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裕這麼說，就沒有人敢攔著了。

珍珍已經把完了脈，對孫裕道：“是中風，且顱出！”

“要想救你娘就要把腦袋里的淤排出去，得在的腦袋上開個孔……”

屋里的仆婦們一聽這還了得，紛紛跪下求孫裕不要胡鬧，這些仆婦都是跟了孫太太一輩子的人，是從娘家就跟來的。

“爺不可！”

“太太已經這麼可憐了，怎麼還能在腦袋上打，讓的有損傷。”

“爺，這會兒真不是胡鬧的時候！”

孫裕煩躁極了：“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再敢攔著，小心我現在就喊了人牙子來將你們發賣了！”.七

“我只想救我娘！”

“哪怕機會渺茫我也只想救我娘！”孫裕吼了起來，“誰敢攔著我救我娘，我弄死誰！”

他吼完就掉了眼淚，胖乎乎的臉上浮現出瘋狂猙獰的神。

珍珍去牽他的手：“放心吧，我會盡力救伯母的！”

屋里一個老嬤嬤十分容，道：“都出去吧，讓珍珍姑娘試一試。”

“爺都說了，先頭的大夫說太太已經沒救了，左右結果不可能更壞！”

這個嬤嬤可能是個管事的，一開口，仆婦們就抹著眼淚出去了。

等人都走干凈了，珍珍跟孫裕說：“我先給伯母扎針，你去找一壇子烈酒，再讓人送幾盆子熱水來。

還有，要給你母親放，就要給剃頭，不然有頭發的話傷口容易染……”

孫裕說：“剃吧，都這個時候了顧不得許多了，反正頭發剃了還能長出來。”

“那些還俗的尼姑不也是由頭長出的頭發嗎！”

珍珍沖他笑：“你對你娘真好，你這樣才是真孝順！”

給人腦袋放珍珍也是第一次，不過曲先生教過，記得清清楚楚，而且還拿豬練過手。

這個活兒是個細活兒，不是所有腦子里出的人都能放，得看脈象，脈象不好你敢給腦殼兒鉆個孔，隨時都能讓患者暴斃。

珍珍敢手是因為有一個人類沒有的技能，就是閉上雙眼的時候，可以通過一種玄而又玄的力量去探知萬藏在表皮下面的。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嗯……就像狐貍姐姐給講過的x片，這也不切。

相當于有第三只眼睛，這只眼睛能過皮跟骨骼，看想看的東西，比狐貍姐姐給講的什麼ct，x片要清晰明了很多很多。

這是與生俱來的能力，只是以前年紀太小沒有覺醒，而且每次使用的時間也不能太長，太長的話會頭暈眼花，嚴重的時候會昏厥過去。

這個小珍珍誰也沒告訴。

反正生來就知道這個不能跟人說。

珍珍打開自己的藥箱，取出工，等孫裕將烈酒拿來之后，把工裝進一個干凈的小盆兒里，再將烈酒倒進去泡著。

接著珍珍就給孫裕的娘親扎針，扎完針用烈酒洗手，給孫裕的娘親剃頭。

剃完頭把頭發給孫裕，孫裕找了個木頭匣子將他娘的頭發好好地收起來。

珍珍用烈酒拭孫太太的頭顱，干凈就閉上雙眼，用另外一只外人看不見的虛無之眼去看孫太太頭顱的況，很快就找到了出點，也找到了可以下手的地方。

而這個時候，孫家人找來的另外一個大夫，還有孫裕的兩個舅舅也趕來了。

顧遇攔在外頭，孫裕想了想，了一把匕首出去，出去還不忘將孫太太的門給鎖了。

“裕哥兒你別鬧，你不能由著一個小丫頭胡來！”孫裕的大舅呵斥他，“趕將門打開，讓這兩位大夫進去看一眼！”

大舅找來的大夫和孫家人找來的大夫以及廳堂里坐著的大夫都相互認識。

他們相互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這頭孫裕打死不聽：“珍珍在救我娘，你們不許打擾珍珍救我娘！”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大哥別跟他磨嘰，我把門踹開！”

孫裕直接用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一下子就把他大舅二舅以及屋里的人給嚇住了。

“裕哥兒你把匕首放下，你快放下！”

“這都啥時候了你還添！”

孫裕瑟瑟發抖地哭道：“我沒有添，大夫說讓準備后事我才去請的珍珍！”

“珍珍說了會救我娘的！”

“我不會讓你們阻止珍珍救我娘的！”

嗚嗚嗚好疼呀，流了！

孫裕先前太激了，手抖了一下，結果鋒利的匕首就劃破了皮，這下差點兒沒把大舅二舅以及屋里的仆從們給嚇死。

大舅直接，若不是二舅攙扶著他，他得癱倒在地。

他們帶來的大夫是百草堂的，百草堂的姚大夫聽聞‘珍珍’二字就問孫裕：“孫爺，您請的大夫是不是袁珍珍？就是經常跟曲大夫在我們百草堂義診的那位小姑娘？”

孫裕忙點頭，然而他一點頭匕首又刮到了脖子。

哇……好疼啊！

孫裕的眼淚嘩嘩地流啊！

姚大夫聞言就松了口氣，他對大舅二舅拱手：“二位不必擔心，珍珍姑娘的醫十分好，比很多大夫都強！”

姚大夫在縣城的名聲很好，他這麼說了，大舅二舅就將信將疑地問：“真的？可才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

只是另外兩個大夫冷嗤道：“姚大夫這是在說什麼胡話？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能學多醫？”

“怕不是姚大夫因為這個小姑娘是你的人所以包庇吧？”

另外一個大夫道：“這個小姑娘竟然攛掇孫爺鎖門，又攛掇孫爺用命來威脅兩位，也不知是誰給的膽子！”

“到底是怎麼治病的？”

“竟然攔著我們不讓看，在里面到底是在干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沒有！”孫裕激地吼道：“珍珍在救我娘，說我娘的頭顱里有，要把放出來我娘才能好！”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就是姚大夫也變了臉。

顱骨鉆孔治療頭疾的法子他們聽過，也知道曲神醫一定會這門技，可是曲神醫會不代表珍珍會啊！

珍珍才六歲不滿七歲！

他的臉一變，大舅二舅整個人就不好了，二舅直接嚷嚷：“報，趕報！”

他嚷嚷的同時大舅邊的人忽然撲到孫裕面前奪走了他的匕首，接著他從孫裕上搜出了鑰匙扔給大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