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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知道的?」向卉乾問出這句話,腦中的思緒愈發,萬頭千緒,理不清。
「因為我一直在幫舒舒找家人。」彭磊的語氣仍舊淡淡的,「不過憾的是,我這幾天才有了一些突破。才發現了幾十年前的一樁命案,將你和舒舒,以及顧雲卿,還有季安之的命運千萬縷地連到了一起。」
「你剛才說顧雲卿的世,難道他是私生子嗎?」徐朗言震驚地問。
「我不太關心他的事,沒有細查過。」彭磊說。
向卉只覺得天靈蓋仿佛被人狠狠擊了一下,彭磊的話變得時遠時近。每一次都以為事最壞也就這樣了吧,但命運總有更狠的方式打的臉。
「當然,我查到的也不一定準確。」彭磊打著方向盤拐進了一條叉道,隨後車子沿著叉道往山路上開去。
「彭哥,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不是去市區的酒店嗎?」徐朗言看著窗外的夜,問道。
「你覺得我們能找到這裡,顧雲卿會想不到我們能找到嗎?再往外面開,他的人一定堵在那裡等著我們。這山上我來過,胡公子喜歡在這裡燒烤,有幾間屋子,今晚先在山上過夜吧。」彭磊說。 (5,0);
大約二十多分鐘的車程,車子開到了山上。早春的天氣,即使是S市,在這山上,還是刺骨的冷。
向卉拉了服,徐朗言也冷得直的。
「後備箱裡有衝鋒里,你們披一下吧。」彭磊喊了一聲,然後舉著手機手電筒往屋裡走去。
「我去拿,你在這兒等我。」徐朗言快步往後備箱走去。
借著依稀的夜,向卉看到三間平房靜靜地佇立著。彭磊在屋裡窸窸窣窣里翻弄著,收回視線時,一直藏在烏雲後面的月亮出半彎月牙。心裡莫名的有些嘆,這世間,有來討債的,自然也就有人來還債。彭磊上輩子一定欠了周雲舒很多吧,這輩子,他才能這樣用至深。說起來,周雲舒雖然活得短暫,多還是落了一些安。
「快披上,冷死了。」徐朗言抱了幾件服過來。
「謝謝。」向卉接過服將自己裹住。
幾分鐘後,彭磊找到了應急燈,向卉和徐朗言進了屋。簡單地分配了一下房間,彭磊又從後備箱裡拿出幾桶泡麵。用煤氣燒了點水,三個人湊合著吃了個晚飯。
這一夜,向卉睡得極不安穩。因為冷,也因為心裡實在難。睡到半夜時,冷得驚醒過來,側頭看著窗外清冷的夜。腦海中閃過一幕又一幕從前和顧雲卿在一起的片斷。 (5,0);
那個最初遇見的路口,他煞有介事地把當神病。如今想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又哪有人會真的那麼好心。從頭開始,他就把當了一顆棋子吧。
向卉想到只是一顆棋子,自然而然地,又想到陳維平的寫給的那封郵件他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是誰?所以,他心積慮地接近。因為知道是誰?所以,他為了的老公。還是和生下了孩子,並且,他還是心積慮地將的孩子調包換掉了。
多麼荒唐,多麼殘忍,多麼不真實……向卉閉上眼睛。
陳維平知道是誰?
顧雲卿也知道是誰?
可現在不知道自己誰了?
夜更深了,向卉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竟然夢見了陳維平,他問,向卉,你知道我什麼嗎?夢裡,向卉看不真切他的臉,也回答不出他的問題。夢境陡轉時,陳維平厲聲笑著,他說,向卉,你以為你我嗎?你也不我,你不過像其他尋常人一樣,找一個人結婚,再像其他人一樣,生個孩子,最後過上和其他人一樣的生活。你本就是最俗的俗人而已,你恨我出軌,你憑什麼呢?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也沒有保證過我不出軌啊。
向卉在夢裡急得想吐他唾沫,這一急,又驚醒過來。天已經開始亮了,晨曦從窗口進來,但冷得也更徹骨了,向卉拉睡袋,將自己蜷一團,但本抵不住冷。 (5,0);
冷得難,向卉打算乾脆起床算了。哆哆嗦嗦地穿上了外套,用手順了順凌的長髮,跺著腳哈著氣,走到門邊拉開了門。
「嗨,早。」門外站著人聽到靜,轉過來跟打招呼。
向卉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要不那蝕骨的冷扎著的腳心,都要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這門外站著的人,怎麼會是顧雲卿呢?
站定,定神去看,那個穿著薄款羽絨服,戴著黑線帽的男人,確實是顧雲卿。
「我想了想,徐朗言會不顧一切來救你。但他對我幾乎一無所知,他想要找到你,只有彭磊能幫他了。而彭磊能去的地方,總共也就那麼多。」顧雲卿微笑著,見瑟瑟發抖的樣子,「這山上溫度低,你一定很冷吧,我給你帶了羽絨服,還有熱開水,上車吧。」
「徐朗言呢?」向卉上下牙開始打架。
「我讓人送他下山了。」顧雲卿倚到門框上看著,「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認為他應該好好過屬於他的日子。不要自不量力,這對他沒有任何好,你說是不是?」
向卉當然也不願意徐朗言卷到這趟混水裡來,可也不想附和他。
「把他送回昆城,不要傷害他。」向卉說。
「好。」顧雲卿答應得很爽快,「你不用擔心徐朗言,你應該擔心的是彭磊。胡令超的為人,你可能不是特別了解。敢在他的眼皮下子造反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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