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昏君和硯妃說私奔就私奔,沒了影蹤。
飲宴的天河星池那邊,一群‘不是人’的陷水深火熱中。
英年早禿的彌神君,在醒來那一刻就發起了鳥癲,一玄黑炁都要暴走了。
還是彌天鸞醒了過來,天然的脈制,一掌甩在彌的禿瓢上,才把他給打老實。
夜游心有余悸,把喝傻了的霍紅纓又往后拽了拽。
“歹毒啊,實在歹毒。”
“彌神君這是獨禿禿不如眾禿禿,格局小了。”
彌眼刀子扎了過來。
夜游給了他一個禮貌的假笑。
日游站在旁邊,低聲音道:“剎剎不在,你確定要在此刻招惹他?我怕他再癲起來,天鸞明王也制不住。”
夜游笑意一收,左顧右盼,果然沒瞧見青嫵,臉大變:“你早不提醒?死鬼擱哪兒去了?”
日游嘆氣。
看了眼兄弟,又看了眼還沒完全酒醒的霍二姑娘,抿笑。
一醒來就第一時間跑霍二姑娘邊,連他這兄弟都沒看上一眼,他還有點吃味兒呢,怎會出言提醒呢?
眾人被彌強勢喚醒,這會兒酒意是散了,但不‘不是人’的腦子也還是昏的。
但聰明的,腦子轉速快的,也都發現了不對勁。
太一替穆傲雪著太,低聲音道:“酒有問題。”
穆傲雪抬眸看他一眼,“哪有問題,你才有問題。”
太一啞然,懂了自家夫人的意思,好好好!他有問題,反正不是自家那調皮蛋閨的問題。
北方鬼帝醒來后沒見青嫵和蕭沉硯的影,也明白了什麼,倒是炎婪里還在罵罵咧咧:“肯定是假酒!老子之前就說那酒味道不對,結果蕭沉硯那小兔崽子過來就給后腦勺來了一下!我就暈了!他居然敢打暈我!!”
“那小兔崽子人呢!我非收拾他不可。”
炎婪左顧右盼,沒找到小兔崽子的人,倒是找到了小兔崽子的爹。
伽藍和霓皇也醒了,后者臉上帶笑,前者與炎婪對視上,皺起了眉。
“你要收拾誰?”
炎婪挑眉,給了伽藍一個白眼。
他還記仇著呢,這老兔子當初大放厥詞讓蕭沉硯殺妻證道。
炎婪拳掌,獰笑:“子債父償,久聞殺伐伽藍的厲害,請教請教?”
伽藍剛要起,霓皇睨他一眼,伽藍坐了下去,抿,不吭聲了。
霓皇沖炎婪笑道:“硯兒是胡來,炎兄若找到了他,便打他兩頓,只管消氣。”
炎婪撓了撓頭:“咳,親家母這話說的,外道了不是。我哪舍得真揍硯小子啊,他可是我們司的姑爺,我親生侄婿,唉呀!親家母就是敞亮,我之前被打暈了還沒和親家母喝幾杯呢!”
炎婪說著,就要掏出自己的珍藏酒去和霓皇對飲。
霓皇倒也不拒,與炎婪相談甚歡。
伽藍在旁邊,臉越來越難看。
北方鬼帝見狀,頭疼的了眉心。
南方鬼帝走到他邊,低聲音道:“鬼丫頭把咱們都灌醉,自己卻溜號了,又憋什麼壞呢?”
北方鬼帝沒回答,卻問了句旁的事:“飲宴前,你們的公務忙完了嗎?”
南方鬼帝沒吭聲。
南方鬼帝與他沉默相對。
北方鬼帝肯定是把自己的公務乃至額外的公務都忙完了,上來飲宴前,也將手里的事都代下去了。
但是其他老鬼嘛……
南方鬼帝惻惻道:“誰能想到會醉三天!”
北方鬼帝反問:“不醉難道你們就會真的干活?”
南方鬼帝沉默了。
中央鬼帝捂著鈍痛的頭過來,繼續打圓場:“哎呀,老北你別一開口就訓孫子一樣啦,反正有小謝在,不會有子的啦……”
“你們來喝酒前,有說會走三天嗎?”
他幽幽道:“天上三天,人間幽冥可不止三天……”
眾鬼帝閻君一個激靈突然都醒了。
這時,一磅礴怨氣山呼海嘯而來。
所有不是人的側目看向殿門。
貌若謫仙,但眼下烏黑,氣焰宛如惡鬼的謝閻君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鬼同僚們,勾起嗜般的微笑:
“酒、好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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