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意帶著遲云澈回到家里,顧遲勛立刻跑過來迎接。
兄弟倆抱在一起,漂亮的像玻璃珠一樣的眼睛里都漾著歡欣雀躍的笑。
“哥,你是不是哭了啊?你眼睛怎麼這麼紅啊?還有點腫呢!” 顧遲勛立馬松手。
擁抱結束。
遲云澈又屁顛屁顛的追上去:“哥,我跟你說,今天晚上渣爹和媽咪要一起吃晚飯,但咱倆只能去一個,是你去還是我去啊?” 顧遲勛腳步一頓,比劃了一個手語。
“你去。”
這下遲云澈愣住了。
他以為顧遲勛這麼母,肯定會比他更想去的。
遲云澈轉看著遲意,疑道:“媽咪,哥哥是不是不高興了?為什麼他不去?” 遲意了遲云澈的頭:“沒有,哥哥沒有不高興,哥哥就是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累了。
你先去換服吧,媽咪去找哥哥聊聊。”
遲意走進房間,顧遲勛正認真的收拾服。
“小勛,你為什麼把服拿出來疊啊?在柜里掛著不好嗎?” 遲意順手打開柜,看到里面的服幾乎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都放在柜下面攤開的行李箱里。
遲意一下愣住:“你收拾行李干什麼?” 顧遲勛寫字給看:“我們不是要離開這里了嗎?” 遲意急忙問:“誰跟你說我們要離開這里了?” 顧遲勛寫道:“因為媽媽不喜歡這里,不管有沒有拿到養權,媽媽都會想辦法帶我們離開這里的。”
所以他早早的收拾好行李,免得要出發的時候給媽媽添麻煩。
遲意早知道顧遲勛是個早的孩子,很多事都不用講就能明白,可這一刻還是有點震驚。
遲意拉著顧遲勛坐下,問:“那你讓弟弟去和爸爸媽媽一起吃晚飯,也是因為我們要走了嗎?” 顧遲勛點點頭,寫著:“弟弟會想爸爸的。”
遲意心里一陣酸:“你不會嗎?” 顧遲勛低著頭,半晌都沒寫一個字。
遲意又問了一遍:“你離開這里,會想念爸爸嗎?” 顧遲勛才寫下:“我和爸爸生活很久了,我會記得他,弟弟只生活了幾個月。”
遲意心頭一。
他知道他們要走了,他心里也同樣舍不得顧淮州。
畢竟,從他出生起,從他記事開始,他的生活里就只有顧淮州。
不論其他,顧淮州確實把他照顧的很好,這一點遲意無可否認。
現在,遲意想到晚上他們一起吃飯,顧遲勛只能一個人待在家里,心里就像刀割似的。
抱住顧遲勛,輕聲道:“媽咪暫時沒有辦法讓你們同時出現,或許你爸爸可以忍一個兒子的養權在媽咪這里,可如果他知道是雙胞胎…… 無論如何,他也會想要一個孩子陪著他的,可媽咪不愿意失去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
顧遲勛乖巧的點點頭。
他都明白。
明白媽媽這些年有多不容易,也明白媽媽有多他和弟弟。
只是…… 顧遲勛抱了抱遲意,寫字給看:“媽媽和弟弟晚上要玩的開心。”
他退出了懷抱,將行李放回了柜。
遲意看得出顧遲勛不想說話,便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 晚上七點。
遲意帶著遲云澈下樓,顧淮州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他穿著一高級定制西裝,卻像個司機似的站在車邊,殷勤的打開車門。
“上車吧。”
遲云澈坐在后座,顧淮州又細心的給他扣好兒座椅的安全帶,才繞到駕駛座去開車。
三人沒去壹號名墅,反而去了藏梅山別墅。
小院里布置的溫馨浪漫,火鍋沸騰,燒烤架上的炭火也燒的正旺。
蘇好看到遲意走進來,急忙起迎接。
“你來了!你的傷怎麼樣了?” 遲意還是那句話:“沒事,皮外傷。”
蘇好憤憤不平道:“應詩這個瘋子,就該讓在監獄里爛掉!” 時珩咳了一聲:“孩子在呢,別這麼說話。”
蘇好蹲下來了遲云澈的臉,和遲云澈對視一眼。
時珩是個笨蛋。
已經清楚這兩個寶貝的特點了,顯然今天來的這個是遲云澈,這個祖宗才不怕這種話呢! “好了好了,別站著說話了,先坐下。”
時珩急忙招呼幾人落座。
顧淮州上前拉開了遲意的椅子,遲意猶豫了一瞬,本想錯開位置避嫌,可看到遲云澈期待的眼神,還是坐下來。
顧淮州的角險些沒住,忙不迭的坐在遲意旁邊。
時珩急忙問:“遲意想吃點什麼?那邊有廚師現烤的,里面還有人準備甜品果。
對了,你上有傷,應該不能喝酒吧?我們也好久沒見了,就以水代酒了。”
遲意看著時珩這熱招呼的模樣,眨了眨眼,問:“你張什麼?” 時珩嗆了一口:“我沒……沒張啊!” 蘇好坐在一旁,毫不留的揭穿。
“他前段時間不是威脅你靠近顧淮州的兒子來著嗎?” 顧淮州挑眉看向時珩:“你威脅?” 時珩哭無淚:“我是為了你啊!你別這麼沒良心行不行?” 顧淮州立刻解釋:“我沒讓他這麼做。”
蘇好在旁邊補刀:“你自己也沒威脅。”
顧淮州:“……” 時珩急忙道:“這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現在!現在還是重逢了對不對? 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還能在一起,這就是命中注定,為重逢干一杯!” 現在他惹誰也不敢惹遲意,畢竟是顧淮州心尖上的人,眼瞅著就是顧太太了。
可遲意沒酒杯,蘇好也沒。
時珩和顧淮州兩個大男人舉著酒杯,尷尬的僵在半空。
遲云澈默默拿起杯子,和兩人了一下。
“……” 更尷尬了。
蘇好漫不經心道:“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男人的心可真大啊。
是不是別管人過去了多苦,只要你們高興了,就都能抹平了?” 時珩急忙拉住蘇好:“你能不能別添?” 蘇好白了時珩一眼:“我又給時總添了?那你找不添的姑娘陪你過來不就了?” 蘇好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起走進了別墅。
顧淮州解釋說:“他們倆最近有些矛盾,已經僵持了很長時間了。”
遲意淡淡開口:“蘇好說的不對嗎?哪句話添了?時珩這樣教訓,難怪會有矛盾。”
顧淮州想說點什麼,卻又顧忌孩子在場,把話咽了回去。
遲云澈很有眼的給遲意塞了個紙條:“我去幫時叔叔哄一哄,媽咪多吃點。”
庭院中只剩下顧淮州和遲意兩人。
晚風拂過,吹來一陣陣烤的香氣和濃郁的酒香,周圍的樹上掛著漂亮的彩燈,一閃一閃,氣氛格外好。
顧淮州放下杯子,轉向了遲意。
“蘇好說的很對,過去的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你的苦也是實實在在過的。
無論現在如何彌補,都是難以抹平的,所以你對我什麼態度,都是我應得的。”
遲意皺眉道:“顧總,現在說這些干什麼?” 起想離開,顧淮州卻拉住了。
“我不敢奢求你還能再跟我在一起,我只求一個讓我彌補你的機會,哪怕只有一個月也好。”
“一個月?” “是,如果你真的想帶著孩子離開江市,我只求一個月的時間。
之后……無論你去哪里,我都不會阻攔。
因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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