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公玉瀾止睜開眼,火緋忙問:“哥哥,如何?”
通天之眼,他是知道這一仙的,但因自小獨自一人生活在九重天,天上無一仙人作伴,亦無人傳授仙,這些他知曉卻不會。
他見公玉瀾止這臉便知況不妙,頓時焦急不已,疾聲問:“有沒有看到姐姐,有沒有看到白白?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公玉瀾止看著他不語。
“哥,哥哥?”火緋一愣。
“暫時沒看到活。”公玉瀾止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也沒正面回答火緋的話,細看之下能看到他幾近發白,“九重天的每一個角落我們都翻遍了,依然沒找到,這里,我懷疑是幻。”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
火緋聽到公玉瀾止沒窺探到活,就是沒窺探到活人,頓時松了一口氣,畢竟,看不到就是端木雅他們也不在,如果看到了,也就會看到白白。
一切未知,噩夢也就未真。
他如此安自己,好像也安到了。
他不再問。
梵經卻懂得更多,他跟在公玉瀾止邊更久,他總覺得公玉瀾止方才看火緋的那一眼不簡單。
當然,他不敢問,他率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幻?就是說,這里是筑了環境了?這世上,誰能有如此大的能力創造如此大的幻境,并將之融天塹?”
幻幻境,通天之眼均看不到活,只能看到幻象和幻還有……死。
公玉瀾止臉沉沉,直直地盯著云層不語。
他沒回答梵經的話。
梵經忽然福至心靈,驚呼:“襄!”
“天啊!”
梵經焦急又慌張,拄著拐杖絮絮叨叨。
“襄比我們蘇醒太早了,我們目前追尋的東西還沒有下落,但是他們的耳目卻隨可見,如今居然還有如此一個幻境天塹,真不知道如此幻境是用來做什麼的。”
“不對!但這個人素來狡猾,從來不做無用功,我們想找回封印的神族,他定然也想辦法復蘇他的所有魔族,他千辛萬苦打造這個幻境,會不會是能起到這個作用……”
“閉。”
公玉瀾止嫌他吵。
“哦。”梵經乖乖捂住了自己。
公玉瀾止卻盤坐了下來。
“哥哥?”火緋不安又浮現起來,“你要作甚?”
公玉瀾止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梵經:“守著小殿下,走遠一些。”話罷,他再次閉上了雙目。
“哥哥?”火緋想要拽公玉瀾止角。
“小殿下,此時不能打擾主人。”梵經一把拉住火緋,正道:“主人只怕是要利用神識進了幻境,他方才沒找到未來太子妃,但未來太子妃顯然還在里面,他不可能就這麼放任未來太子妃不管的,你如此吵鬧只怕會影響到殿下,殿下會被反噬的!”
其實他沒說的是,事只怕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嚴重。
畢竟,主人已經不惜利用神識離來尋人了。
只怕主人早已心急如焚,只是他面上不顯。
“……好。”
火緋雙手放在側,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夢中的場景一次次浮現在眼前,他越鎮定,整個人便越是抖得厲害。
他想公玉瀾止找,但又怕他找。
如此天人際,心尖發。
梵經一看,輕嘆一聲,不再勸了。
畢竟,他都不敢勸公玉瀾止,如何又有臉勸火緋。
但他也擔憂啊,怕出事啊,畢竟是神識離。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來攻擊,估計隨便一個人,便能有機可乘啊!
他抬頭看向紫垣,吩咐:“紫垣,主人神識離,這幻境又是襄的,以防萬一你在你最擅長地方位守著,有任何異立刻通報!”
“是!”
紫垣應一聲,就要走,走之前看到藍靈兒還盯著頭頂一陣陣發紅的云層啜泣,搖搖頭,嘀咕著:“整天也不喝水,真不知道眼淚是哪來的!”
說完,他便飛走了。
……
另一邊。
親眼看見端木雅有一次發業火,并且這業火比以前強悍不知多倍。
一重重發的業火,不再是一巨巨,而是一座座!
一次發便是一座山轟然了火山,地山搖的轟隆之勢,他有理由相信整個無盡之城儼然了火海。
這不是他能承的。
更非夜弄影能承的。
也不是無盡之城上的所有人能承的。
他不知季夫人他們如何,他亦無力顧及,窒息瓦王他們離得遠,能被靈所傷,他能做的只能幫助邊人。
于是乎,眼疾手快,在第二重業火發的瞬間,以自己都難以置信的速度,一舉撈起夜弄影,利用瞬閃,一舉進了醫療系統。
他知道,只有這里才是安全的。
“唔……”
雖然殷徽音作快,但夜弄影本便傷了,轟然烈火將震傷,上全是灰燼小傷口,有一側手臂甚至被燙了似的!
公玉瀾止想要出去救小白鹿,卻見端木雅四周全是火海,小白鹿的影早被火海掩埋,哪里還有影子?
“……白白?”
他愣住了,心頭劇痛。
真奇怪啊。
每當心頭異樣之時,他便覺得自己是個怪,他明明無無只剩下一副骨架,為何還會到心疼?
他手了一下自己眼睛地方空的骨頭,甚至在眼眶中到了一層層潤。
“可笑啊。”
怎麼會有如此可笑的人,無無,什麼都沒有,居然還會流淚……
眼前這一切跟他無關,然而又跟他息息相關。
如果不是要給他重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白白也不會死,小雅也不會別引著發,這一切都是他這個明明什麼都沒有,卻又什麼都能知的人導致的。
他真虛偽啊,何德何能讓他們為他冒險,為他千里迢迢來此……
“啊……好痛……”
陷沉睡的夜弄影因為疼痛翻,不料灼傷得像是燒了的手臂被地面,在沉睡著痛得直哆嗦。
殷徽音的意識也被拉了回來。
他想起端木雅又特制的燙傷藥。
他抹一把眼眶,連滾帶爬去翻找藥。
這個過程中,他看了一眼外面。
這一看,他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