楚王妃,你猜今兒這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啊。下個毒還毒不死人,這兇手是手殘還是腦殘?」
南宮墨默默無語的瞥了他一眼,兇手是手殘還是腦殘不知道,但是寧王殿下肯定是腦殘。這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沒事兒湊什麼熱鬧啊。
彷彿聽到了南宮墨心中的腹誹,寧王殿下笑容可掬地道:「外面那一堆人吵吵鬧鬧弄得本王腦仁都疼。橫豎宴會還要不時間呢,著什麼急?對了,今兒一天可都沒有看見夭夭和安安,被你藏哪兒去了?」
南宮墨面無表地看著他,道:「你猜。」
寧王鼻子,翻了個白眼,「有你這麼對王叔說話的麼?」
為長不尊,怪誰?
正說話間,一個灰侍衛飛掠殿中,殿中眾人都是一驚。那侍衛卻不管這些,快步走到南宮墨低聲道:「啟稟王妃,後宮守衛突然調。」
南宮墨蹙眉,侍衛沉聲道:「有人攜皇後娘娘印,調後宮守衛。」
聞言,南宮墨轉就要往另一邊皇后的寢殿而去。門外卻傳來了一陣頗為整齊的步伐聲,顯然是有不人出現在了殿外。殿中眾人也都聽到了靜,皺眉道:「怎麼回事?」寧王最快起,朝著殿外沖了過去,卻在門口被人擋了回來。寧王探頭一看,「好傢夥,這是在玩兒什麼呢?」殿外的院子裏,一大隊侍衛甲兵將整個大殿圍得水泄不通。數百弓箭手齊刷刷的對準備殿門,門口一個統領模樣的人持刀而立,朗聲道:「皇後娘娘命,殿中眾人沒有旨意不可擅出。若有違抗,殺無赦!」
寧王心中一抖,皇后嫂子…沒這麼想不開吧?
大殿裏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又傳來侍有些尖銳卻明顯帶著一些抖的聲音,「皇後娘娘懿旨到!」
一個侍在幾個侍衛的護持下走了進來,舉著明黃絹帛的手微微發抖,臉也是分外的難看。
殿中眾人對視了一眼,除了還起不來的晉王妃外,倒是都起跪了下來。
「楚王妃南宮墨,罪臣之後,蠱楚王,擅權禍國,干預朝政。謹奉皇後娘娘詔喻:立即賜死。欽此。」
大殿裏頓時一片轟然,這樣的詔書簡直是莫名其妙。雖然說皇后是後宮之主,眾皇子之母。但是想要直接賜死一個親王正妃也是不可能的,除非…有皇后的同意。但是,太初帝怎麼可能會突然想要賜死自己最看重的兒子的妻子?要知道,這詔書一發出去,毀掉的不僅是楚王妃的命,還有楚王的名聲。一個被妻子蠱的皇子,能當大任?
齊王先一步站起來,沉聲道:「這不可能!」
他是太初帝的親弟弟,從小被兄長教養照顧長大。就算是有些對衛君陌都不能講的事,太初帝也能對齊王吐訴。太初帝是怎麼想的,齊王就算猜不到十十,也能知道個六七分。賜死南宮墨,他皇兄瘋了還是皇嫂瘋了?
幾位王爺對視一眼倒是都有些猶豫。雖然都看出了事有些不對,但是他們跟南宮墨又不,南宮墨死不死跟他們其實沒什麼關係。寧王倒是站起來,笑地道:「齊王兄說的不錯,本王也不信。」
侍抬起手中的懿旨道:「兩位王爺想要抗旨?」
寧王笑道:「可別給本王這麼大的帽子,本王擔待不起。楚王妃為親王嫡妃,就算要賜死,也要有證據和陛下的旨意吧。就算沒有,至…也該讓皇后嫂子親自來說一聲吧?」
侍道:「皇後娘娘和陛下都不想再見楚王妃了,各位王爺王妃若是想要抗旨……」後面的話雖然沒說,但是未盡的威脅意味顯無疑。齊王和寧王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晉王年紀最大自然是他先開口,沉聲道:「就算楚王妃犯了什麼錯,也沒有現在就賜死的道理。今天…可是陛下的壽辰。不如先等等,我等先去見過陛下之後再行決定?」在皇帝壽辰當天,即便是皇帝自己也不會隨便殺意。不吉。
「這麼說,晉王想要抗旨?」跟在侍邊的一個侍衛突然開口道。手中佩刀豁然出鞘,便抵上了晉王的脖子。這些王爺們來後宮見皇后,自然不可能帶著自己的侍衛,一時間邊竟然無人可用。
周王一把拉過了晉王,笑道:「楚王妃是陛下和皇後娘娘的兒媳婦,按說也不到咱們這些藩王來管。二哥不過是生謹慎一些罷了,可沒有抗旨的意思。」
晉王心中也嚇了一跳,只是心中更加不悅。這些侍衛竟然連他們這些藩王都敢隨意出刀,想要殺一個王妃確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這絕不會是皇后和皇帝的行事作風。出事了?
晉王皺眉,看向齊王和寧王,「五弟,十七弟,你們怎麼說?」齊王和寧王跟皇帝的關係最好,晉王自然要問他們的意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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