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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的聲浪太大，顧雲卿聽得不太真切。思兔

  「你說什麼？」他湊上前，大聲問。

  一曲結束，宋翊才回過頭了，他說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媽那種強人，如果起你來，肯定比我爸還狠。」

  顧雲卿沮喪起來，宋翊的擔憂是對的，雖然他和他媽相的時間並不多。但僅有的相時間裡，對他說話從來都是命令的語氣，他必須按照說的那麼去做，如果沒做到，也不太罵他，那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堆垃圾，他很害怕他媽的眼神。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季安之。季安之太優秀了，優秀到他父親和他爺爺完全看不到他。但很奇怪，他對季安之並沒有敵意，人和人之間的緣份有時候很奇怪。

  「阿卿。」宋翊見他悶悶不作聲，強打起神，「我爸說期末我能全科A，等我滿十八歲，他就送我一座島嶼，一座完全屬於我的島嶼。」

  「我去。」顧雲卿驚呼，「你爸真壕，那到時候我要去你島上住一個月。」

  宋翊彈著菸灰，淡淡地笑：「好，你想住多久都行。」

  顧雲卿又不正經起來：「你這麼一說，不如我們搞基吧。」 (5,0);

  宋翊嗤笑了一聲，抬手看了看表：「不早了，回學校吧。」

  兩個人從酒吧出來，凌晨三點多了，暑氣並沒有減幾分。宋翊一路搖搖晃晃地走，一路唱著歌。

  「你小子歌唱得這麼好，校慶的時候怎麼不去唱。」顧雲卿朝他屁踢了一腳。

  「沒興趣。」他說。

  「嘿，阿翊，我突然發現，好像有五、六年了，你對什麼都沒有強烈的興趣，你該不會是得了現在最流行的那啥抑鬱癥了吧？」顧雲卿玩笑的語氣。

  宋翊回頭，笑著說：「是啊。」

  顧雲卿又踢他一腳：「是個屁啊，我去網上查過，說得了抑鬱癥的人本沒有行力，你年年保持科科全優，連新晉校花都不是你的對手。」

  「為了讓我爸高興。」他說。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你自己不願意，誰能強迫得了你。」顧雲卿敲他的頭。

  宋翊卻猛地頓住腳步，他定定地看著顧雲卿。

  顧雲卿嚇了一跳：「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宋翊有些喃喃的，「你說得對，我要是自己不願意的話，沒人強迫得了我。」 (5,0);

  顧雲卿皺眉，他馬上聯想到了程宇凡，語氣不善起來：「是不是程宇凡那個渣渣強迫你去做了什麼？阿翊，和我說實話，老子不把他骨頭拆了我不姓顧。」

  宋翊搖了搖頭：「阿卿，別瞎想，我只是突然想到我爸讓我做的一些事，我總做得很勉強。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好像也不是不願意。行了行了，不說這事兒。你生日快到了，你想要什麼禮？」

  「我生日早得很，阿翊，你在迴避我的話題。」顧雲卿拽住他的手。

  宋翊甩開，然後跑起來：「阿卿，你追上我，我就告訴你。」

  夜里，兩個中二年在寂靜的人行道上狂奔。

  這一夜之後，宋翊又和程宇凡出去了兩次，後一次回來時，他的面很是難看，在廁所呆了半天才出來。顧雲卿因為他不帶去自己去玩，心裡對他有些意見，於是坐在電腦前沒。

  宋翊從廁所出來後，面就恢復如常了，甚至他哼起了歌，和顧雲卿說起明天早晨要吃什麼。

  第二天下午，班主任讓顧雲卿去一趟接待室，說他媽來了。

  顧雲卿簡直要驚呆了，這還是他媽第一次來學校看他。雖然他和之間存在隔閡，但聽到來看自己，顧雲卿心裡多還是覺得有些開心。 (5,0);

  他一路小跑著到了接待室，下午過半的景，祖新莉站在接待室的窗前，看著外面的綠植，聽到腳步聲，迅速地回頭。

  「阿卿。」祖新莉先開了口。

  「媽。」顧雲卿也喊了一聲，有些卡頓。

  「坐。」祖新莉指著沙發。

  顧雲卿張得頭皮都有些發麻，他乖乖地走到沙發前，乖乖地坐了下來。見他坐下，祖新莉也坐了下來。

  「你，你怎麼過來了？」顧雲卿問。

  「去辦點事，經過這裡，過來看看學校的環境。」說。

  「哦。」顧雲卿應完這個字後發現完全沒話題要和聊。

  「你外婆好嗎？」又問。

  「好。」顧雲卿又應。

  「你來之前，我和你班主任聊了一會兒。」祖新莉切正題。

  顧雲卿更加張，這次月考，他考得一般般。

  「說實話，我對你現在的績很失。」字字用力，「阿卿，你不該是這個績。」

  「我會努力的。」顧雲卿垂下頭。 (5,0);

  「你現在已經不是輸不輸給季安之的問題了，你連和他比的資格都沒有。」祖新莉又說。

  顧雲卿不說話了。

  「阿卿，下次月考如果你還是這樣的績，我就考慮提前讓你出國了。」說。

  「媽，我不想出國，我想留在外婆邊，年紀越來越大了……」

  「這是我的決定，阿卿，你必須記住，我是你的第一監護人，你外婆不是，只是養了你。」祖新莉說到這裡時，手機響起來，接起電話，通話很短，掛了電話起。

  「我還有事要先走。」

  顧雲卿看著他媽從接待室走出去，高跟鞋的聲音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盡頭，他又坐了一會兒才起了。

  因為他媽的到來，他整個晚自習的心都很糟糕。一道數學題做了一個小時也沒有頭緒，他憋得連折了兩支鋼筆。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鈴聲響，他還坐著發呆。

  「阿卿，走啊。」宋翊走過來。

  顧雲卿起了。

  「你媽說你了？」宋翊問。

  顧雲卿對著空氣狠狠揮了一下拳：「就差說我豬狗不如了，我也是倒了霉了，怎麼就這麼會投胎，找了這麼個媽。」 (5,0);

  「好歹是你親媽，我媽可是罵我狗雜種。」宋翊自揭傷疤。

  「！」顧雲卿怒吼，吼完後他攬住宋翊的肩膀，「我有時候，真想把自己宰了還給他們了，留個清淨。」

  宋翊笑了一下：「我也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