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們被裹挾著也去了衙門正堂的方向，當然，他們自己個兒也是有八卦之心的。

到了地方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

“現在的讀書人怎麼這樣？”

“一個掌拍不響，兩個都不是好東西！”

“嘖嘖，讀書人這樣，真是世風日下啊！”孫家老頭兒跟著附和，然后話鋒一轉，開始自夸起來：“好在我們家的秀才公潔自好，為人和善，跟他接過的沒一個不夸贊他人好的！”

圍在他們周遭的人聞言就紛紛恭維起幾個老頭兒來：“哎呦，原來您家也有秀才公啊。”

“您幾位老人家真是有福氣喔，秀才哪兒是那麼好考的！”

老頭兒們被捧得飄飄然，先前在孫家的氣就消散了一些。

“我們家的秀才公還在縣學念書呢，學問很好，先生們經常夸贊！”

說完，孫族長就指著剛從人群中到大堂中的一位先生：“你們瞅見沒有，那就是我家秀才公的先生！”

“哎喲，犯事兒的秀才還跟我們家秀才一個先生呢？”

“瞅瞅，縣學來了好幾位先生，這兩個秀才都是縣學的？”

有知曉頭天那事兒的人就力掰活，把頭天那事兒講得繪聲繪。

老頭兒們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還點評兩句，渾然不知他們點評的就是被他們當寶貝蛋的孫勝。

“威武……”

忽然，站兩排的衙役們手中的水火齊齊敲響地面，隨著他們渾厚綿長的‘威武’二字出口，著服的縣令走了出來，他跟縣學的幾位先生拱手，又命人看座，然后自己才坐下。

縣令坐下之后，驚堂木一拍：“帶秀才孫勝，秀才顧遇上堂！”

看熱鬧的孫家一老頭兒：“嗨喲，這秀才跟咱們家秀才同名呢，真是巧！”

周遭的圍觀群眾們立刻齊刷刷地看向他們。

老頭兒們才后知后覺得不對。

秀才多難考啊，秀才同名同姓還在同一間縣學念書可不那麼容易！

“許是聽錯了，且先看看！”孫族長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冒失的老頭兒。

老頭兒頓時訕訕閉。

然而，讓他們失了，走出來的還真是他們家剛上到族譜上，還是加在族長這一支里頭的大好青年孫勝。

孫家老頭兒們齊齊想著，這到底是誰得罪了他們家孫勝？不然他怎麼會將人給了？

他們下意識就拒絕去想孫勝才是被的哪一個，多丟人啊！

一個秀才被扔到縣學門口，那是丟臉丟到姥姥家，全縣都出名，出的是丑名！

于是便有孫家老頭兒出聲道：“這肯定是這個顧遇的秀才公給孫勝的秀才公惹急眼了，要不是深仇大恨，人家能把你剝了讓你腚？”

“就是就是！”

“好端端的孫秀才怎麼會冒著被擼掉功名的危險去拉顧秀才的子？”

“不可能！”

“這顧秀才是哪兒的人？還腚被人畫了王八，難道他真的是去看老嫗洗澡了？”

“還是說他人妻了？”

“不然就是欺負良家婦被孫秀才發現，然后孫秀才幫著苦主出手教訓！”

“說不定是票昌不給錢被人給裳畫了王八扔出來，結果他卻賴賬到孫勝的頭上！”

“對對對，我們孫勝眼里就是不得沙子，一定是他做了過分的事兒我們孫勝才出手教訓！”

冷不丁兒有個老頭兒冒出這句話，族長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幾個意思？愁外人不知道惹事兒的秀才有一個是他們孫家的？

孫族長一瞪，不知道自己個兒哪兒說錯的的老頭兒了腦袋，無辜地看向族長。

孫族長呵斥道：“不會說話就閉！”

圍觀群眾明白了，這會兒站在堂上孫勝的秀才是這幫老頭兒家里的人。大家伙兒默默地往邊兒上退了兩步。

離老頭兒們遠點兒。

然后就有幾個人竊竊私語，對孫家老頭子們和堂上的孫勝指指點點，偏生他們聲音極小，孫家老頭子們不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

而且他們怎麼覺得那些人的目略帶著同呢？

被這樣的目注視著，孫家幾個老頭子以為是這些人覺得他們家孫勝冤。

肯定是這樣的，難道還能是被的是孫勝？

絕無可能！

他們哪兒知道議論的這些人是頭天見過孫勝臉的人！

孫勝渾都被畫臟了，唯獨一張臉十分干凈清晰，大家伙兒想記不住都不！

其他孫家老頭兒連忙開口企圖把這茬兒給帶過，說的話就愈發地難聽：“甭管他干沒干壞事兒，這一腚就丟了大臉，這往后哪兒還有臉皮在縣學念書？”

“我要是那腚秀才公的親屬，我得挖坑兒把自己個兒埋了，真是丟人現眼！”

他們以為孫勝是施害者，所以就搬出一套害者有罪論，說得唾沫橫飛。

很是帶了一些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們的緒，帶著他們也那麼想。

還別說，古代還真是害者有罪論的溫床，諸如‘為啥就你挨欺負別人沒挨欺負？肯定是你得罪人了唄！’

‘為啥滿街的婦人人家都不去調戲？偏調戲你？還不是你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門兒勾引人唄！’

像這樣的言論四可見，比比皆是。

以至于很多害者在兇手伏法之后還活不下去，都是這種害者有罪論給禍害的。

故而，在孫家幾個老頭子不余力地宣傳之下，大家伙兒也漸漸的都這麼認為了。

吃瓜群眾嘛，想法本來就容易被人左右影響。

這個時候珍珍跟胖墩墩孫裕兩個人卻躲在屏風后往公堂里頭瞅，這個位置好，能把堂上的形看得清清楚楚。

孫裕擔憂地看著堂上站著的顧遇，十分愧疚地跟珍珍咬耳朵：“老大怎麼辦？都是我連累的顧大哥！”

都是為了給他出氣，老大才決定去套孫勝麻袋的，可是孫勝這個不要臉的卻扯上了顧大哥。

臭不要臉！

珍珍可是一點兒都不擔心，對胖墩墩道：“別擔心，小哥哥不會有事兒的！”

“小哥哥福星護，好運連連霉運退散！”

胖墩墩愁苦地想，這會兒喊口號有用嗎？

算了就算是沒有用他也跟著在心里喊吧，壯壯氣勢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